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个道士的尸体拖进草丛，沈凡三人翻上了天灵观的外墙。


    忽听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传来，三人心一紧，齐齐趴在墙头向下看去。


    两条恶犬从暗处窜了出来，龇牙咧嘴看向墙头。


    幸好徐盛他们的情报做的细，早有准备，从皮囊里取出几块掺了**的生肉抛了下去。


    两条恶犬闻到了香味，朝着肉就扑了过去，大快朵颐起来，一会儿功夫都瘫软在地。


    沈凡三人这时才跳下墙，专挑幽暗处行走，很快就摸进了道观内部。


    内院传来阵阵喧杂声，三人跃上房顶居高临下望去，身子同时一震。


    他们看到，一对手拿皮鞭棍棒的道士，正押着一群衣衫褴褛的宫女往大殿里走。


    这些宫女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嘴里塞着布，满是泪水的脸上全是惊恐。


    透过大殿窗户的纱窗，沈凡看到里面都是人影，拍了拍徐盛和丁奉，示意他们跟着自己走。


    三人绕过大殿，继续向道观深处探去。


    在经过一座殿堂时，被里面传来的哭声吸引。


    这哭声听起来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其中还夹杂着辱骂声。


    殿堂外常有道士出现，沈凡带着徐盛和丁奉再次攀上房顶。


    揭开几片瓦，沈凡取出玄铁青霜剑，悄无声息划开了三四寸厚的泥背，往里窥探。


    就见殿宇内灯火通明，目测有上百名宫女正在吃饭。


    紧跟着沈凡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些宫女吃的不是饭食，而是一把把的生桑叶子。


    桑叶这个东西沈凡没吃过，可因泡水服用有润肺的功效，水仙给自己喝过。


    苦了吧唧的很难喝，可想生吃会多难吃！


    果然，就见这些宫女吃的异常艰苦，一个看上去也就十六七的宫女还吐了出来。


    伴着一声脆响，宫女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打她的那个道士吼道：“吃，给我吃，不吃就把你送到前院去，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小宫女虽然被吓得泪流满面。可还是抓起一把桑叶塞进嘴里。


    道士笑道：“这就对了嘛，多喝水，顺下去就好了。”


    说完这话，这个道士就冲其她宫女喊道：“都听好了，我再说一遍。


    吃桑叶是为了让你们的经血纯正，只有这样天师才能炼出好仙丹，等皇上得道升天那一日，天师自不会忘了你们的荣华富贵。


    吃，都给我使劲吃！”


    沈凡终于知道为什么天灵观要这么多桑叶了，黄高攀在用宫女的处女经血作药引子。


    为了保证经血纯净，不给她们正常饮食，只给她们吃桑叶。


    就算这些宫女不被折磨死，长期吃桑也会让她们死于饥饿和失血。


    悄无声息将瓦片盖好，沈凡看向徐盛和丁奉，冲着北边指了指。


    徐盛和丁奉明白，王爷意思是继续向道观后院探查。


    三人一路蹑足潜踪来到后院，所见的一幕更是让人头皮一麻。


    就见两个道士从地窖里出来，他们抬着一副担架，上面是盖着红布的尸体。


    一阵寒风吹来，将红布掀起一角，惨白的月光下，半截白生生的腿露了出来。


    沈凡的目光随着他们移动，就见他们将尸体抬到了一个挂着灯笼的草棚里，那里还躺着十几具盖着红布的尸体。


    放下尸体后，一个道士揉着腰对同伙道：“吃夜宵的时辰到了，咱们去喝两杯热酒，回来再继续弄如何？”


    另一个道士道：“赶快走，赶快走，我都快冻**。”


    两个道士走后，沈凡又观察了一阵，确认没人就进了草棚。


    一股腐臭与血腥交织的气味扑面而来，熏得人几欲呕吐。


    当徐盛和丁奉掀开尸体上的红布时，就算他们身经百战，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轻呼一声。


    十几具女尸有的被开膛破肚，有的被挖去双眼，有的被掏了心。


    沈凡鼻翼翕动着，强忍不适检验着尸体。


    她们都是年轻的女子，有几个头上还插着银簪，与徐盛他们收集到的那些银簪样式差不多。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嘴张着，苍白的脸上散布着血点，发丝随风飘动着。


    沈凡仿佛听到了她在临死前喊的是‘娘’……


    “这帮王八蛋，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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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都不冤！”徐盛咬着牙道。


    丁奉嘴角抽搐了一下，愤怒让他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撤。”


    随着沈凡道了句，三人悄无声息离开了天灵观，骑马直奔皇城。


    三匹快马打破了午门的宁静，驻守宫禁的禁军顿时紧张起来，无数**对准了沈凡三人。


    有禁军已将牛角拿在了手里，只要这三匹马敢近到宫墙十丈，就立刻吹响牛角示警。


    “不要放箭，这是魏总管的令牌，我要见魏主管有急事。”沈凡在距宫墙十丈外勒住马道。


    一个禁军将领在几名禁军的护卫下迎上来，当看到那块刻有‘魏’字的鎏金铜牌时，先是对身后一名禁军道：“传令下去，解除警戒。”


    随后对沈凡拱手道：“请阁下通报姓名。”


    “北凉王沈凡，这里有封信也请转交魏总管。”


    禁军将领接过信道：“请王爷在此等候，切记不要在靠近宫门。”


    沈凡点点头，其实不用禁军提醒，他也知道这个规矩。


    宫门下钥后，无诏任何人不得入宫，凡靠近宫墙十丈内者，不管是谁皆杀无赦。


    等了小半个时辰，那名禁军将领骑马跑了回来，对沈凡拱手道：“王爷，请随我来。”


    “哪里去？”沈凡问。


    禁军将领道：“魏总管在长乐门等您。”


    沈凡点点头，跟着禁军将领直奔长乐门而去。


    到达长乐门时，沈凡、徐胜。丁奉都是一愣。


    就见门口的广场上集结了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目测有百人左右。


    但见他们皆身穿玄色重甲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芒，手中利刃强**林立，发出一片幽暗的冷光。


    让沈凡感到有些奇怪的是，他发现这支军队的所有人都没胡子，坚毅的眼神中透露着几分阴冷，与寻常军人的眼神不太一样。


    是太监组成的暗卫……沈凡立刻反应了过来。


    在这些暗卫面前，魏珊瑚豁然而立。


    身穿**袍，外罩黑色大氅，腰间罕见悬着宝剑，平日慈眉善目的样子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