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作品:《团宠千金成长史

    蒋婧近几天一直在苦恼一件事。


    周一那天,在妈妈接她放学回家的车程上,她强行扒拉在妈妈的手臂上,听到了大伯母给妈妈打来的电话。


    “斯承已经通过校内终测,拿到录取啦?太棒了!恭喜啊大嫂!我就知道斯承绝对能成!全国没几个人能拿到这名额吧,这孩子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那肯定得来啊!周六是吧?我有空的,崽子们也有空,至于源哥儿,他没空也得有空,大侄子升学宴,他不会缺席的。我提前告诉他,让他安排好日程就行。”


    “哎,好的呀,那到时候见啊大嫂。”


    见妈妈挂断电话,蒋婧像是没骨头似的,贴在她手臂上软乎乎地蹭着,好奇地发问:“是什么事呀妈妈?”


    程与英亲亲她,说道:“斯承哥哥要去英国上学啦,这周六我们在大伯家设宴为他庆祝践行,到时候你又有得吃小蛋糕了,开不开心?”


    “去大伯家?”谁知蒋婧蓦地瞪圆了眼睛,犹豫不绝道:“.......妈妈,我周六那天不会想吃小蛋糕的,所以我就不去了。”


    “你看我信你的鬼话吗?你哪天不是在哼哼唧唧的,哦,‘妈妈我想吃一个糖’‘妈妈我想吃一个水果小蛋糕’‘妈妈我再不喝点甜甜的水就要枯萎了!’”


    程与英惟妙惟肖地学着女儿的语调,看到她气恼的样子,恶趣味地笑得更欢了。


    这逗天真烂漫的小闺女实在是有趣。


    蒋婧不再扒着妈妈手臂,双手插到咯吱窝处,脸蛋鼓成一个河豚,申辩:“爸爸说了,这些都是小孩的正常需求!没有一个小孩是不吃甜食的!每个小孩都必须吃很多甜的,才能正常长大!”


    程与英适时停下逗她,捏捏她圆鼓鼓的脸颊肉,哄道:“是了是了,所以妈妈今天不是特意买了清塘铺的小点心来接你了吗?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好逗又好哄,立马偃旗息鼓,软下声音:“我才没有生气。”


    “妈妈,我周六不想出门,不想去大伯家,我就想在自己家里玩儿。”


    程与英以为她小孩子心性,想一出是一出,说道:“你哪天都可以在家玩的呀。但是那天我们所有人都要去的,哥哥们也去,阿熠阿澈也去,你一个人在家,谁陪你玩?再说了,斯承哥哥要离家很远去上学,一个人多不容易啊,你要很久很久都见不到他的,我们得一起去送送他。”


    “而且妈妈还在想,要给斯承哥哥送点什么礼物好呢。你呢,你要不要送点什么礼物给斯承哥哥?大家都可喜欢你送的那些手工小礼物了。”


    蒋婧被妈妈摸了几下头,就像猫咪被撸乖了一样,原本的主心力散了个大半。


    “好吧,那我考虑一下要不要去。”


    *


    周二,幻想到斯承哥哥一个人生活的孤单模样,她觉得自己应该听妈妈的话,跟着一起去。


    遂在幼儿园手工课上大肆发挥灵感,花了整整一个下午做出了一份礼物。


    周三,她短暂地把这件事忘了,在幼儿园度过了快乐的一天。


    周四,妈妈和爸爸在饭桌上说,大伯母已经在斯承哥哥上学的地方买好了房子,随时可以过去探望。


    蒋婧惊忆起这件事情,忽然觉得斯承哥哥去上学应该也没有很可怜啊,况且英国的苹果派和海绵布丁可好吃了,她上次去了一次就一直念念不忘。斯承哥哥能呆在那里,吃到那么多好吃的小甜品,难道不是很幸福吗?


