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血丝操控⑥

作品:《赛博尸祖,装乖保姆

    救援队的悬浮车很快赶到,降落在鸽笼巷被封锁的空地上,十几名训练有素的队员迅速涌入了这片血腥之地。


    救援队长看着小童苍白的脸色和消失的胳膊,很快做出判断:“伤者失血性休克,活动性出血已控制,先建立静脉通路快速补液。”


    一旁的江恨白虽然还能保持清醒,但身上多处血管爆裂,必须马上进入修复舱。


    随行的几名义体修复师已经围着舒厌开始工作,他们将舒厌平躺在简易操作台上,用便携式无影灯对准他胸前大洞。


    主治修复师眉头紧锁,接过助理递来的工具,小心翼翼地清理着舒厌胸腔内的血污和内脏碎片。


    “舒队长,”她的声音透过防护面罩显得有些沉闷,“这次损伤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主要脏器和多跟肋骨都需要更换,这里条件有限,我们只能先做应急处理,详细检查还得回署里的医务室。”


    她打开装备箱,里头装着备用义体和各式各样的替换零件,在一个需要生物信息识别的金属盒子里,放置着一枚鸽子蛋大小的血红色晶体,在无影灯下散发着诡魅的光泽。


    “这是最新研制的三代高能血晶,性能比二代提升了两个数量级,可以作为便携式能源条使用,特别适合全身义体化改造的人。我先为您安装好。”


    蚩蓠靠在不远处的墙边,用沾了舒厌血液的大拇指轻轻抚过唇角,这味道虽然与前世无异,但细品之下却明显不对劲,联邦居然已经可以将假血仿制到这种程度了。


    她嫌弃地呸呸两声,将舌尖残留的假血吐掉。


    “果然,这家伙大概除了脑子,没一个地方是真的。”她暗自思忖,目光紧紧盯着修复师的动作。


    主刀的女修复师拿出一套精密工具,打开舒厌的机械心脏,替换下一枚几近灰黑的晶状体,再把“鸽子蛋”严丝合缝地放了进去,心脏立马发出“滋滋”的细微声响。


    仿佛满血复活一般,舒厌顶着胸前恐怖大洞,轻松自如地在室内活动起来。


    “嗯,确实不错,多谢了。”


    蚩蓠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追随着他走动的身影,想到舒厌最关键的心脏处居然放置着由她尸毒炼制而成的高能血晶,不禁觉得好笑。


    猎人追捕僵尸数千年,与之势不两立,到头来却要用她的尸毒供给自身,充当能量来源甚至生存保障,真是虚伪又讽刺。


    不过,这家伙要是真的只有脑子是原装货,那可就麻烦了,转化普通人变成僵尸,只需要在对方脖子上轻轻咬上那么一口,再注入蚩蓠本体的血即可。


    但对付这种连血液都是假冒的伪人,怕不是只能耗干他的能源,撬开他的铁脑壳,将脑组织浸泡在血中才行了。


    “难度加码啊,”蚩蓠挑起一边眉,眼底闪过兴奋的光芒,“这才有意思嘛,到底谁是猫谁是老鼠,现在还未可知呢。”


    后援队伍除了替几人做紧急处理,也开始对整个诊所做全息扫描,这样即使之后销毁现场也没关系,只需要在能控署档案室让技术人员通过3D还原,就可以重现现场状况,方便侦查人员反复提取一手案发信息。


    至于危害程度最高的郑有德,居然被全程忽视了。


    蚩蓠清清嗓子,假装不想干活,磕磕巴巴地问:“长官,这人,哦不,这尸,您……嗯,还是,我?背回去?”


    她本以为舒厌会劈头盖脸一顿嘲讽,告诉她猎尸队有专门放置封印僵尸的装置,比如桃木棺材什么的,再用撒了狗血的锁链锁上几圈,让救援队抬走就好。


    结果,“不然呢,不是你背,难道我背?”舒厌不耐烦地说,“封印容器在上一次任务中全部毁损了。”


    “啊?”蚩蓠又惊又喜,惊的是什么任务能让所有封印容器毁损,喜的是她的计划离成功又进了一步。


    待会在路上,她只需要装作一不小心弄出桃木剑,让郑有德苏醒,再猝不及防补刀,就能验证她的猜想。


    “唉,好吧,长官。”蚩蓠一幅不情不愿的样子,“既不能让重伤的江组长帮忙,也不能让猎尸队以外的人处理僵尸,更不能让长官您累着,那当然只能让柔弱无力的我来背了。”


    “算你有点自觉。”舒厌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


    等蚩蓠将膨大化的郑有德扛上悬浮车时,她的确累得半死,就差没像哈巴狗一样“呼哧呼哧”地吐气了。


    这花瓶寒黎,肌肉肯定全是科技产品,体能硬是一点没跟上,后头有闲空,她还得多练练,再针对性的用义体强化部分器官,否则光靠尸毒和目前少数可调用的异能,远远不是舒厌的对手。


    回程的悬浮车比舒厌自驾的那台宽敞得多,可以容纳至少十人,还配备了完善的医疗设施,光肉眼可见的就有两台修复舱和三台睡眠舱。


    蚩蓠找到一个相当刁钻的角度,几乎是脱力般将郑有德甩在车尾,自己则佯装摔倒,就要往前扑。


    没想到,舒厌恰好站在身后,一把拎住她的衣领:“寒黎,你是吃了软脚草吗?”


