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上药

作品:《至高至明

    赵季两只手放在衣领上,一眨眼的功夫,一下子脱光了上半身。


    “流氓!”


    张稚骂道,连忙闭上了眼,她现在已经到了能预判赵季动作的地步。


    “闭眼干什么,把眼睁开。”


    “不睁眼我可就要亲你了。”


    “……”


    张稚不禁心里感慨,赵季实乃男人中的男人,流氓中的流氓。


    她闭上眼睛之后,因为暂时看不见,其他感知便格外灵敏,似乎能感觉到赵季越来越靠近,更过分的是他还开始在她的耳边吹气。


    也不知怎么,那热气烫得很,她的耳朵尖都要烫红了。


    张稚受不了,猛地一下睁眼,攥起拳头就要往赵季身上怼,面前的人却背过身子,让她一眼便看到了他背上的伤。


    顿时,她落下去的拳头迟疑了,转而泄了力,最终只是轻轻碰了碰。


    赵季没有将背挺得笔直,而是略微佝着,匀称的薄背上从肩胛骨往下,一直到后腰,一道鲜血淋漓的狰狞伤口完全暴露在她眼前,惊得她心口颤了两颤。


    张稚轻轻捂着嘴巴,惊呼:“你这是怎么了?叫人给砍了一刀?”


    光是看着,她都要原地打一个寒战,这要是真砍在她身上,那可就疼死她了。


    见张稚被吓着了,赵季将垂落下去的衣服重新穿好,无奈道:“这下总该信我了吧。”


    这话的意思便是他这五天是真去收钱了,没避着她做不该做的事情。


    “……你是要债的还是被要债的,怎么出去一趟还能被人砍成这样?”


    张稚说话的声音虽呛,眼底却不自觉流露出了几分心疼,“你等着,我去给你拿金疮药。”


    黄术每天都在磨药,有时候磨多了带不走,便暂时放在这边的厨房里。


    张稚大概记得黄术放在什么位置上,找了一会儿才从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到,拿着好回去给赵季上药。


    她返回卧房,赵季早已脱到只剩一件雪白里衣,趴在床上乖乖等她。


    不过是拿药的一阵功夫,他就已经非常自觉地做好了准备工作。


    她原本想的是让赵季站着或者坐着换药,可这厮先自己躺倒了,她在床榻外边行动受限,药也换不好。


    依她对赵季的了解,虽然觉得他可能是故意的,但想着他毕竟受了这么重伤,还是她将就一下吧。


    张稚靠在床边,舀出一些药粉,轻柔而缓慢地洒在赵季背上的伤口,可毕竟位置别扭,有的地方洒的重,有的地方洒的轻,还有的地方根本够不到。


    “你坐上来。”赵季提议道。


    这是早有预谋。


    “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些。”张稚不愿意和他过多计较,只得嫌弃地睨他一眼,依他之言,将药罐放在床边,拍了一下他的屁股,顺势脱了鞋跨坐了上来,继续专心致志地敷药。


    她静心凝神地洒着药粉,但也不免分神想到……现在她的赵季的姿势有点儿像避火图里面的一幅……想着想着默默地红了脸。


    ……这当然也不能怪她,和她最近看的书有关。


    赵季舒服得直哼哼,问她怎么知道家里有金创药,张稚便把黄术的名字报了上去。


    她没说话本子的事,毕竟黄术这几天很是辛苦了,不能因为几本禁书就节外生枝。


    张稚给赵季换好了药,便想从他身上下来,他还不让,一只手拦在她的侧腰上,“去哪儿,坐着说会话。”


    “……”


    “你腿不麻吗?”


    赵季腰上有伤,所以张稚实际是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轻,没事。”


    张稚无奈,目光随即移到了赵季脱下来的衣服上,与伤口紧贴的布料已经粘满了血,只是外袍颜色深,看不出来血色。


    见张稚一直盯着他脱下来的衣服看,赵季解释道:“我就那么一件,出门跟人家谈生意总要穿件好的。”


    做生意?


    “你要收盐?”


    赵季点了点头,但也不多说。


    张稚想着,他现在干的这行成天打打杀杀,搞不好还弄的一身伤,然而做生意可就不一样,有保障多了。


    而且,如果干的好的话,不见得会比现在赚的少。


    见张稚不说话,像是走了神,赵季便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想什么呢。”


    张稚嘤咛一下,回了神,犹豫了阵才开口,“赵季,你想没想过不做现在干的这些事……你想没想过要转行?”


