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交易

作品:《背刺我之后世子成舔狗了

    崔令容脚步一顿,只得转身。


    嬷嬷掀起凉亭的纱幔,她抬步走了进去。亭内凉意沁人,还弥漫着浓郁的果香,驱散了室外的燥热。


    平南王妃正端坐在美人榻前,模样比崔令容预想中年轻许多。


    她身着一袭紫裙,指尖涂着明艳的丹蔻,举手投足间透着独特韵味。


    崔令容连忙垂首行礼,恭敬道:“民女崔令容见过王妃。”


    头顶随即传来王妃的声音,带着几分探究:“崔娘子是对本宫有意见?”


    崔令容不卑不亢地回话:“娘娘误会了。娘娘召民女来探讨茶艺,本就是民女的福气。只是眼下快到傍晚,若饮用过多茶水,恐怕会影响夜间歇息。为娘娘的身子着想,民女方才想离开,只是盼着明日能更早过来侍奉。”


    秋嫣垂眸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见她只穿了一身素净青衣,发髻上仅绾着一根银簪,再无其他饰物。


    可越是这般简约,她身上的清雅气质反而越发凸显,丝毫无法掩盖。


    难怪她那继子会对她倾心不已。


    她不动声色地给嬷嬷递了个眼神,嬷嬷立刻上前扶起崔令容,还为她搬来座椅,又吩咐身后的丫鬟沏茶。


    许是先前在太阳下等候太久,崔令容脸颊泛着红晕,可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畏惧与抱怨,反倒透着几分坦荡。


    秋嫣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虽说找崔娘子是为品茶,实则本宫是想与崔娘子谈一桩交易。”


    平南王妃开门见山,让崔令容满心困惑。


    她不过一介商女,既无资格与王妃谈交易,即便有事,王妃找崔令裕才更合理,这让她瞬间察觉,眼前绝非简单买卖。


    秋嫣直接点破崔令容的疑惑:“我知你恨崔令裕入骨,却没机会替父报仇,若我能帮你了结他呢?”


    崔令容眼中多了些警惕,“既是交易,王妃难道是想让我替你杀了萧寒声?”


    思来想去,她于这位王妃而言最大的价值便是能够接近萧寒声。


    如今萧寒声的真是身份暴露,她不难猜出,当夜围攻小院,口口声声称呼萧寒声为“世子”的黑衣人,或许便是这位平南王妃的人。


    世子之争,向来如此。


    秋嫣忽然笑出声,指尖点了点桌面,语气里满是赞赏:“崔娘子果真聪慧。我替你解决崔令裕,你替我杀了萧寒声,咱们各取所需,这个交易稳赚不亏。”


    崔令容却缓缓放下茶盏,指尖在膝上悄悄攥紧,带着几分自嘲:


    “娘娘怕是高估民女的能耐了,我若能杀了萧寒声,又何愁解决不了崔令裕呢?”


    她抬眼时,眼底添了几分疏离,“再说,萧世子与我无冤无仇,前些日子还赐了我‘襄助公门’的匾额,我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她和崔令裕的事已够她头疼,再卷入世子之争,岂不是自寻死路?


    “无冤无仇?”


    秋嫣突然收了笑,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带着探究,“崔娘子当真是大度啊,一个将自己的真心与信任都踩在脚下,关键时刻背后插刀的仇人也能坦然原谅?”


    崔令容一愣,她竟如此洞悉她和萧寒声的恩怨。


    崔令容哪里知道,秋嫣知晓的远比她以为的更多。


    她知道,那日惊扰武德司办案、射伤萧寒声的女子,不仅没入狱,反倒得了“襄助公门”的匾额,还是司使大人屁颠屁颠送过去的。


    足以见得,此女在萧寒声心中的分量,远比她认为的还要多。


    最后,秋嫣靠回美人榻上,语气带着几分诱导:“若我是你,便不会放弃这个一箭双雕的机会。”


    崔令容尚未回应,凉亭的纱幔已被人猛地掀开,刺眼的阳光瞬间倾泻而入,在地面铺展开一片明亮。


    原本垂落的帷幔被牢牢钉在廊柱上,闷热的暑气循着缝隙钻进来,驱散了亭内仅存的凉意。


    一道熟悉的声音随之响起,带着几分讥讽:“平南王妃不操心二弟的学业,倒有闲心邀人品茶了。”


    萧寒声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护住,高大的身躯如屏障般,彻底隔绝了秋嫣投来的目光。


    秋嫣脸上立刻堆起熟络的笑意,抬手便要去拍他的肩膀,却被萧寒声侧身轻巧避开,落了个空。


    她顺势改口,语气带着假惺惺的关切:“我儿怎就回来了?瞧瞧这脸色,怕是昨晚又没休息好吧。”


    崔令容咋舌,官宦世家也要做面子功夫啊。


    “是啊。”萧寒声淡淡应着,目光却锐利如刀,“武德司现在正在查少女失踪案,王妃可要好自为之!”


    话音落,他不再多言,拉着崔令容转身便离开了凉亭。


    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身后的嬷嬷小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担忧:“王妃,那崔娘子一介商女,怕是没胆量敢刺杀世子,万一……”


    “商女又如何?”秋嫣猛地打断她,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你怕是忘了,我与她是一样的出身!”


