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大门口。


    看着雷天明的车辆离开，林卫国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意味着什么。


    目前来看，整件事都像是一个局，但这个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林卫国还没分析出来。


    他这么想的原因也很简单。


    这里刚爆发大规模感染，雷天明就带着检测仪来了，而且还是最先进的那种。


    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这种先射箭再立靶子的事，看起来好像合情合理，但林卫国还是能看出其中的不对的。


    虽不愿往那个方向去想，但林卫国心里清楚，这很可能是别人蓄谋已久的动作。


    往严重了说这叫生化入侵，说的稍微好听点，这叫毫无底线的商业手段。


    不过无论从哪个方向想，这件事都很大了。


    这种手段说白了其实很简单。


    先准备好救火救人的东西，然后找人去放一场大火。


    放火过后，另一个人拿出救人的东西来，带着悲天悯人的态度，用最快的速度拿下大额的商单。


    按照商业逻辑而言，这是短时间内获得巨额利益的捷径。


    但这么做，完全没有人性。


    国内的人是不会这么做的，即便有人有这种胆子，也没有实施的机会。


    这，很可能是镜外的人做的。


    而雷天明，就是他们弄出来顶在最前面的人。


    从这个人开始到现在的很多做为，基本完全符合林卫国心底的猜想。


    林卫国没回厂，而是直接找到了区委**关青山。


    “关**，我有紧急情报，必须立刻，当面见**最高领导。”


    林卫国没半句废话，开门见山。


    关青山看着林卫国那张前所未有严肃的脸，心里就是一沉。他知道，肯定又出大事了。


    ……


    ****办公室。


    汤和平，这位深城的一把手，看起来比关青山还要疲惫。他眼窝深陷，眼球里布满了血丝，显然是为这次的疫情，熬了好几个通宵。


    他听完林卫国的汇报，没立刻表态。只是起身，给林卫国倒了杯水。


    “卫国同志。”他声音沙哑，“你说雷天明是特务，有证据吗？”


    “没有。”


    “空穴来风的事，我们就先不要谈。”汤和平摆了摆手，“但是，阻止病菌传染，这是天大的事。我听说，你有独家秘方？”


    林卫国点了点头。


    “好。”汤和平当即拍板，“下午的****会，你也来参加。”


    ……


    下午，****会。


    气氛压抑得吓人。


    林卫国将他亲手写下的，那份结合了中西医理论，足以根治此次变异型肺孢子菌的独家秘方，放在了会议桌上。


    “各位领导，这份药方，我愿意无偿献给市政府，配合防疫工作。”


    汤和平拿起药方，如获至宝。


    可坐在他下首的常务副市长高鹤，却连看都没看一眼。


    新上任的副市长劳大业，更是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林总工，真是高风亮节啊。”他皮笑肉不笑，“不过我听说，你这个药方，需要用到不少名贵的中药材。咱们深城可不比内地，这些东西，不好找吧？”


    “再说了，中医嘛，见效慢。等你的药熬出来，黄花菜都凉了。我看，还是雷天明先生的那个探测仪，更靠谱一些。”


    汤和平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劳大业同志！”他猛地一拍桌子，“现在是什么时候？！是跟我们几千个病人的生命赛跑的时候！林卫国同志的药方，在市人民医院已经证明了疗效！这是事实！”


    “我宣布！”他环视全场，一字一顿，“防疫工作，由林卫国同志，全权负责技术指导！全市所有医院、药厂，必须无条件配合！”


    高鹤和劳大业的脸，瞬间就黑了。


    ……


    会议一结束，林卫国就回了厂。


    他把新九分队的所有成员，都召集到了那间最机密的实验室里。


    “从现在开始，我们兵分两路。”林卫国指着地图上的天明电子集团，“王刚，你带一组人，给我盯死雷天明和他手下所有核心成员的动向。”


    “周默。”他看向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你，再辛苦一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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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天明电子集团。


    周默又一次，推着他的那辆保洁车，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了办公区。


    这一次，他的目标很明确。


    顶楼，那间雷天明自己都很少踏足的，秘密实验室。


    实验室在走廊的最深处，一扇厚重的合金大门，将它与外界彻底隔绝。


    门上，没有任何钥匙孔，只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摄像头的，闪着幽幽红光的装置。


    周默试着用林卫国教他的法子，想从门缝里找到破解的机关。


    可他忙活了半天，那扇门却纹丝不动。


    又尝试了一下，始终无法打开，周默只能先回去。


    回去见到林卫国，周默直接开口道。


    “那扇门不是普通的密码锁。我打不开。”


    林卫国皱眉，看了看他带回来的照片。


    这件事本身就很难，林卫国并不觉得可以轻易搞定。


    但这门里一定藏着核心秘密，他必须进去。


    “安娜，给我准备一套东西。”


    ……


    第二天，天明电子集团。


    周默又推着他的保洁车，出现在了顶楼的走廊上。


    可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


    林卫国，就跟在他的身后。


    他穿着一身和周默一样的保洁服，脸上戴着一副大号的口罩和一副平光眼镜。那张英俊的脸，在系统的帮助下，已经变得和周默有七八分相似，同样是那么苍老，那么不起眼。


    两人来到那扇合金大门前。


    林卫国抬起头，看着那个闪着红光的装置。


    【目标锁定：虹膜及声纹双重生物识别门禁系统。】


    【开始进行面部数据采集及三维建模……】


    【开始进行声纹数据采集及模拟……】


    林卫国清了清嗓子，对着那个装置，用一种他从未用过的，沙哑又带着几分倨傲的语气，缓缓开口。


    那声音，竟然和雷天明，一模一样！


    “开门。”


    “滴！”


    一声轻响。


    那扇连**都未必能轰开的合金大门，就这么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