等风
作品:《等风也等你》 林, 偶尔他回头看她眼,她视线垂着,很乖地跟在他身后。
非笑地勾着唇角。
温黎的手还被他攥着, 他的手很大, 五指修长骨感, 内, 炙热而有力的触感挥之不去。
回荡在校园各处, 她的心跳声也随着节奏渐渐失控。
温黎没敢看他, 余光在掠过他的手臂时,顿了下:“你怎么了?”
他的左臂膀僵硬地垂在半空,温黎回想起贺郗礼跑楼时, 也只用一只手举着国旗,她没听到回应, 忍不住仰头又问:“你胳膊怎么了。”
贺郗礼根本没想到温黎竟然这么敏感地看出来他胳膊的问题,他散漫地捏了捏她下巴:“这话说的,想你让我有点什么样。”
温黎不信他的话, 杏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敲, 小声说:“那你抬起胳膊让我看一下啊。”
贺郗礼顶着玩世不恭的脸,懒散地啧了声。
“快点呀。”声音有点急, 听起来又像是撒娇。
贺郗礼看着她湿润的眼眸,喉咙痒了下, 漫不经心地抬起左胳膊,低笑:“行了吧。”
尽管他看起来很自然,但温黎还是看到贺郗礼有一瞬蹙了下眉。
她生气地拉着他的右手腕, 往校外走。
贺郗礼从来就没有这么憋屈的时候,也从未想过他会因为一个姑娘的眼神,一败涂地。
“不跳舞了?”他问。
温黎回头:“你胳膊怎么伤的?”
贺郗礼低眸, 第一次看她生气的模样,他忍不住升起逗弄的心思:“心疼了?”
温黎抿着唇没说话,拉着他径直走向附近的小诊所。
医生刚看完一位感冒的病人,抬头:“哪儿不舒服?”
温黎握着贺郗礼的左手,这才发现他左右手的温度是不一样的,右手温热,左手僵硬又冰冷,她担忧地道:“医生,我朋友左手好像受伤了,麻烦您帮忙看一下吧。”
贺郗礼懒散松垮地靠在那儿,轻笑:“真没事。”
温黎将他推到医生面前的凳子前,贺郗礼似是无奈,看她几眼,没抵过她,敞腿坐那儿。
医生摸了摸他的胳膊:“打架了?你胳膊脱臼了。”
他又捏了几下,皱眉:“你自己接了骨?小伙子,以后可不能这么做,你自己接的不对,骨头错位了。”
“你不嫌疼啊。”
贺郗礼淡道:“不疼。”
“你不疼,你旁边的姑娘可是疼得很啊。”医生瞅一眼温黎,笑道。
贺郗礼下意识看向温黎,她的眼圈不知道什么时候泛了红。
温黎的手腕被一道力攫着,她不低头看也知道是贺郗礼。
医生攥着贺郗礼的左手,上下一摆,只听咔嚓几声,就接好了。
“医生,再开点药吧。”
“小伙子人结实,这几天不要打架,不要搬重物,休息几天就好了。”
“谢谢医生。”
走出诊所,温黎往前走着,忽地贴来一道炙热的温度,她被贺郗礼从身后抱着,察觉到后背过高的体温和他身上的气息,她整个人僵在原地,心口发软。
“你还挺横。”贺郗礼歪头,温热的呼吸扑在她脸颊,“消气没啊。”
温黎咬着唇,心脏招架不住地疯狂跳动。
她的心彻底发软,指尖抓着他手臂抓得很紧,小声叫他:“贺郗礼,你能不能保护好自己,不要再受伤了。”
他低低地“嗯”了声。
她鼓起勇气侧了下头,与他对视:“我会担心的。”
贺郗礼沙哑的嗓音响在她耳畔:“嗯。”
“听你的。”
“那,拉钩。”她仰脸看他。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额头仿佛相抵,呼吸相胶。
