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御城待了一天,江书淮就要回临城江家了。


    慕棉缠着江书淮,撒着娇,“我陪你去。”


    “生着病,舍不得你折腾。”江书淮摸了摸慕棉的额头,低声哄,“我就去两天。”


    江家太脏,他舍不得脏了她的裙摆。


    慕棉垂下眼眸,鼓了鼓腮帮子,“那我就在家养两天。”


    “两天后,你要是不回御城。”


    “我就去临城江家要人。”


    江书淮揉了揉她的发,“我不属于江家的,他们关不住我。”


    慕棉撇了撇嘴,还是不放心,“哥哥,他们可会咬人了,你别讲君子那一套,骂你pua你道德绑架你,你就咬回去。”


    “好,都听你的。”江书淮乖乖地点头。


    江书淮回了临城。


    慕棉也没有闲着,给宁弈他妈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


    “姨妈好~”慕棉乖巧地问候。


    温碧澜一听到慕棉的声音,立马就发现不对劲,“棉棉呀,怎么了,不舒服吗?”


    姨妈是她妈妈的亲姐姐。


    对慕棉极好。


    慕棉清了清嗓,“只是有点小感冒。”


    “感冒了?”温碧澜皱眉,眉眼担心,“我等会让宁弈那小子给你送补品过去,你身子弱,得多补补。”


    “姨妈,外面下着雨呢,别折腾表哥了。”慕棉心暖暖的。


    “没关系,那混小子皮粗,晒得黑不溜秋,整日往外跑,正合适给你做跑腿。”温碧澜嫌弃地说。


    “好吧~”


    温碧澜嫌弃完亲儿子,继续疼爱亲侄女,嗓音放柔了,“棉棉今天找我什么事呀?”


    “您不是收藏了很多珠宝的嘛,还有一个专门的珠宝收藏馆。”慕棉小心翼翼地开口问,“我记得有一个专栏是Ms  R女士设计的珠宝?”


    “我是有一个专栏。”温碧澜说。


    “我想向您借一下Ms  R的珠宝专栏。”慕棉小声地说。


    姨妈是顶级的珠宝收藏家。


    视珠宝如命。


    “借?”温碧澜皱眉,变得严肃,“慕小棉,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


    慕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如果不方便,那……”


    话音未落,温碧澜大气地说,“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区区一个专栏,姨妈的就是你的。”


    “说什么借,姨妈送给你。”温碧澜很宠溺地说。


    “那不行。”慕棉婉拒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您收藏了那么久的珍品。”


    “这玩意也就是活着时的一个兴趣收藏。”温碧澜笑着说,“姨妈的珠宝将来肯定是留给你的。”


    “宁弈那混小子又不懂欣赏,若是给了他,他肯定拿着当石头玩,白瞎了我那么好的珠宝。”


    紧接着,电话里传来宁弈命苦的声音。


    “妈,我可是你的好大儿啊,你这样着实是令人寒心呐。”


    温碧澜一脸绝望,骂骂咧咧,“给你五万,把你这一头绿毛剃成小平头。”


    “五万,你打发叫花子啊。”宁弈不屈服。


    “那你等吧。”温碧澜威胁着,“下一个叫花子就是你。”


    宁弈:“……”亲妈啊!


    骂完了宁弈,温碧澜对慕棉说话,又换上了温柔的嘴脸,“棉棉呀,姨妈明儿就让管家把珠宝送过去。”


    “珠宝就是用来戴的,我们棉棉长得好看,怎么戴怎么好看。”


    慕棉心底暖丝丝的,“谢谢姨妈。”


    姨妈和妈妈长得很像。


    妈妈走后,慕棉总不敢去见姨妈。


    因为她会下意识地在姨妈的身上,寻找妈妈的影子。


    但是,姨妈很爱很爱她。


    妈妈走后,温碧澜本来想要把慕棉接到宁家的。


    可是,温碧澜突发身体不适,生了一场大病,被确诊癌症。


    所幸,发现的及时,一切都可挽救。


    温碧澜历经了五年的抗癌之路,最后重获了新生。


    第二天一大早,Ms  R专栏的珠宝送到了慕家,由绿毛宁弈亲自护送过来。


    二世祖宁弈随手拿起了一条绿宝石镶钻手链,“啧,不理解,这玩意儿也就这样,居然值一辆保时捷。”


    三百万,买一条手链。


    我妈,真的是败家娘们儿。


    “老妹。”宁弈的鬼点子闪的快,“反正这玩意儿你多,送我一条项链,哥我换台拉风的法拉利,带你兜风,吃香喝辣。”


    慕棉瞪了一眼一头绿毛的宁弈,拿着小本本在登记珠宝,“哼,想得真美。”


    “别想贪图我的聘礼。”她认真地说。


    宁弈坐在沙发上,翘着浪荡的二郎腿,“啊?聘礼?”


    慕棉笑得得意,“招上门女婿呀。”


    “这门亲事,书淮哥愿意吗?”宁弈一脸震惊。


    慕琛的嗓音从身后传过来,“何止愿意。”


    他的语气带着些许不屑,“他还赶着上门吃软饭。”


    慕棉朝慕琛扁了扁嘴,“哥,不许这么说他。”


    护得紧。


    宁弈看慕棉一副不值钱的模样,摇了摇头,“啧,慕小棉,年纪轻轻,怎么就长了一颗江书淮脑呢。”


    她现在满脑子都贴着‘江书淮’,真没出息。


    慕琛看着客厅摆满了珠宝,又看了看忙碌清点的慕棉,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白菜自己长腿跑了,栓都栓不住!


    另一头,江书淮忙着清算。


    他行事风格利落又干净,落地临城的半个小时内,已经辞去了执行总裁的职位。


    一不做,二不休。


    江书淮外表寡淡矜贵,行事杀伐果断,决绝不留余地。


    得知消息后,江致远差点疯了,被逼急了眼,冲到了江氏集团。


    “江书淮!”江致远气的脸色发白,握着拐杖的手不住地发抖,扬声质问,“你在发什么疯?”


    “江氏集团的执行总裁,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吗?”


    “你倒好,跟过家家一样,说辞就辞?”


    江致远手中的拐杖戳得地板咚咚响,强忍着满腔的怒火,“江书淮,你给我回到董事局,告诉所有人,你只是一时胡闹。”


    江书淮对上江致远的怒目,面色阴沉,“我不是你江家的狗。”


    “我的去留,你无权干涉。”


    “我与江家的合同,就此作废。”


    扔下话,江书淮转身,留下一道决绝的背影。


    “江书淮,你是我的亲儿子!”江致远发出了咆哮式的低吼,“这江家的财产,我争来了,你就是我唯一的继承人。”


    江书淮抬起头,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心底涌起一股悲凉。


    “江先生,我明明是你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