    她于是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但是妈妈那天说了,她必须去的,如果妈妈不高兴了怎么办呢。她想七想八地愁了起来。


    周五,她变得有些焦虑。在幼儿园愁眉苦脸了一天,得到了蒋熠和蒋澈两位军师的参谋。


    蒋澈说:“如果你不想去,我们可以和大人说,我们三个要做幼儿园的实践活动,需要去公园里捡垃圾。”


    蒋熠说:“然后捡完垃圾,你就装病,就像上次向恒哥那样,躺在床上睡一天,就不会有人来叫你去大伯家了。”


    去逛公园捡垃圾的计划当天晚上就被家长通过给老师打电话的方式识破,没办法,蒋婧只能行使了第二个计划。


    周六,她死活不肯起床,躺在爸爸妈妈的床上,生龙活虎地说道:“妈妈,我真的生病了,我现在特别特别特别特别不舒服!”


    程与英担心小孩子年纪小,无法表达自己身体的感知,不疑有他地仔细询问细节,言行举止都有了焦急之意。


    蒋源也是听到闺女说“不舒服,头晕晕的,想睡觉”,立马过来给她量体温计。


    “体温正常的,是怎么个不舒服法,你再和爸爸说说。喉咙痛不痛?”


    她摇头,转瞬又飞快点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是难受还是不难受?张嘴,我看看有没有扁桃体发炎。”


    看不出来个所以然,蒋源说道:“乖乖,起床穿衣服,爸爸带你去医院看看。”


    夫妇俩火急火燎地带着闺女上医院诊断,医生问诊了几句,听出她描述的症状模糊又主观,啼笑皆非地揭穿:“小朋友,我看你身体健康的很嘞,不用吃药,也不用打针,你说的那些不舒服,等你想它好的时候,就都好了。”


    蒋婧其实慌得心里直打鼓,面上仍要细声细语地试图挽回一些尊严,她比出一根手指,怯生生地说道:“不是的,白衣大褂叔叔,我可能需要在床上躺一天。”


    蒋源和程与英相视一眼,一个留在诊疗室询问,一个带着蒋婧出去。


    在休息区,程与英蹲下来,很是认真地问她:“你告诉妈妈,到底是真的不舒服,还是假的不舒服?”


    她嗫嚅着嘴,低头绞着手指。


    程与英心下已有定论,反而更放柔了声音,像是怕引起她惊怕,循循善诱道:“妈妈太担心你了,听到你说身体不舒服,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妈妈就你一个宝贝女儿,你要是生病了,会觉得天都塌了,你不许这样吓妈妈的,你能不能告诉妈妈,到底是医生没检查出来,还是确实没有不舒服?”


    蒋婧偷偷观察妈妈的反应,内心纠结再纠结,还是小声地吐露了实话:“没有不舒服。”


    程与英全身松懈了下来,放心地把她抱紧怀里。


    “你吓死妈妈了,没有不舒服就好。”


    见她情绪低落,程与英捏捏她的脸,说道:“怎么了?”


    “我不是一个好小孩了,妈妈,我说了谎话。”


    程与英心疼地哄拍着她,抹去她的眼泪,说道:“你没有说谎。妈妈知道,是婧儿宝贝年纪太小了,不知道自己身体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可能是当时确实有一点不舒服,是不是?然后我们就来医院问问医生,医生说没事呀,那我们就都放心啦!我们只是一起来寻求身体提出的问题的答案,没有说谎。”


    蒋婧眼神黯淡,眼泪像关不紧的水龙头晶莹剔透地滴落。


    程与英安静地抱着她,抚摸着她的背,等她哭完,才说道:“小兔崽子心里装了什么事,这么不高兴呢,和妈妈说一说好不好?妈妈肯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对不对?”


    她小手攥住妈妈的衣角,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濡湿,扑闪着。


    “我不想去大伯家,我想呆在家里。”


    “就因为这个?因为这个,你就心情不舒服,然后身体也跟着不舒服了是不是?”她耐心温和地帮着闺女合理化自己的行为,缓解她心里的愧疚感。


    “嗯,我不想你不高兴。”


    “妈妈怎么会不高兴?只有你高兴了,妈妈才会高兴。”程与英擦干净她的脸颊,把她放下,说道:“不想去就不去。那婧儿今天下午一个人在家,有什么安排?”