贺郗礼眉梢轻挑,压着笑意:“小孩儿都不玩这玩意儿。”
温黎:“谁说的,才不是呢。”
她伸出小拇指,见他没动静,另一手推了推他。
贺郗礼笑得有点痞,又莫名带着欲气:“温黎,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真的很缠人。”
他伸出小拇指,轻轻在她的勾了下,温热的烫意环绕在指尖,温黎有种说不出口的羞赧感。
他看着她染成粉色的耳尖,哂笑,嗓音显得喑哑:“但我还挺喜欢。”
-
隔日,贺郗礼找上了秦奎。
秦奎一点也不意外贺郗礼找上他。
贺郗礼淡瞥眼:“干什么拿钱最快。”
秦奎点了根烟:“你看起来不缺钱。”
“不该问的别问。”
“你这性格我倒喜欢。”
秦奎继续说:“我哥在延西市新开了家地下赌场和地下拳击场,地下赌场要人多,进了赌场,有老手带你,学会出老千一晚上赚个几千没问题,多至几万;要么做打手,欠债不还钱,你就打到他还钱。”
贺郗礼皱眉,即使要拿钱,他也知道赌是不能沾的。
秦奎抽了口烟,笑:“地下拳击场的钱要比地下赌场的钱难拿,这可是靠一拳一拳打出来的,是用命拿的钱,来这儿做拳击手的人都是不怕死的,要么家里人病重缺医药费,要么不被打手弄死,为还钱才来打拳的。”
“你为什么缺钱。”秦奎看他,想到那天打野球的情形,他挑眉,“该不会为了养女人?”
秦奎听庄娇芫提过几嘴,温黎奶奶心脏病加脑梗,医药费是无底洞。
贺郗礼睨他,没回答他的话,淡道:“还有什么。”
“打野球。”
秦奎弹了弹烟灰:“打拳的钱你还不满足?来打拳的人多如牛毛,能完整出去的有几个,不是被打得残疾就是被打得半死,死在拳击台的大有人在。”
贺郗礼:“行。”
意思便是知道的意思。
“什么时候来,我得跟我哥说一声,路费报销,医药费房费不报。”秦奎掐灭烟。
贺郗礼看了眼手机:“跨年第二天。”
“这一周要打个几场,几万块就到手了。”
贺郗礼漫不经心地道:“跨年夜那天有事。”
他答应过温黎。
所以在跨年夜前,他不能受伤。
-
一直到期末考,温黎见贺郗礼的次数少得一只手都能数的出来。
一中考完试,开始放寒假。
放假当天,岑溪拉着温黎聚餐,李奕祠,时延,还有当时他们一块打野球的几个男生。
“贺哥呢,最近一直不见他。”林木问。
时延:“最近贺哥赚钱赚疯了,跑长途去了。”
“跑长途?我说前段时间他怎么考驾照去了,原来是跑长途。”王安说,“他家不是很有钱吗,怎么跑起来长途了。”
“我爸就是干长途的,给外省拉木头,货要得急夜里都不能睡觉,咖啡一包一包地喝,路上服务区少,还不能多喝水,一天三餐都只能啃馒头。”
“长途真不是人干的。”
这也是王安努力学习的原因,只有好好考大学,他才能有出息,有出息才能帮衬家里。
温黎停下筷子,听他的话,吃不下去饭。
吃完饭,一行人约着去KTV,温黎借由有事,和他们道别分道扬镳。
温黎回家将冰箱里的排骨用热水解冻,花了两个小时炖排骨,又熬了一锅小米绿豆粥,最后炒了鸡蛋番茄,装进保温盒内,出门。
她拎着保温盒去了贺郗礼家,敲了门,没人在。
温黎在三个小时前给他发了消息,她看了眼手机,仍然没有回复。
一月的南潭温度已到了零下,温黎怕煮的饭放凉,她蹲在角落里,将保温盒抱在衣服里暖着。
