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告御状(二)

作品:《至高至明

    张承福被撵了出了门,仍然不死心道:“稚儿妹妹,想好了来找我,我随时等你。”


    “滚!!!”


    现在事情一下子都变得一清二楚了,李凭之所以被官府抓了去,是张承福在暗中搞鬼。


    想来李凭曾为陈王谋士的事情,本来也没什么人知晓,若非熟人作案,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下,两方扯开了脸皮,张承福就更不可能去给李凭作证。


    李家父母急得是团团转,一心只想救儿子出来,这会儿就是给张承福下跪求饶的心都有了。


    “稚儿娘,我和他爹实在没办法了,你们发发善心给我们引个路,我们自己去找那个小伙子谈。”


    可怜天下父母心。


    张平见此情形叹了口气,道:“他家就住在西街的胡同口,往里第一家就是了。”


    李家的人立刻动身了,张平想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便没有跟着去,只是在家里等着消息。


    但是料想中,那畜牲才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在家中等了许久,也不见李家父母回来,张平等人心里也开始焦急。


    从前相识时,李大哥和李大嫂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从不曾与人争执,这么久没回来,只怕是要吃亏。


    张平按耐不住,总归这件事还是他们张家不厚道,“我出去一趟看看。”


    “爹,我跟你一起。”


    他不想张稚跟来,张承福是个不着调的畜牲,什么都敢说,怕她受委屈。


    “稚儿,你跟陪你娘在家里好好待着。”


    “不行,爹,你一个人去我放心不下。”张稚摇了摇头,执意要跟过来。


    张平感动之余,阻拦不了她,便只好让她乖乖跟在自己身后,这样多少也能护着她些。


    父女俩出门,经过西街时,看到街上围了许多人,位置上跟张承福家差不多,心里一紧,立刻赶了过去。


    拨开围观的群众,巷子口里,只见两个半百的老人正在给一个年轻男人磕头,他们赶到的时候都还没有停下来,石板上都沾上了血。


    张平定睛一看,顿时怒火中烧,那不正是李家父母!


    头上磕破了皮,鲜血顺着头皮流了下来,嘴里张张合合,气息微弱。


    “……求求你,救救我家李凭吧。”


    人群中看热闹的邻居百家也都快看不下去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去劝张承福,有什么事好好说,磋磨老人家算什么本事!


    张平和张稚分头行动,赶紧将两个苦命老人扶了起来,坐在一旁休息。


    张承福见张稚来了,才笑开了眼,唤道:“稚儿妹妹。”


    “这可不是我刁难他们,这俩人一来就要给我磕头,拦都拦不住,我又有什么办法。”他给周围邻居们解释道。


    话是这么个话,但是显然大家都不站他这边,“年轻人做事要讲究个分寸,不要往死里逼人家。”


    张稚站在李家父母身后,听着张承福的话,身子气到发抖,恨不得当场揭穿他的面目。


    张平眼色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毕竟这事难登大雅之堂,实在不好说。


    “承福,你若是还认我这个二叔,你就去给李凭做个证,把他放出来,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毕竟有些事说出来对两家人都不光彩。”张平暗暗威胁道。


    “二叔,我的条件已经很清楚了。”


    二人都没有戳破,都还有着顾忌,闹到这时候,张承福还不肯松口。


    门口的动静儿越闹越大,不一会儿,张承福的妻儿爹娘也都出来了,只不过一时还没看清楚状况。


    “二弟,你带着稚儿来我家干什么?”张海问道。


    “大哥,这你要问问你的好儿子,问问他说了什么孽障话!”张平恨恨道。


    “承福,怎么回事?”


    张海在这个家里似乎没有什么话语权,张承福根本不搭理他。


    张海尴尬笑了一下,“二弟,你莫生气,我回去教训他,你先回家去吧。”


    张海在这个家里过得也寒酸,出来也只穿了件褴褛破洞的衫子,露出胸前一根根肋骨。


    张平心里气,却看在张海的面子上没有大发雷霆,只说:“大哥,你是该好好管教一下承福了!”


    若此时张承福愿意低个头,张平也就不追究了,偏偏他们好说歹说,他就是不愿意给李凭去做这个证。


    “承福啊,李凭怎么着也是咱家的亲戚,你妹子稚儿的未婚夫婿,你干嘛不去?”张海心平气和问道。


    张承福听见这番话就烦,“什么稚儿的未婚夫,他还不是!”


    “我的事你就别管了,你回家去!”


    张承福的娘子刘氏也帮腔道:“爹,你怎么还帮着外人说理,说不定是他们一起搭着伙要欺负承福。”


    “你二叔不是那样的人……”话还没说完,张海就被强行推进了屋子里,一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众人光看着便揪心不已。


    自打张海的配偶涂氏走了以后,都说张承福对张海是百里挑一的孝顺,原来就是这么“孝顺”的!