    嬷嬷这才惊觉自己失言,连忙躬身解释:“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崔令容哪有王妃您的气度与智慧,恐难成大事啊。”


    “此言差矣。”秋嫣缓缓摇头,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此女敢孤身南下替父寻证,仅凭这份胆识,就足以证明她的能耐。”


    嬷嬷仍有顾虑,又问:“那她若是不愿合作呢?”


    秋嫣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声音压得更低:“那就要有人,来助助力了。”


    王府门口的青石板被日头晒得发烫,崔令容甩开萧寒声的手,指尖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眼中满是审视:“你派人监视我?”


    昨夜徐府之事尚可算巧合,可这一次,总不该再是巧合了。


    萧寒声的喉结滚了滚,避开了她的问题,沉声道:“平南王妃只是表面看着温和,你别被她骗了,此人颇有心机……”


    “你不也是吗?”崔令容毫不留情地打断他,话语冰冷,戳破了他欲盖弥彰的掩饰。


    萧寒声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最后只化作一声轻叹,语气软了下来:“她找你,是为了崔令裕的事?”


    崔令容没有半分隐瞒,将秋嫣提出的交易原原本本地告知了萧寒声。


    “那你答应她了吗?”萧寒声的声音里突然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急切,目光牢牢锁着她,像怕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他的目光太过炽热,崔令容错开视线,如实回答:“当然没有。”


    她又不是傻子,若真替平南王妃解决了萧寒声,下一个被除掉的,必然是她自己。


    更何况,父亲的冤屈、崔家的产业,哪一样不比崔令裕的性命更重要。


    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会做以命抵命的蠢事。


    话音甫落,身前的人突然俯身,手臂轻轻圈住了她。


    没有用力的禁锢,只有恰到好处的温暖,将她裹在一片熟悉的衣料香气里。


    “崔令容,这一回我不会让你失望了。”


    萧寒声的声音贴着她的耳侧,语气是难得的郑重,“崔令裕那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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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离开武德司半步。”


    崔令容的脸抵在他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甚至能听到胸腔里传来的、平稳的心跳声。


    她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那里面像盛着星光,又像藏着漩涡,她早已沉溺过不止一次。


    崔令容缓缓抬起手,双手捧着他的脸,指尖触碰到他的脸颊的瞬间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份突如其来的主动让萧寒声明显愣了一下,身体僵了僵,随即乖乖地任由她打量,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她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崔令容不得不承认,自己又一次被萧寒声蛊惑了。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如今她孑然一身,一无所有,他又能再欺骗她什么呢?


    那就……再相信他一回吧。


    “萧寒声。”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恳切,尾音甚至有些发颤。她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把这句话刻进他心里,“最后一回……不要再让我失望了,好么?”


    *


    月上柳梢,清辉洒在青石板路上,崔令容一手拎着刚从酒楼打包的香酥鸭,一手牵着宝珠,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连带着语调都沾了几分雀跃。


    “快走快走,这鸭子凉了就不酥了!”


    宝珠望着自家小姐眼角眉梢藏不住的笑颜,心里却轻轻叹了口气。


    方才王府门口,那个搂着她家小姐的陌生男子,她虽然没见过,但敢肯定此人就是兄长肖二提过的,那个“背刺”了小姐的世子。


    可小姐如今这模样,分明是还打算再信他一回,这怎么能行呢?


    她心里揣着心事,嘴上却没敢多言,只顺着崔令容的话应着。谈笑间,两人已到了崔府门口。


    推开府门,正厅的灯火亮得温暖。崔母端坐在主位旁的椅子上,听见动静立刻起身迎上来,脸上满是笑意:“可算回来了,就等你们了!”


    虽说贡茶案的头绪还没理清,但崔令裕入狱了,失踪了数月的崔令容平平安安回来,崔府压抑了许久的气氛终于松快些,崔母便特意吩咐厨房摆了桌家宴,图个热闹。


    一家人围坐在桌边,热气腾腾的菜冒着香气,倒真有了几分团圆的暖意。


    宝珠啃着油亮亮的鸡腿,突然想起什么,含糊道:“你们先吃着,我去院里再打封爆竹,添点喜气!”说着就放下筷子,一溜烟跑了出去。


    崔令容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顺手夹了些宝珠爱吃的肉菜,放在她空置的碗里。


    刚放下筷子,院外就传来“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声响震得窗棂都轻轻颤动。


    可没过多久,宝珠的喊声突然冲破爆竹声,直直传到正厅。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崔令裕回来了!”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桌上的暖意。众人脸色骤变,刘妈妈夹着菜的手都开始发抖,筷子上的青菜“啪嗒”一声掉回碗里。


    崔令容心里也咯噔一下,但转念想起今早宝珠故意拿“崔令裕出狱”逗她的事,立刻定了定神,安抚地拍了拍崔母的手。


    “娘,您别慌,崔令裕短时间内不会出来的,这宝珠又在逗我们呢!”


    话刚说完,宝珠就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一把抓住崔令容的胳膊,脸色惨白:“小姐!这回是真的……”


    她的话音未落,院外的爆竹声恰好停了,一道轻飘飘的男音随之传来,语调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和,却让正厅里的人个个闻之色变。


    “令容,既是家宴,怎么能缺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