等贺郗礼走出电梯,一眼看到温黎坐在他家门前。
她脸很小,窝在那儿更像一只流浪猫,睫毛微闭,胳膊紧紧环着怀里的东西,听到声音,她睁眼,见到贺郗礼,双眸忽地亮起,惊喜地起身。
她嗓子有点发哑:“你回来了。”
蹲的时间太长,太久,温黎起身的瞬间,发现双腿发麻到起不来。下一秒,身子突然腾空,她被贺郗礼打横抱起。
他的手臂穿过她腿弯,一手托着她后背,温黎下意识伸手抓着他的肩膀,右手抱着保温盒。
贺郗礼大冷天却只穿着黑夹克,指尖触碰到他肩膀,少年灼热的体温透过衣服传递她掌心。
“怎么不进去,你傻不傻。”
头顶传来他沙哑的嗓音。
温黎抬眼,发现和平时意气风发的少年不同。
贺郗礼面色带着倦怠,眼下黑眼圈明显,在灯光的映照下,轮廓锋利又冷硬,许是没有表情的缘故,看起来又凶又野。
可他怀抱是热的,是燥的,烘得她软在他怀里。
“随便进别人家又不礼貌。”温黎揪着他胸前的衣襟,鼻尖嗅到浓烈的烟味。
贺郗礼忽地低笑,胸膛震得她发麻,温黎下意识抬眼,他眉眼轻佻,笑得玩味:“闻什么闻,不嫌臭?”
温黎脸红了个透,过了几秒,她摇头:“不臭。”
贺郗礼没说话,抬膝顶在墙上,单手抱着温黎,另一手输入密码。
温黎被这一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抬手环着贺郗礼的脖颈,少年的膝盖又硬又热,顶得她不太自在地往上移,脸颊无意间蹭到他的下巴,长出来的青茬磨得她头皮发麻。
贺郗礼淡着脸,下颌绷得很紧,线条流畅又利落,轮廓分明到像是刀刃,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垂眼看她,清冽温热的呼吸洒在她颤抖的睫尖,他喉结滚动了下,移走视线。
直至温黎被贺郗礼放在沙发上,她的心还是紊乱的。
“我给你带了饭,也不知道凉了没有。”
温黎将保温盒盖子打开,里面还冒着热气:“太好了,还是热的!”
她去厨房拿了双筷子递给贺郗礼,双眼亮晶晶的:“快吃啊。”
空气里还弥漫着排骨的香味。
贺郗礼眼眸暗了下,他看着她,喉咙痒得厉害,伸手握着她的手,大掌包裹着她细白的手指,十指相扣,贴得严丝合缝。
温黎很喜欢很喜欢他这样的举动,把她的心拿捏得死死的,整颗心也是软乎乎的。
贺郗礼吃了几口,抬眉:“你做的?”
温黎脸颊微热:“好吃吗?”
贺郗礼漆黑的眼眸落在她身上,喉咙里溢出来一声嗯。
他吃得很快,三两下就把饭吃完,看得温黎心疼的不得了。
“下次我还给你做。”
贺郗礼淡道:“不用,路上都吃过了。”
温黎还是不太放心,她脑子里想着下次贺郗礼再跑长途,给他做点什么,还要提前买些面包和水果。
沙发忽地一空,温黎回神,下意识问:“你要去哪啊。”
贺郗礼单手抄兜,低眼看她,笑得又痞又勾人:“洗澡,想看就过来。”
温黎睫毛颤了颤,又逗她。
贺郗礼没有先去洗澡,而是先去厨房将保温盒洗干净,而后煮了一杯热牛奶端过来递给她。
温黎接过,她抿了一小口,很甜也很烫得她心窝发热。
听到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温黎闲着没事干,本来想给贺郗礼家里打扫一下,却发现家里很干净,她只能坐在沙发上乖乖等他。