    张承福都敢这么对他亲爹,对待旁人更是无所顾忌了。


    张平更是眼睛里簇出了火星子,想当场替他哥教训这个不孝子。


    围观的众人也愈发好奇,张承福究竟干了什么。


    “你小子不要脸,我这张老脸就陪你豁出去了!大家不是好奇张承福干了什么,让人家爹娘追上门来磕头,我这就告诉大家……”


    “彭”地一声,打断了张平的话,只见张承福的娘子刘氏举着一个大铁锨朝着他的头拍了下去。


    “臭老头!莫要胡言碎语,污了我家相公名声!”


    张平捂着头,指缝渗出血,但好在刘氏一个妇道人家,没多大力气,要是张承福给他来这么一下,他就已经魂归西天了。


    张稚心疼地过来查看情况,对那刘氏冷笑道:“嫂子,你倒是个护着自家相公的,却不知你家相公背地里怎么说你。”


    四个人出来,三个人身上都挂了彩,张稚硬撑着一口气站了出来,不要以为他们家就是好相与、好欺负的。


    “我这位表哥,刚刚来了我家,说要我给她做小老婆,才肯放过我未婚夫。”


    一语惊起千层浪!


    张承福不孝,居然还要乱.伦!


    看着被欺负到头的两家人,一时民情激愤,议论声纷纷。


    张稚一个女儿家家,说这些对她自然也不好,但她却是已经豁出去了。


    刘氏的脸一阵黑一阵红,还在抵赖:“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个寡妇我家承福能看得上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嫂子不信,就问问表哥。”张稚无所谓道,“表哥既然想让我过门,总不可能对嫂子一直藏着掖着吧。”


    张承福此时却低下了头,没敢看刘氏怒视而来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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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我就是要纳房小的,怎么了?”


    刘氏呜呜地哭了起来,“你个没良心黑心肝的!我给你生了一儿一女……到头来还是要娶个乱.伦小老婆!你简直不是人!”


    刘氏这话骂到了众人心里,张承福哪里是人,分明是个畜牲,就连畜牲都不如。


    张承福丝毫不慌,“那又如何,李凭没了,表妹需要人照顾。我又没冤枉李凭,他当过陈王谋士这件事,我亲耳听二叔说的。”


    “这可是谋逆大罪,本来就不应该包庇他。”


    张平被气得几乎要呕出心来,这是把他当作一家人,才如此的不设防……


    如今想来,肠子都要悔断了。


    “但是李凭没有跟随陈王为祸乡里,反而,当初陈王打进来的时候,是李凭指引着大家伙找到安全避身的地方,后来李凭离开了,他从头到尾没做过坏事,怎么能算作谋逆?”


    “稚儿表妹,你这就要问问县令大人了,这不是表哥我判的案子啊。”张承福笑道。


    “而且,你们不是商量着要告御状,那你们便告去好了。”


    仗着张稚没办法,张承福嚣张跋扈的气焰比天还要高。


    “行,我去告!我就不信皇帝也是这般不明事理!”


    话说出口,张稚有些冲动了。


    她是被张承福激的,才说出这样的话,像先前分析的那样,告御状对他们来说并无好处。


    反而,她还有可能搭上自己。


    “稚儿,你是个好孩子,你还年轻,心意我和李凭他爹都领了,你别去,我和他爹去。”李母上来拦着张稚。


    “我们两把老骨头,就算搭上了也不可惜。”


    “一块去吧,我知道陛下住哪,咱一块跪着请愿!”围观群众里有人提议道。


    大家都被张承福的气焰给气着了,便齐刷刷同意,要给李家和张家讨回这个公道!


    皇帝现下住在林县令特意安排的慈航府里,众人浩浩荡荡地要往那边去。


    张承福看着这个架势,心里才开始有些发慌。


    ……


    据闲着无事的几人提供的消息,皇帝天天在云水县也不知道干什么事情,只是能看到他每天乘着华丽圣驾去府衙待上几个时辰,再乘着圣驾回到慈航府。


    这个时辰,刚好是皇帝要从府衙出来往回走的时候,众人便转了方向,往府衙那边去了。


    林泰提前接到消息,成规模的数个刁民正朝着府衙而来,要拦圣驾告御状。


    在他管辖的区域,居然出现这么大的冤情,若是被陛下碰上,他的乌纱帽难保。


    算算时间,皇帝在府衙里已经待了和往常差不多是时间,看样子是快要走了。


    他必须要拖上一拖,趁这时候,将闹事的人控制起来。


    “陛下,小官这里有上好的茶叶,想请陛下品鉴。”


    平时里大气不出一声的林泰,破天荒主动留他。


    皇帝欣然应允下来。


    林泰刚要出去准备,却见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出现在正堂,附在皇帝耳畔说了几句话,皇帝便起身就要走了。


    “陛下,茶……茶还没喝。”


    不知收到了什么消息,皇帝步履匆匆,走得格外匆忙,只来得及和他摆手道:“林爱卿,下次一定。”


    哪里还有什么下次……林泰守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苦涩灌喉。


    他的天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