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死物
作品:《赛博尸祖,装乖保姆》 “后来,我那个师弟封印了蚩蓠之后,也跟我一样,变成僵尸了。”
分.身录音蚊的嗡鸣还在继续,可蚩蓠却跟舒厌一样,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整个人被完全攫住,再也塞不进沈嘲天后来闲聊的任何话了。
也就是说,猎人封印尸祖之后,自身也会尸化,最终变成僵尸。
将这种行为扩散一下,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猎人杀死普通僵尸之后,无论主观上愿不愿意,最终,他们都夺取对方的力量,当这种力量累积到一定程度,猎人便会出现尸化的特征,更进一步,自己也成为僵尸?
封印尸祖的转化效率如此之快,或许是因为尸祖的力量远超普通僵尸。能源控制署深谙此事,因此才明文规定,猎尸队只能封印而不能杀死高阶僵尸,至于低阶种,力量悬殊太远,一口气杀死成千上万个,恐怕也构不成秘密暴露的威胁。
事情正在往她从未预料的方向变化,这个秘密颠覆了蚩蓠对僵尸与猎人之间对立关系的认知。
真可笑啊,舒厌在听到这件事之后,内心该有多震撼,深爱的联邦背叛了他,从小被灌输的信念彻底崩塌,日日夜夜尽忠职守的工作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他会不会无所适从?会不会绝望得想要哭呢?
他哭的时候,眼尾也会红吗?
就像封印她的那个舒厌,小时候看着身边的猎人一个个当着自己的面死去,哭红了鼻子哭红了眼,走路踉踉跄跄,那倔强又心碎的眼神……
是了,蚩蓠真想再欣赏一次他手足无措的样子,穿透他眼底的迷茫,将这个一直以来站在她对立面的“无脑工蜂”狠狠嘲笑一通!狠狠凌虐一通!
奇怪的是,除了那些想要将他踩在脚下的痛快,蚩蓠的内心深处,某个阴暗隐秘的角落里,竟不由自主滋生了一些旁的念想:如果不是踩在脚下,而是将他抵在墙角呢?
他眼尾的红,会不会更诱人?他滚动喉头时的吞咽声,会不会更动听?
还有他潮湿的唇……
蚩蓠猛地甩头,这紧要关头,想的什么乱七八糟?!
思绪回到正轨。
事实上,沈嘲天告知的秘密,对于她来说也属实极坏了。蚩蓠的解封大业还没迈开第一步,就已经中道崩阻。
如果舒厌真的是千年前那个“师弟舒厌”的僵尸大脑拼装的义体人,那他本质便与僵尸无异,并且还是由蚩蓠的能力转化而来的。
按照血脉压制法则,蚩蓠应当可以操控他才对,可偏偏,她完全不能。
越想越不对劲,难道刚好相反?封印者才是血脉压制的胜利方,是舒厌这个封印者可以操控她?
不,似乎也不行。
她想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这个矛盾激发了蚩蓠极大的好奇心,似乎不管怎样,她还是得留在舒厌身边,再静静观察一段时间。
凌晨四点半。
舒厌果然如他所承诺的,没有将沈嘲天还寄生在江恨白的影子里这事揭发。他怀着巨大的空虚感,回到能控署对面马路的家,闷闷地洗了个澡。
水花顺着他的头发往下垂落,在他紧实的腰窝汇聚成一条细流。舒厌闭着眼,在置物台上摸索,却发现洗发水已经空了。
这女人,一天用一瓶?!
他恼怒地想,不管他或者千年前某个也叫舒厌的人是否与蚩蓠有瓜葛,都不能让这没谱的女人继续留在身边了。
“懒人!”他通过智能家居系统在浴室安装的麦克风,远程遥控管家。
无人应答。
“懒人!”舒厌又叫了一次。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啧!”他没好气地抱怨,干脆直接用沐浴露解决了事。
水汽氤氲了整个浴室,弥散到客厅,舒厌带着湿漉漉的头发打开门,到处查看,却没有发现懒人的身影。
“奇怪。哪去了?”
作为一个智能家居机器人,懒人的活动范围仅限这间公寓,一不具备买菜的功能,二更不会勤快到四点半就出门逛菜市场。
舒厌无心找它。这不太智能的管家已经用了二十多年了,是养父留给他的遗物,许是年久失修,不知道躺在哪个犄角旮旯,坏了吧。
趁还天还没亮,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除了吴李静,舒厌认识的义体医生并不多,这件事情至关重要也至关机密,他只能寻求黑市的帮助。
好在,之前有次抓捕僵尸的时候,救过一名私人诊所的医生,他还记得那人名字,吴南德。
吴南德的诊所只在凌晨十二点开业,早上六点关门,专门服务一些穷得要“卖身”的女人。
只不过,此卖身不是彼卖身,这些穷苦却偏偏漂亮的女人,她们往往倾向于卖掉自己的身体,将意识转移到另外一具或普通或丑陋的躯壳中去。
寒黎的身体就是在这样的诊所里被卖掉,最终以比初价高数千倍的价格,流转到富人的世界的。
“哟,贵客呀。”吴南德打开门,瞧对方蒙着脸,可以那人笔挺的气质,他掰着指头数了数自己认识的正经人,不是舒队长又是谁。
“我需要做一个开颅检查。”舒厌开门见山。
“……哈哈,没问题。”吴南德嬉皮笑脸,干他们这行的,最重要的不是技术,而是管住自己的嘴,不要问为什么,只要问做什么,“那……舒队长,您是想具体检查什么方面呢?”