    蒋婧成功被她转移了注意力,眼角还有些湿,眼神却神采奕奕起来,掰着手指头规划道:“我先回去吃一个饭,然后看一个动画片,再去湖边看一会儿新出生的小天鹅游泳,给它画一个肖像画。我还会到花园里给你摘一些花,让你放在你梳头发的镜子桌前面。然后....然后你们就回来了,是不是?”


    “嗯,然后我们就回来了。那婧儿答应妈妈,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要先干什么?”


    “先邀请管家伯伯和我一起。”


    “对啦,真乖。那我们去把爸爸叫出来,一起回家了好不好?”


    “好。”蒋婧点点头,此前的思虑烦恼都被解决了,心里又轻松舒畅起来。


    *


    暮色醇厚,缓缓浸润着这座风雅的公馆,院落里参天梧桐的绿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与树下身着小西装站着的两兄弟一起构成了一副动人的画卷。


    蒋源先一步下车,又俯身给妻子搭手扶她。


    “你们俩怎么在外面站着呢?”他问道。


    蒋斯承:“四叔四婶好,我们出来接接你们。”


    程与英温婉地一笑:“太贴心啦,那我们一起进去吧。”


    直到蒋怀谦最后一个下车关上了车门,司机驾驶至车场,蒋斐轩都没看到期望见到的小身影,讶异地问道:“四叔四婶,小婧呢?她今天不来吗?”


    蒋源和妻子对视一眼,然后解释道:“她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在家里休息,就没过来了。”


    “哪里不舒服?是生病了吗?”蒋斐轩急声问。


    “没有生病。可能前几天学校体育活动和实践活动太多了,累到了,有些精神不济,休息休息就好了。”


    蒋斐轩忧心地皱起眉头,头头是道地推论起来:“一定是她又偷吃太多冰的东西了,四叔四婶,你们得管住她。上次我们去还琴,天气太热,李老师就给我们点了冰豆花和绿豆冰。我对她说只能挑一个吃,结果她趁我去上课的时候全部吃完了,当时就开始连打喷嚏,说有些冷。我从那时候就知道了,她还太小了,不能吃这么多凉的东西,一定得有人看着。”


    程与英津津有味地听着,乐呵地附和:“对啊对啊,那你以后可得帮四婶好好看着她,别让她老从你们这拿糖、拿冰淇淋吃。”


    蒋斐轩顿了顿,尴尬地清了下嗓音,又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吃点甜的会让心情更好一些。四婶,等会你们回去的时候,我拿一点我妈妈从瑞士买回来的水果软糖,你帮我带给蒋婧吧。她上次说很喜欢吃这个,我想她吃到好吃的糖果,就会开心一点。”


    程与英和蒋斐轩交谈着,抬步进了里厅。


    蒋源落在后面,特意同蒋斯承说道:“斯承,妹妹小,对这些人情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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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还没概念,没能来参加你的升学宴,四叔替她给你道歉。但是妹妹只是不想出门,心里可还念着你这个哥哥呢。”


    他递出一个礼袋,说道:“喏,这是她给你做的小礼物。她亲手做的,你四叔我都还没轮到这个待遇。”


    风乍起,蒋斯承怔愣着接过那个礼袋,喉头滚了滚,好半天才找回声音:“谢谢四叔,你...你帮我谢谢她。”


    “好,四叔肯定帮你把话带到。”


    *


    她,送他礼物?


    蒋斯承说不清楚心里什么感受。听到她没来的时候,首先是感到如释重负,接着是一阵漫长的失落带来的心里虚空的情绪。


    等到他在弟弟们的围攻下拆开礼品盒时,所有情绪又涌变为一种惭愧和动容。


    那是一个轻黏土手工作品,他一眼就能看出是自己的家。那棵硕大的梧桐树,还有院子里的布局,别墅黑白相间中又加了五颜六色的配色。院子里,还站着一个可以拿起来的、穿着西装的黏土小人。


    大人们也凑过来欣赏。蒋礼雄睹物思着孙女,夸赞道:“不愧是我孙女,这做的太好了,赶明儿让她给我也做一个。”


    从蓉:“还真挺像的,除了色彩更鲜明些,这完全就是我们家的缩小可爱版。”


    蒋斐轩则关注那个小人,询问:“这个小人是你吗?哥?”