贺郗礼洗澡很快,他换好衣服,开着代步车送温黎回家。
到了楼栋门前,临走前,贺郗礼喊住她:“温黎,跨年夜那天有什么安排。”
温黎愣了下,说:“和奶奶吃饭,陪奶奶看春晚。”
贺郗礼嗯了声,他目光笔直地看着她:“那晚,我预约一个小时。”
“七点,我来接你。”
说完,不给她任何机会,他开着车走了。
回到家,躺在床上,温黎掰着手指头,离跨年夜还有三天。
今年的南潭是几十年来最冷的一年。天气预报说,南潭在今年可能会下雪。
京北已经连续下了两天,然而到了预报的那天,南潭仍然没有下雪。
整个南潭等待下雪的人,都很失落。
温黎也不例外。
但只是失落一下。
因为等明年她毕业去了清大,她一定会和贺郗礼看雪。
比起看雪,温黎更期待跨年夜。
跨年当天,温黎向商店老板请了一天的假,一下午,她都在挑衣服。
实在选不出来,她将衣服摊在床上拍了张照片发给岑溪。
【溪溪在忙吗,能帮我选一身衣服吗?】
岑溪秒回:【要跟贺郗礼约会?】
温黎看到“约会”这个词,她心跳了下,呼吸紊乱起来。
她不知道今晚和贺郗礼算不算约会。
【和他出去一个小时。】
【岑溪:就一个小时啊?贺郗礼好纯啊,这么好的日子,怎么能占你一个小时,那不得占一个晚上。】
温黎被调侃得有点热,好在岑溪没再开他俩的玩笑。
【岑溪:[图片]穿这件!】
岑溪给她选的是一件黑色毛呢长裙,腰身自然收拢,穿上很显腰身。
【岑溪:上次见你穿过我的天呀我如果是个男生我都得爱上你,显得腰又小又细,胸还特别大,这一穿上,贺郗礼不得迷死你】
手机的温度像是能传染,温黎觉得脸有点烧。
天这么冷,她不可能穿这件黑色毛呢长裙出去。
快到七点,温黎咬着唇,最终还是红着脸穿上,外面套了白色羽绒服。
“奶奶,我朋友找我,我想出去一趟。”
秦秀英看她:“黎黎,你穿这不冷啊。”
温黎指尖蜷缩,不自在地摇头:“不冷吧。”
秦秀英:“是不是跟男同学出去玩啊。”
温黎啊了声,心猛地收紧,她纠结了会儿,轻轻嗯了声:“是男生。”
秦秀英笑着看她:“很漂亮。”
毫无意外地,脸更红了。
温黎平时见贺郗礼都是用跑的,这次,意外地慢吞吞,六层的台阶迟早会下到一楼。
贺郗礼站在她家楼栋里,正低着头漫不经心地看手机。
似是察觉到什么,他合上手机,抬眸。
温黎睫毛微颤,冷不丁地,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贺郗礼眼眸幽深又灼热,眼皮下压,轻佻的目光地在她身上打量。
温黎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浑身发热,她咬着唇肉,耳畔是她紊乱失常的心跳声。
“冷不冷。”他嗓音有点哑。
温黎还未开口,她的手被他攥在掌心里,微凉的掌心被他一瞬间捂得烫起来。
她摇摇头:“还好。”
贺郗礼低头睨她,握着她手力道不自觉加大,嘴角撩起,笑得痞气顽劣,笑:“今晚我得看着点,免得我们阿黎被人拐跑。”
温黎被他的话,也被他的目光勾得心跳难捱,怎么压也压不住。
坐上车,一路街道的热闹,高挂的红灯笼逐渐消失在眼前,偏僻的道路显得冬夜漆黑又亢长。
温黎看着道路两侧干枯的树木,荒凉的土地,她侧眸:“咱们要去哪儿里呀?”
