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山的能量虽然很好，但陶清也不总上去。


    她调整回心态之后就开始帮助沈星和生物研究所观察统计数据。


    学校里面的工作沈星原本是想要转移给另外一名感知型异能者的，但陶清还是自发继续做了下去。


    她希望世界能早点和平，能在今后的日子里【发现更多有趣的事情】。


    ······


    “永生？”


    鹿山的湖心亭里，周行想了一下之后说：“如果能量一直存在的话，那我应该可以吧。”


    他已经跟能量【合一】，躯体对他来说意义不大，随时都可以凝聚重铸，一般手段想要【杀死】他的精神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沈星拿出一份材料推到周行跟前：“你看看？”


    周行拿出材料快速翻阅了一遍。


    里面记录了很多人，有鹿城的，也有其他人。


    他们的容貌都有细微的变化，甚至连刘卫国都有些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


    “这是七年前老孙就立下的项目，一直没有停过。”


    在鹿城稳定下来之后孙锦峰就在开始记录生物数据。


    “研究所里还有一些其他物种的数据，包括动物和植物。”


    “一些小昆虫，草本科植物虽然比能量爆发之前要强，但它们还是会【死】。”


    “乔木和灌木也有同样的问题，尤其是灌木，它们的生命力更强一些了，繁殖能力也加强了，不过依然会腐烂、会枯萎。”


    周行放下资料之后回忆起了几年前，那时候他就问过聂正：【丧尸是不是永生的】。


    但聂正表示不是。


    尽管丧尸从很早开始就能通过皮肤来吸收能量，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不会死，他们的身体依然会衰败，哪怕是身体异化的特别种也绕不开。


    “确实和你从前说的一样——七级只是初步窥见了生命的奥秘，距离步入正轨还有很远。”


    “包括小曼、齐刚他们也一直在参与数据记录，他们的变化虽然很慢，但依然是有的。”


    说完沈星打量了一下周行：“入九之后的这五年，你的容貌和记忆中没有任何变化。你应该也没有刻意控制吧？”


    “没有，”周行摇了摇头：“长相什么的对我来说不重要。”


    沈星‘嗯’了一声：“刘卫国进京之后关于他的数据就很难提取了，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周行想了一下之后说：“他没有走完重铸，应该比小曼他们要慢一些，但变化应该还是有的。”


    人类的身体素质和寿命都有了增强，但绝大部分人距离【永生】依然有着难以企及的距离。


    孙锦峰的数据里不光记录了高阶异能者，之前的普通幸存者、还有那些中低阶的异能者同样有记录。


    每一个人的衰老过程都只是被延缓了，但并不是消失了。


    “有生有死才是常态，如果大家都是永生的，战争结束之后这点地方只需要一两百年就会被挤满。”


    “不过···也许等不到那个时候就又会爆发新的战争来优化人口结构和资源分配。”


    这种事已经不是猜想了。


    现在人口锐减，在新元历三年到来之前尚且爆发了为了争夺丧尸和野外资源的战争，如果人口再次爆发，那战争肯定是无法避免的。


    沈星拿起资料，却并没有再去看，沉吟了片刻之后她才继续说道：“这个项目的结果差不多已经出来了，再往后研究的方向就不是自然衰老的过程了。”


    “比如摄取灯塔水母的dnA？或者寻找类似大梵天那样的【轮回】？”


    “也许吧，”沈星放下资说道：“谁又能拒绝永生的诱惑呢？”


    星空那边研制出来的能量塔就可以快速吸收能量储存起来并作为攻击手段发射出去。


    这种技术一旦二次成熟的话，游离于空气中的能量也将不再公平。


    公平···


    确实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


    ······


    京城的动荡仍在持续。


    大量的贪腐案件被李建平挖了出来，李建平虽然得到了隐形的帮助，但却收获了更多的谩骂。


    因为这确实影响到了京城的运转。


    当一个部门中有人被抓出来之后，那个部门的所有人都会陷入惶惶不可终日的状态中。


    【在这样的时代，谁敢说自己的手是完全干净的！？】


    【你李建平在江汉，在楚州杀了那么多人，难道各个都是铁证如山吗？】


    这些质疑并非来自中枢或世家，它们都来自那些普通的行署职员


    但连续几个月的屠杀似乎已经让李建平变成了没有感情的机器。


    在处死一个情节较为严重的犯人时，面对这样的质问李建平久违地回复了他：


    【不是说存在就一定是合理的，也不是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


    各个公职部门都出现了缺口。


    但各部门却无心补充。


    因为他们不知道李建平的屠刀什么时候会落到自己的脖子上。


    确实有人的手上是干净的，可超过一定比例的公职人员摆烂之后，即使部分人有心也无力了。


    民间的风向开始掉头。


    李建平从一个【为民请命】的英雄变成了一个【不择手段沽名钓誉】的疯子。


    他的等级不高，偶尔从办公点回去的路上还会被京城里的民众怒目以对。


    住在中心区域旁边的刘卫国心里焦急不已。


    趁着夜色到来，刘卫国从空中悄悄来到李建平的住所。


    看到突然出现的刘卫国，李建平若无其事地调笑道：“变聪明了啊老刘。”


    只要外面没有人看到刘卫国推门而入，那就不会有什么影响。


    刘卫国却无心和他开玩笑，甚至连桌子上的香烟都没有去抓。


    他走到李建平对面坐下之后盯着对方，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答案来。


    面对刘卫国的眼神，李建平仍然不为所动，甚至打趣说道：“你是元素型，想要读心可不容易。”


    刘卫国一听索性直接开口问道：


    “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


    因为李建平带来的风波，京城暂时除了军队、研究所、学校之外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公职人员中出现了辞职潮，生产补给的萎缩也同样在影响着其他领域。


    刘卫国没能从李建平这里得到答案。


    他回忆起中枢告诉他的话，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李建平夹着香烟，看着刘卫国的身影消失之后磕了磕烟灰。


    ‘恶名难背，美名更难背。老刘，你比我厉害，难的事情，就由你来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