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踏碎旧日

作品:《被儿女冻死后,窝囊老爹重生了

    黎明。


    微凉的晨曦刺破了东方的天际线,为这片被黑暗笼罩了一夜的工业废墟,镀上了一层冰冷的、病态的青灰色。


    空气中,焦糊的气味与浓烈的柴油味疯狂交织,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末日般的气息。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王德发和他身后那群厂卫队的打手,像一群被集体施了定身术的木偶,僵立在原地。


    他们每个人的瞳孔都收缩到了极致,倒映着那扇被暴力撕开的、如同巨兽伤口般的铁门,以及从那片黑暗中缓缓走出的、不似人间的景象。


    那不是人。


    那是从阿鼻地狱爬出来的索命恶鬼。


    他们衣衫褴褛,浑身被油污与烟灰涂抹得看不出本来面目,一道道血口与烫伤交错纵横,仿佛刚刚经历过最残酷的炮烙之刑。


    他们的身体摇摇欲坠,每一步都像是在拖动着一副即将散架的骨骼。


    然而,就是这样一群看似随时都会倒毙的“尸体”,他们的眼神,却燃烧着足以焚尽一切的火焰。


    那是一种混杂了无尽疲惫、滔天愤怒与劫后余生的、令人心胆俱裂的疯狂。


    而在他们身后,那头依旧在低沉咆哮的钢铁巨兽,正缓缓地、一下一下地喷吐着黑色的浓烟,像一尊来自异世界的魔神,用它那冰冷的钢铁之躯,为这支复仇的军队,提供着最坚实的庇护。


    王德发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他想说话,却发现声带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一股冰冷的尿意,正不受控制地从他的尾椎骨一路向上蔓延。


    他怕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如同无数只冰冷滑腻的触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


    眼前这幅画面,已经彻底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他设想过无数种结局,唯独没有这一种。


    他无法理解,一群被焊死在车间里、断水断粮、甚至被大火炙烤的人,是如何活下来的。


    他更无法理解,他们是用什么东西,撞开了那扇连卡车都无可奈何的钢铁之门。


    未知,带来了最极致的恐惧。


    就在这片凝固的空气中,为首的那个年轻人,动了。


    路承舟缓缓抬起头,那双在烟熏火燎下布满血丝的眼睛,穿透了五十米的距离,像两把淬了毒的**,精准地钉在了王德发的脸上。


    他没有咆哮,也没有怒吼。


    他只是平静地、清晰地,问出了一个问题。


    “王德发。”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砂纸在摩擦,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落入每个人的耳中。


    “我的工人,杀得过瘾吗?”


    轰!


    这句话,像一吨**,在王德发的大脑里轰然引爆!


    他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那句轻描淡写的话,比任何声嘶力竭的控诉都更加诛心!


    它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开了他那层伪装出来的镇定,将他内心最深处的罪恶与恐惧,赤裸裸地暴露在了晨光之下。


    “你……你们……”


    王德发嘴唇哆嗦着,终于挤出了几个不成调的音节,“你们是人是鬼?”


    路承舟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极度冰冷的、毫无笑意的弧度。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缓缓地,向前迈出了一步。


    一步。


    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步,却仿佛踏在了所有厂卫队成员的心脏上。


    “哗啦——”那十几个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打手,竟像是被惊扰的兔子,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一大步!


    他们手中的棍棒在剧烈地颤抖,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下意识地寻找退路。


    他们手中的武器,是用来欺压那些手无寸铁的工人的。


    可面对眼前这群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身后还跟着一头钢铁怪物的“恶鬼”,他们那点可怜的凶悍,瞬间被碾得粉碎。


    王德发的心,随着手下的后退,狠狠地沉了下去。


    他知道,势,已经不在他这边了。


    “都他妈给我站住!”


    他猛地转过身,对着手下发出一声色厉内荏的咆哮,“怕什么!他们就一群没死透的臭虫!给我上!全都给我拿下!出了事,我担着!”


    他试图用权威和许诺,重新凝聚起那早已溃散的军心。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和一张张写满了惊恐的脸。


    没人动。


    一个都没有。


    就在这时,路承舟身后的孟山,那个宛如魔神般的独臂壮汉,突然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狂笑。


    “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嘶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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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癫狂,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与蔑视。


    他向前一步,越过了路承舟,用那只独眼死死地盯着王德发,一字一句地说道:“王德发,你**不是想看我们死吗?”


    他猛地一拍自己那被烫得血肉模糊的胸膛,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来啊!”


    “老子就站在这里!”


    “你过来,亲手,把我们这条命拿走!”


    这声咆哮,如同一道惊雷,炸醒了身后那群沉默的工人。


    他们虽然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但那股被压抑了一整夜的、濒临死亡的绝望与愤怒,在这一刻,被孟山的怒吼彻底点燃!


    “来啊!”


    “**!有本事过来!”


    “爷爷们在地狱里都走了一遭,还怕你这群软脚虾?”


    一声声沙哑的、如同困兽般的嘶吼,汇成了一股无可阻挡的洪流,狠狠地冲击着王德发和他那群早已胆寒的手下。


    那不是叫嚣,而是宣判。


    是这群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幸存者,对刽子手发出的、最原始、最血腥的审判宣言!


    王德发的脸色,已经从惨白变成了铁青。


    他看着眼前这群气焰滔天的“亡命徒”,又看了看身后那群畏缩不前的废物,他知道,今天如果不能把这群人的气焰彻底打下去,他这个厂长,就真的当到头了。


    一股疯狂的狠厉,从他的眼底深处涌了上来。


    “反了!都他妈反了!”


    他状若疯魔地尖叫起来,“你们这是要**!来人!去武装部!就说路承舟带人**,要抢夺国家财产!给我调民兵过来!把他们就地正法!”


    他这是要彻底撕破脸皮,动用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手段。


    然而,路承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表演,眼神中甚至带上了一丝怜悯,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在做着最后的、徒劳的挣扎。


    直到王德发的声音落下,路承舟才缓缓地、第二次开了口。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王德发最后的希望之上。


    “不必了。”


    他淡淡地说道。


    “在你放火的时候,我已经打过一个电话。”


    他顿了顿,目光越过王德发,望向了远处那条通往工厂外的道路。


    “算算时间。”


    “他们,也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