    “没想过。”


    “可是你现在做的事情很危险,搞不好哪天……哪天就……”


    张稚避晦,斟酌着没说出口。


    赵季早就同她解释过,他是干什么的,但当时张稚脑子里也没有什么概念,如今赵季仅出去了五天便被砍了一刀,才让她感受到了紧迫的危险感。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思。


    “你怕我会死吗?”赵季问道。


    “那当然了,你死我不就成寡妇了,我这么年轻,我才不想当寡妇。”张稚拧了一下赵季腰上的肉,恼怒道。


    他忍痛笑着道:“你就是成了寡妇,也是最漂亮的那个,还愁找不到下一家。”


    这话说的不像赵季的性子。


    她忽然觉得说这话的赵季有些奇怪,但这种奇怪她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


    “有道理,那我现在先谋杀了你,这就去找下一家。”她也笑眯眯地盘算着。


    “你敢?”


    赵季一个翻身,两人上下对调,张稚被压了在他的身下。


    “小心背上的药粉,别洒在床上。”


    张稚被压制着,却并不恼怒,她觉得这才像赵季。


    “我知道。”


    赵季在她的唇瓣上轻啄了几下,并没有怎么深入,便放过她了。


    这就有点像她前几日看的话本子。


    看这来势汹汹的架势,还以为赵季能把她怎么样呢,结果也就那么一回事而已。


    什么也没有发生。


    张稚不知道她自己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赵季认真端详地瞧着她的脸,微微眯了眯眼道:


    “张稚,你的心事很好懂嘛,怎么感觉我没把你怎么样,你反而有点失望?”


    他说这话时,手开始不本分地摸在张稚衣领上的扣子,她心里一瞬间便怂了,表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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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你都快半残了就别想这档子事了,已经很晚了早点睡吧。”


    “……”这是在说他不行???


    “今晚你就在床上趴着睡吧。”张稚打了一个哈欠,灵活地从他的身下溜走。


    赵季死死抓着她的手腕,不肯放过她,“什么意思?你觉得我背上这道口子会影响我发挥吗?”


    张稚拍拍他的肩膀,欣然安慰道:“别多想,继续趴着,药粉要掉下来了。”


    “……”


    赵季屈辱地趴着睡了一晚。


    不仅如此,由于张稚已经不是刚开始那样,被碰了一下就满脸通红的纯情小姑娘。


    所以,虽然和赵季还没有过实战经验,但她理论经验丰富,看那么多书也不是白看的,赵季现在的状态一看就不行,即便挨着他睡觉,她也不会故意隔开距离。


    ……甚至她发现把腿搭在赵季身上,姿势反而更舒服。


    张稚十分舒爽地度过了这一夜。


    ……


    天蒙蒙亮的时候,往常这时候赵季已经醒了,但或许是受了伤的缘故,这回儿还没有醒。


    张稚睡饱了觉,自然醒。


    见赵季还没醒,她更是来了精神,只草草披了件外衣,就开始用指尖挑动落在他眉宇间的碎发。


    细细的,痒痒的。


    张稚忍住笑意,轻轻拨动着,直到一只大手从被窝里伸出,一下子将她的手抓住。


    “……你欺负我。”


    赵季的眼睛仅能眯开一条缝,露出里面黝黑的瞳仁,但好像下一秒就要睁不开了,一看就是没睡够。


    他透过眼里的这条缝看着张稚。


    以前,赵季盯着张稚看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躲开,而现在借着朦胧睡意,张稚只是满脸笑意,并不排斥他现在的凝视。


    “好看。”赵季道。


    从他第一眼见到张稚,便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好了,别贫嘴了,先松开我。”张稚晃了晃被握住的手。


    “不要。你欺负我。”


    语气像个小孩子,手里的力道却是一点不松。


    明明赵季的年纪比她大,张稚却坦然接受这样的撒娇,还觉得这时候的赵季有点可爱。


    “我不是说过要给你做早饭嘛,你松了,我就做饭去。”张稚和赵季协商道。


    听到这话,赵季的手有所松动,但并未完全松开,像是还在犹豫考虑。


    张稚趁着这机会瞬间挣脱出来,转眼看见被迫松了手之后的赵季像一条离开水源的软趴趴的死鱼一样,郁闷地在床上趴着,看起来毫无生气。


    张稚穿好衣服,起来梳洗打扮了一番,她没骗赵季,她今日是真打算给他做一顿早饭。


    自打来了这里,早饭一般就是喝白粥,但是因为张稚没找到米,所以她决定烤番薯。


    一大早上起来,就能吃到一顿热腾腾、甜香香的烤番薯,那是何等的幸福!


    张稚正在厨房烧着火,不一会儿进来了个人,见到她还吓了一大跳。


    “嫂嫂早。”


    已经回了云水县,雍声照例过来给两口子做饭,不想在灶台前碰见了张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