贺郗礼磨着方向盘拐了个弯,眼前的视野变得宽阔清晰,车子停在废弃的工厂前。
他下车将她的门打开:“到了。”
温黎刚下车,眼前忽地一黑,贺郗礼手里拿着条丝带在她后脑勺绑了个蝴蝶结。
她有些怕:“贺郗礼,你在哪儿。”
指尖被少年握着,她被他带着往前走,没有了视觉,温黎走路小心翼翼地:“咱们要去工厂里吗?这好像是废弃的工厂,会,会不会有鬼啊。”
贺郗礼被她的话逗乐,他轻笑:“傻子。”
温黎瘪嘴:“你才傻呢。”
又走了十多步,温黎听到推门的声音在工厂里回荡。
门开的一瞬间,温黎只觉得冷。
下一秒,她眼上的丝带被解开。
温黎缓缓睁开眼,视线逐渐通透,工厂内的景象落入眼,紧接着心脏砰砰砰剧烈跳动起来。
整个世界都是白的。
几千平方的工厂里白雪皑皑,地面铺满了厚厚的雪,一望无垠,两侧有移栽场内的树木上也压着雪,旁边立着两个一大一小的雪人。
温黎站在原地,像是她本就在雪景里,就像是南潭在今晚下了雪。
她震撼又觉得不可思议。
“这雪是怎么来的啊。”
脚踩在雪上发出的吱呀吱呀的清脆声,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
这里真的下雪了。
贺郗礼单手抄兜,满脸桀骜散漫的笑意,他道:“京北下暴雪,货车拉过来的。”
工厂面积太大,他一个人运不过来,雇佣了十多个工人,将他来回跑了几趟货车运回来的雪搬到场内。
还好南潭温度低,雪并没有融化。
温黎怔愣地看着他,眼眶微热,胸腔内装着满满当当的情绪。
贺郗礼低眼,嘴角撩起弧度,笑得痞坏又勾人,他轻抬下颌:“都说了,今年一定会让你看到雪。”
他深邃黑眸直勾勾落在他身上:“对你说过的话,贺郗礼永远不会食言。”
气氛停滞。
温黎整个人像被少年的热烈彻底融化在火海里。
他垂眸看她:“喜欢吗?”
温黎仰头看着他,眼眶湿润,睫毛沾着水光,她点头:“喜欢。”
“那喜欢我吗?”
温黎心猛地一紧。
贺郗礼没给她逃跑的机会,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躬身抵着她额头,漆黑深邃的眼眸带着笃定:“你喜欢老子。”
和那晚在网吧深街小巷里问她的“喜欢我”是不同的语气。
那晚是反问。
今晚,是肯定。
他额头的温度热而烫,抵着她时,呼吸搅合在一起,温黎下意识屏住呼吸,心脏一点点被他的话攥紧,跳得发慌发胀。
温黎双手抓着他胸前的扣子,紧紧揪着他衣襟,抬眼对上他的视线,用行动代替她的回答。
贺郗礼看着她牢牢抓着他不放的小手,神情与平时漫不经心不同,低头,眼眸黑如星辰:
“做我女人很爽的,不用担心我出轨,不必担心我会变心,也不用担心家务做饭这种事,更不用担心生计问题,一切都由我来搞定。”
“老子只疼自己女人。”
贺郗礼低眼,认真地问:“温黎,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温黎耳边是他低沉的话,被他直白炽烈的目光看着,她耳根泛着红,呼吸发紧。
明明身在冰雪里,她却热得发烫,热得想要哭出声来。
原来被暗恋的人喜欢,是这样一种感觉。
温黎睫毛微颤,她臊得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小声说:“好。”
贺郗礼从兜里掏出样东西,他眼眸里只她一个人:“手伸出来。”
温黎没有问为什么,很乖地伸手。
贺郗礼握着她的手,一个冰冷的触感划向她无名指。
温黎手指微蜷,一枚戒指被他戴上,而后,他又将其中一枚男戒戴在手上。
贺郗礼将她的手裹进掌心,笑:“成了,套上了。”
“戴上,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温黎感受到戒指硌得她手心发疼,嘴角止不住上扬。
工厂外忽地传来烟火,鞭炮,炮竹的响声。
新的一年要来了。
“温黎。”贺郗礼眉眼漆黑,他喉结滚动,懒散喑哑的嗓音落入耳畔,“我能亲你吗,想很久了。”
温黎对上他混坏的面庞,她白皙的脸染上绯色,睫毛颤抖。
没等她开口,贺郗礼斜着脑袋,吻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