比起吴李静的义体修复室,这里的环境实在不能用“差”字来形容,简直跟能源控制署食堂的垃圾处理中心一较高低。
舒厌深吸一口气,尽量忽略空气中的污浊:“规矩你都是清楚的,不能透露我来过这里。”
“那当然,那当然。”吴南德点头哈腰,“守住客户的秘密,那可是小店的开店之本,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我也不用在这里混了。舒队,您放心好了!”他拍着胸脯做发誓状。
“好,”舒厌也没有时间闲扯了,“开颅后,我需要你帮我看看,我的脑子是不是活的?”
“啊?不是活的,难道死了吗?”第一次听到这种诉求,吴南德一时没反应过来。
舒厌点头:“也有可能是死的。”
“这、这,舒队长,虽然我不太明白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您要是想知道这脑子是活的还是死的,做一个脑电波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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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没必要开颅的哈。”
“我的身体经过特殊改装,普通检查装备甚至不能识别我的器官是不是仿生的,大脑也不例外,不信你可以做一个脑电波检查,会自动生成一个看似正常的电波。”
“啊不用不用,”吴南德擦擦汗,“既然舒队长这么说,那肯定就是检查不出来,只能开颅了。”
这天,吴南德不到早上六点就关了门,在奋战了整整五个小时后,终于赶在猎尸队半天的假期还没有结束时,完成了开颅检查。
实际上,以他以往的经验,根本不需要这么久,可之前做的都是活人的手术,这是他第一次为一个全身义体化改装的人做手术。
如果早一点知晓最终的答案,他或许不需要那么谨慎。
现在,吴南德非常纠结,这个发现太意外了,他觉得自己只要一开口,就会得罪舒厌。
“怎么样?”舒厌问,他看到自己的颅顶骨碎片摆放在一旁的手术工具盘里。
“舒队长,您得有思想准备呀。”吴南德戴着口罩,手上还拿着各种手术器械,一旁的机械臂不停地给他擦着汗。
“看来,我果然不是活人。”舒厌一脸恹恹,难得流露出如此负面的情绪。
“唉,”吴南德口罩后的声音闷闷的,“这肯定也不是您想故意欺骗大家的,您这芯片都没有编号。”
“芯片?!”舒厌眼里的光仿佛被重新点亮,但却不是希望的光,他几乎瞬间就明白吴南德是什么意思了。
“对呀,不夜穹隆的仿生人芯片都要备案的,没有备案,也就是没有编号的仿生人,呃,算是私人生产的黑户,被抓到要罚大价钱的。看您应该一直被蒙在鼓里,应该不知道谁是生产商吧?”
一种死后劫生没多久,又二次被宣判重症的荒诞感席卷了舒厌。
“所以,我的脑子既不是活的,也不是死的,我根本就没有脑子。”舒厌几乎快要笑出声。
“哈哈,”吴南德干笑两声,“舒队长,不要妄自菲薄嘛,我敢说,就算是当康基因也造不出您这样厉害的仿生人!”
他重新将“脑组织”塞回舒厌头部,开始进行缝合手术,只要确保芯片位置正确,其他的填充物随便怎么摆放都可以。吴南德大大舒了一口气,先前紧张的心情愉悦了不少。
几个小时前,舒厌说要检查脑子是活物还是死物,他虽然一开始不明白,但是半路做手术的时候突然想通了,原来舒厌要问的是,他的脑子是人类的还是僵尸的。
吴南德想想还有几分后怕,万一是个“死物”,他今天会不会又被咬上一口?当初跟舒厌的缘分,始于对方将他从僵尸口中救下,现在,难不成要被这个猎人头子咬死?
好在看到舒厌的芯片之后,他才明白自己想多了。
这猎尸队长也是可怜,前几天新闻才报道把他撤了职,今天就发现自己其实是个低等品种。要知道,仿生人没法贡献血液,在不夜穹隆干的都是社会最底层的活。
吴南德漫不经心地缝合着舒厌的头皮,从心头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不得不说,从咬不死这点来看,仿生人还挺适合在猎尸队打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