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危机,方仲礼的忧虑

作品:《全族供我科举路,我赠族犬诰命身

    想通了此中关节后。


    方子期就开始提笔答卷。


    率先按照心学理念去破题。


    “夫子指心体之全,曾子悟其不二;盖所谓一以贯之者,乃良知发而为忠恕也。”(翻译:孔子讲的是心体的完整本质,曾子领悟到它的“不二”(无分彼此、浑然一体);所谓“一以贯之”(用一个根本贯穿始终),其实是良知展现为“忠恕”(忠与恕)。)


    ……


    “夫夫子之告曾子,非示以外在之条规,实点其本具之……”(翻译:孔子告诉曾子的道理,不是给出外在的规则,而是点出他自身本就具备的(良知)。)


    ……


    “观夫“忠”之为义,尽己之谓忠,尽己者,非勉强责己之谓,乃致其良知之诚也。心之本体无欺!”(翻译:看“忠”的含义,“尽己”(竭尽自己本心)就是忠,这不是勉强要求自己,而是让良知的真诚充分流露;心的本来状态是不欺瞒的。)


    ……


    “由是观之,夫子之“一以贯之”,非他也,即吾心之良知也;曾子之“忠恕而已”,非他也,即良知之发用也。”(翻译:由此可见,孔子说的“一以贯之”,本质是我们心中的良知;曾子说的“只是忠恕”,本质是良知的实际运用)


    ……


    按照心学理念写这篇文章,方子期显得得心应手。


    写完后,又仔细通读了一遍,亦感十分精妙。


    如此。


    方子期也就满意了。


    照例。


    方子期又是第一个交卷。


    毕竟与其在这考场上瞎耽误工夫倒还不如去找刘教授请教学问,现在应当称之为刘学政了。


    等方子期到了小院。


    发现刘学政居然不在。


    “主人去提学道衙门了。”


    “恐怕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子期,要不然你晚些时候再来?”


    老莫笑呵呵道。


    “无碍。”


    “回去也是读书。”


    “还不如在此地读呢!”


    方子期颇为熟稔地来到小院凉亭,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天行录》就钻研起来。


    很多书方子期读个几遍,觉得记住了,也就不读了。


    但是这心血著作《天行录》则不然。


    每次方子期读之,都会有一些新的感悟,这令他颇为受用。


    而且读《天行录》的时候,方子期会下意识地逐字逐句地去读。


    将每个字掰开了揉碎了,方才能感悟其中之奥妙。


    一直等到黄昏时分。


    刘青芝才精气满满地归来。


    虽繁忙了一天政务。


    然…刘青芝面脸上此刻不见倦怠之色,反倒是满脸红润至极。


    这权力…确实是男人最好的滋补药啊。


    “老师!”


    方子期恭敬行礼。”


    “子期来了!”


    “等许久了吧!”


    “哎!我刚上任,柳学政留下的事务实在太多,耽搁了些。”


    刘青芝走上前道。


    “学生在老师的院中静心读书也是极好的。”


    方子期说话间,将那本《天行录》放到书上。


    “你又在看这书?”


    “你啊你……莫不是为了讨好我?”


    刘青芝佯装恼怒道。


    “老师,怎么可能!”


    “总不能因为这书是您写的,就不让学生精读了吧?”


    “好书读百遍,方知其义。”


    “今日月考,学生可还引荐了此中不少精句。”


    方子期理直气壮道。


    “哦?”


    “当真如此?”


    “今日月考题目是什么?你又是如何用心学作答的?”


    刘青芝眼前一亮,顿时来了兴趣。


    随即方子期凭借记忆,将今日之文章誊写了一遍。


    “夫子指心体之全,曾子悟其不二;盖所谓一以贯之者,乃良知发而为忠恕也。”


    “如此破题…倒的确正切题意!”


    “此题…确实也同心学休戚相关。”


    “由是观之,夫子之“一以贯之”,非他也,即吾心之良知也……”


    “后续的论述,也颇为精妙。”


    “子期!”


    “看来你确实将这《天行录》给吃透了。”


    “倒是比我这个原作者,更懂此书了。”


    刘青芝点点头,脸上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


    “老师,这题目…莫非还是您出的吧?”


    方子期忍不住询问道。


    否则哪有这么巧合?


    刚好就能用心学作答?


    “我只是提了个建议……”


    “没想到他们倒是真采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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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虽已经上任学政和按察副使,然省学教授一职,暂时还没找到更好的人选,所以暂时还是由我兼任。”


    刘青芝提醒道。


    方子期点点头。


    如此这般,倒是怪不得了。


    因刘青芝忙碌了一整天,方子期也没好多打搅,简单询问了几个问题就归家了。


    照例。


    月考第二天就是休沐日。


    原本每逢休沐日,方子期都是要去柳府的,但是现在柳承嗣已经赴京上任去了,方子期只能待在家中,给众人当起了夫子。


    今日所传授内容,大多来自于《天行录》。


    好书,自当要共享才是。


    只是今日的小课堂上,方仲礼总是失神。


    “爹!”


    “好好听课!”


    “学问一道,可容不得半点马虎。”


    “做学问,应当聚精会神才是!”


    “你这个态度,如何才能做好学问?”


    方子期眉头一皱看向方仲礼。


    虽方仲礼是他爹。


    但是在课堂之上,方子期是夫子,面对不专心听课的学生,该教训还是要教训。


    当然了。


    相较于其他夫子而言,方子期就柔和得多了,最起码不会打学生的板子。


    “是…是……爹知错了。”


    “爹好好听课。”


    方仲礼连连点头,抛开杂念,咬牙认真听讲。


    然。


    眉宇间仍旧难掩郁结之色。


    课后。


    方子期找到方仲礼。


    “爹!”


    “你到底是怎么了?”


    “有心事?还是有什么地方不懂?你且问我好了。”


    方子期双手背负身后,俨然一副夫子模样。


    “哎!”


    “爹就是担心那同知之子罢了……”


    “人家毕竟是通衢府的正五品同知……”


    “真要是对我们家出手,又当如何?”


    “刘学政就算是能护得了我们一时,还能一直护着我们吗?”


    “至于柳侍郎那边,毕竟远在京城……”


    “这江同知就是这通衢府的地头蛇啊!”


    “咱们父子也就有个秀才功名……”


    “都说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这同知也就比知府职位低一些。”


    方仲礼长吁短叹的,显得很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