    “呃……”蚩蓠回头看那魔鬼,没来由的想起一段往事。


    那时候的舒厌不过十一二岁,蚩蓠死后被炼制成僵尸,以尸祖的身份在世间游荡,也只有两三年。


    有一天,她正在勾栏小苑欣赏男宠舞剑,突然闯进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猎人,说她骄奢淫逸,说她不守妇道,说她丧尽天良,说她是世间所不允许的存在,说要毁了她的身,灭了她的魂。


    蚩蓠慵懒地倚在软榻上,轻轻抿着男宠递来的葡萄,那葡萄可真酸呐,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记得那涩涩的滋味。


    前来讨伐的猎人搅了她的兴,她眯眼看着这些不速之客:“我死的时候就已经二十岁,早成年了,既无婚嫁,也无良人,找几个小俊郎耍剑,你们确定要管?”


    那些人义正辞严,满口仁义道德,正邪两立,仿佛要替天行道,男宠被吓得四散而逃,蚩蓠彻底没了兴致,便随意捡了几粒案几上的葡萄,一人一颗,让那帮“正义之士”永远闭上了嘴。


    十几个猎人横尸勾栏,鸨儿见状想找她赔钱,理论三番,争执不下,蚩蓠却瞧见一个十岁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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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俊俏少年缩在墙角,以为是鸨儿的小跟班,当即谈妥了价钱。


    “你说的赔偿价款我同意,但是这个人,我要了。”蚩蓠指着墙角的舒厌,鸨儿却摸不着头脑。


    年幼的舒厌跌跌撞撞地走来,看到满地尸体,一个腿软摔扑在地上,他扬起那张哭得满脸通红的小脸,却只能发出“你、你……”不成句子的抽泣。


    蚩蓠越发欢喜了,这小人儿长得可真标志,她打趣道:“小俊郎,你吃了软脚草吗?”


    “什、什么?”


    “将来长大了,要是不想努力,就来当我的男宠呀。”


    “我不是!我才不要!”舒厌气得大喊大叫。


    记忆中那张稚嫩的小脸和眼前这张英挺冷峻的轮廓重合在一起,蚩蓠不由得心神恍惚。


    从初识舒厌,到被他封印,期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即便时光倒流,那种种恩怨纠葛,怕也难逃宿命。


    她和他,是注定要成为宿敌的人。


    舒厌松开她的衣领,没好气地说:“发什么呆?给我好好看着郑有德。”


    “遵命,长官。”蚩蓠敬礼,又换回了那副唯命是从的狗腿样。


    她坐回郑有德身边,寻思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偷偷将桃木剑拔出来,剑身上的密宗真言仿佛还在跳跃,微光萦绕,牵引着蚩蓠的视线。


    突然,仿佛蜡烛被吹熄般,微光消失了,真言归于死寂,桃木剑“滋啦”一声,倏忽碳化,然后沿着木质纹路,裂开无数道瘢痕。


    “长官!”蚩蓠惊呼,“您的桃木剑……”


    她话音未落,喉头已经被郑有德死死扼住,他胸腔深处的那柄剑已然碎成齑粉,彻底消失不见。


    郑有德一个翻身,将蚩篱牢牢禁锢在怀中:“小美人儿,敢耍我?那就陪老子走一趟吧。”


    车里其他人才刚刚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见郑有德腋下挟着寒黎,破窗飞出去了。


    救援队瞬间进入战斗准备状态,但被舒厌一个手势制止,他探身窗外,居高临下地看着远去的两人。


    窗户爆破,惊醒了修复舱里休息的江恨白,他第一次见到被封印的高阶僵尸自行破封,惊得拔掉一堆插管,直接从舱里跳了起来,挤到舒厌身边问:“领导,不追吗?寒黎不会有事吧?”


    舒厌露出恶劣的笑容,无所谓地说:“不用管,她会回来的。”


    空中,郑有德架起血色虹桥疾驰,他便跑还不忘恐吓蚩蓠:“待会儿找个安全的地儿,让我饱餐一顿先。”


    “哥,”蚩蓠差点被他腋下怪味熏死,“我味道本来就不好,现在更臭了,肯定不好吃的。”


    “哈哈哈,小美人,你挺有意思的嘛,刚才在诊所那一刀,你是故意的吧。”郑有德指着自己手腕,又朝蚩蓠脖颈比了个“咔嚓”的姿势。


    “哥,你说什么呢?”蚩蓠无辜地眨眨眼。


    “你以为我是傻子,发现不了?!”


    “你确实没发现呀,”蚩蓠调皮地笑道,“有个戴白面具的男人跟在我们身后很久了,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