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唯命是从

作品:《嫡姐人淡如菊?我改嫁她相公!

    沈长宇单脚滑稽地往前蹦跶,小小的眼睛里迸发出贪婪的光芒,仿佛金山银山近在眼前:


    “你可给兄长们长了天大的脸面了!连安王爷都亲自出来给我们安排别院住!我就知道你是个有出息的!在王府里肯定是说一不二的主!就连世子爷被你拿捏住了!”


    “就是就是!”沈星河也瞬间挺直了背,脸上写满对权力的赤裸渴望,“王爷竟然这么看重你!莫非你在王府的日子,并不像外面传的那么……那么……”


    沈盈袖脚步未停,只侧过脸,淡淡反问:“外面传的是哪般呢?”


    兜帽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些许。


    刻意梳理过的鬓边,一点被厚重脂粉勉强覆盖的肿胀,若隐若现。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疏离又自嘲的弧度,声音轻飘飘的:


    “是说我同时伺候安王父子二人吗?”


    “放肆!”


    沈知南立刻激动地接口,大声斥责:


    “谁说的!嚼舌根的下作胚子!我们盈盈才貌双全,深得世子宠爱!更得王爷信重!若不是盈袖妹妹有这般本事,王爷怎么会开恩,允我们进府常住?”


    沈长宇也忙不迭地点头,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


    “没错没错!我的好妹妹啊!当初真是哥哥们眼拙了!没想到你在王府,竟真能立下这么大根基!不容易!太不容易了!真是祖宗保佑啊!”


    他掩不住眼底的得意和重新评估沈盈袖价值后的热切,关切地说道:


    “不过盈盈啊,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同世子吵架了?哎!常言道夫君是天,你都嫁给世子做妾了,今后就要谨小慎微,好好伺候世子,这样我们沈家才有翻身之日啊!”


    “不过……”他言语间充满了试探,“你能请动王爷解围,这份手段和体面,令为兄刮目相看,王爷方才所言,似乎对你……很是看重?”


    说话间,引路的丫鬟将他们带到了一处偏远角落的小院。


    彩儿已经战战兢兢地等在院子里。


    虽已换洗一新,可那瞳孔深处,恐惧已凝结成冰,无法掩饰。


    “三、三位公子,大大姑娘……”彩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膝盖一软就要跪下。


    沈星河大剌剌地一挥手,心情极好:“哟!彩儿!又能伺候你家二公子了!开不开心?感不感动?”


    彩儿浑身剧烈一颤,头埋得更低,声音细若蚊呐:“不……不敢动……不不不!感动!奴才……感动得想哭!”


    “王爷待我就像亲女儿一样。”


    沈盈袖指挥着彩儿把沈长宇放到床上,面无表情地承受着三兄弟投射过来的目光。


    混杂着崇拜、谄媚和贪婪。


    她微微勾起唇角,带着俯瞰蝼蚁的弧度,目光缓缓扫过三张因兴奋而扭曲的面孔,声音平静,却像一盆冷水浇在三兄弟头上:


    “今天的事你们都看到了?如果没有我,就凭你们三个愚蠢的**,此刻还能在这里跟我说话么?”


    沈家三兄弟沸腾的心被摁下,三脸的得意瞬间扭曲成狼狈。


    沈盈袖说的没错。


    就凭他们三个在安王府**,险些被殷宏乱棍打死。


    沈知南踟蹰半晌,赔笑道:“盈盈说的没错,今儿都是你救了三位兄长,咱们沈家还是得靠你啊!”


    沈长宇躺在床上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先前都是我们几个当哥哥的忽略了你,不过娘已经不知所踪,沈家如今只剩我们兄妹四人,我们应该兄妹同心啊!”


    沈星河一看两个兄长,也急忙表态,“对对对,先前都是三哥说话太大声了,你也知道我这个性子,大大咧咧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他拍着胸膛大声道:“从今往后,盈盈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一切都听妹妹的安排!”


    彩儿在一旁越听越惶恐,一头雾水。


    半个时辰前她和大姑娘还在水深火热之中,怎么突然之间就被人叫来了偏院。


    世子爷居然还把三位公子接进了府!


    沈盈袖冷冷的听着三位兄长的巴结,目光深处没有半分依恋,只有幽冷的审视和掌控的意味。


    她唇角弯起,“真的我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


    三兄弟点头如捣蒜,“真的!”


    沈盈袖凑近沈知南,厚厚的脂粉在烛火照映下阴森如女鬼,“我说大哥明年会中探花,信吗?”


    寒风卷过回廊,吹动她华丽的披风。


    沈知南被她眼中陌生的寒意慑住,下意识点头如捣蒜,“信!我就是新科的探花郎!”


    沈盈袖扭头,俯视床上坐着的沈长宇,目光如冷电:


    “我说二哥很快就会成为大齐富商,你信吗?”


    沈长宇心底本能地浮起荒谬感。


    怎么可能?他连翻身都难!


    不过……刚才安王和世子前倨后恭、堪称恭敬的态度瞬间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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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脑海,像黑暗中的一道光。


    再想到有可能联系上掌握财路的秦弄溪……


    一线希望骤然点燃!


    巨大的贪婪和求生欲瞬间压倒了理智。


    “信!信!我必定会成为大齐富商!独占鳌头!”


    沈盈袖脸上终于绽开一丝弧度更深的笑意。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沈星河脸上,语调轻飘飘却又重如千钧:


    “那我说三哥你即将成为武举状元,你信吗?”


    沈星河只觉得一股热气“噌”地冲上头顶!


    状元?


    武举状元?


    巨大的狂喜伴随着对权势的无尽幻想瞬间冲垮了他的脑子。


    他猛地倒抽一口凉气,爆发出雷鸣般的大吼:


    “信!我当然信!我马上就能考上武状元!到时候……到时候在这皇城根下,我看谁还敢小瞧我沈星河!哈哈哈……”


    “好——极——了!”


    沈盈袖用宽大的衣袖半掩着唇,发出一串尖细而略显神经质的咯咯笑声,花枝乱颤,在暗沉的夜里听来格外瘆人。


    笑罢,她眼神倏地锐利如针:“三位兄长当真从此事事都以我之马首是瞻?”


    沈知南恨不得将腰弯到尘埃里,声音卑微:“为兄惭愧至极!往后盈盈的话便是金科玉律!唯妹妹之命是从!”


    沈长宇挣扎着侧身表示:“自当唯小妹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沈星河更是拍得胸口砰砰作响,唾沫星子乱飞:“听!都听妹妹的!妹妹就是咱们沈家的主心骨!”


    沈盈袖静静地伫立在昏暗的光影里,幽深如寒潭的眸底有炽烈得近乎疯狂的火焰在燃烧跳跃。


    风起于青萍之末。


    终有一日,她要逆着这万丈狂风,重新崛地而起。


    将沈枝意狠狠踩在脚下,碾入泥泞!


    凛冽的寒风在高高的王府上空呜咽盘旋,如鬼魅般穿过最高阁楼的雕花窗棱。


    殷自在负手立于窗畔,身影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低垂着眸子,鹰隼般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下方偏院那场滑稽戏的每一处细节。


    沈家兄妹脸上的谄媚、恐惧、狂喜、决绝……都在他眼底纤毫毕现。


    深邃的眼窝里,暗流涌动,闪烁着赤裸裸的、冰凉刺骨的算计光芒。


    “噔噔噔!”


    一阵急躁的脚步声打破了楼阁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