    蒋熠作为为数不多的全程见证了蒋婧制作的人,面对这么多的疑问和感叹,油然而起一种“唯有他能解释背后故事”的优越感。


    他挤进来,摆摆手,示意大家听他讲。


    “你们一定都很好奇她是怎么做出了,我来为她发声。第一,在这节课之前,我们其实已经学习了很久的黏土了。”


    蒋澈补充:“整整学了5节课,之前的课教过捏动物、捏植物、捏人物、捏食物,还有捏生活物品。”


    “没错,所以第二!在那天,我们终于要学习怎么捏房子了。”蒋熠接过话,继续滔滔不绝:“然后,蒋婧说,斯承哥哥以后去了英国可能会想家,如果捏一个家送给他,想家的时候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家。”


    仿佛是在说相声,蒋澈接着插入了自己成为当事人的额外信息:“阿婧当时就请求老师帮她一起,但是她描述不出来大伯家的样子。我就打电话给大伯母,让她拍一她家的照片到我的手表上。”


    从蓉回忆了一下,失笑:“我记起来了,那天确实有这事。阿澈还说是为了进行艺术创作,要保密,还一个劲地强调很紧急,我就让梁婶拍了一张。”


    “老师就带着蒋婧一起做了这个房子,她捏一个,蒋婧就跟着捏一个,捏了一个下午!我记忆特别深刻!因为她那天一个下午都没搭理我,我还生气了来着。”蒋熠说道,他眼红地看着那个模样精巧的黏土模型,酸酸地说道:“我也想要她送我一个自己捏的东西,我已经让她答应我,下一次我办升学宴,她得送我一个恐龙乐园。”


    大人们兴致高扬地听完他们的阐述,七嘴八舌地交谈起来。氛围其乐融融,移步至了餐厅。


    从蓉半天不见儿子,走回客厅,见他还在不紧不慢地把保护的玻璃罩盖到黏土模型,催促道:“斯承,快点过来,开席了!”


    “马上,妈妈。我把这个放回房间就来。”


    *


    没多久后,蒋斯承在妈妈的陪同下飞往英国上学。


    伊顿公学是最负盛名的精英式贵族中学,校舍住宿条件自然也是一流。宛如城堡建制的红砖尖顶的古老校园内,散发着历史深厚的书卷气息。


    蒋斯承报道后找到自己的宿舍。推开门,宿舍窗外对着一片雾气蒙蒙的绿荫草坪,他眸光从远处收回到眼前窄小的环境,挑了下眉,开始井井有条地收拾行李。


    同宿的人是个一头卷发、身材高壮的英国男生,他把行李箱踹进来,吹了个口哨,第一面就自来熟地和蒋斯承称兄道弟起来。


    “人们都说东方人比较沉稳冷静,看起来你是个很典型的东方帅哥了,兄弟。”


    蒋斯承没有搭话,动作迅速地把床铺收拾得干净规整。正要延迟回复,他一扭头,看到那人抬手要去摸放在窗前书桌上的黏土模型时,当即使出一个格斗动作控制住他。


    “嘿!嘿!嘿!放轻松,我没有要碰!靠,兄弟你们中国人都会武术吗?力气这么大,我觉得我的胳膊要脱臼了。”


    “别动我的东西。”


    “okok,这可爱的小物件对你来说很重要吗?看起来不像是你会买的东西。”


    “我妹妹送的。”沉默了片刻,蒋斯承蓦地说道,接着顿了一顿,他又加了一句:“她怕我想家,给我做了一个家的模型。”


    见到话题来了,一心想要促进室友关系的人立马夸张地说道:“哇哦,so sweet~”


    “你妹妹一定是个小甜心。”


    蒋斯承把书籍归类放好,像是在回忆什么一般,神色悠远。


    “嗯,可以这样说。”他回复到,总算是对这个室友有了些亲近之意。他伸出手,说道:“我叫Cyrus,你怎么称呼?”


    “Andrew。很高兴认识你,Cyrus。我有预感,我们会成为很好的哥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