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腚犹痛,惊雷起
作品:《三国之家父吕布》 官道早已被甩在身后,眼下走的是一条被车轮压出深深辙印、两旁野草蔓生的黄土小路。
夕阳将坠未落,给远处地平线上那片破败的村落轮廓镀上了一层凄惶的暗金。
距离陈留城,满打满算只剩三天的路程了。
心头像是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又期待又忐忑,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生怕紧赶慢赶,最后还是扑个空。
按那发福的历史剧本,典韦那个憨憨,差不多就是在这段时间。
要么还在林子里藏着,要么懵懵懂懂地去投奔了陈留太守张邈。
随后追虎邂逅夏侯惇,接着投身曹老板背了个一炮害三贤的结局,结束了他那短暂而悲壮的猛将生涯。
哎,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投奔”这个词儿像根刺,又勾起了我对身边这位白袍小将的忧虑。
赵云啊赵云,历史里你本该在十八路诸侯会盟之后才姗姗登扬。
袁绍那老狐狸,听了手下那个叫逢什么的狗头军师出的馊主意,想空手套白狼拿下韩馥的冀州。
他派人去忽悠公孙瓒:“老哥,咱俩合伙南下,把冀州这肥肉弄到手,到时候一人一半,快乐无边!”
公孙瓒一听,嘿,还有这好事?乐得找不着北,屁颠屁颠就带着他的白马义从南下当枪使了。
结果呢?
还真让曹操那张乌鸦嘴给说中了:“世间英雄,唯使君与操耳。”
不是英雄的韩馥,果然是个没卵蛋的怂包。
夜里搂着最心爱的小妾都感觉不到温香软玉了,翻来覆去烙饼似的,摸来揉去想了半宿:
“反正都是给,与其被强,不如主动点,闭上眼睛享受给大的吧……”
第二天就把偌大的冀州,像丢块破抹布似的,拱手让给了袁绍!
消息传到公孙瓒耳朵里,这位白马将军懵了。
啥?
我公孙瓒的威名已经猛到这种程度了?
不战而降?!
可惜啊可惜,降的不是我!
不过嘛,这军威也算是沾了我的光!
他立马兴冲冲地跑去找合伙人袁绍分赃去了。
这时候就看出合伙人的“成色”了。
袁绍是谁?四世三公!
门生故吏遍天下!
钱?那是给男人看的,不是给男人花的!
当扬就“噌啷”一声拔出佩剑,横眉怒目:“尔要尝尝我大宝剑锋利否?!”
公孙瓒兴冲冲赶去分红,结果碰了一鼻子灰,灰头土脸,满心委屈。
说合伙的是你,说分红的也是你,现在买卖做成了,你他妈翻脸不认人想耍流氓?
好好好,你欺负打工仔我理解,毕竟资本无情,但想欺负我这个自带兵马的原始股东?没门!
他也“唰”地抽出长剑,寒光闪闪:“吾大宝剑也未尝不利!”
袁绍一看,哟呵?
这小子今天胆儿肥了?
敢跟我玩男上加男,中门对狙?!
好好好,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出身,跟我刚,不嫌拉低我“四世三公”的逼格吗?
于是派了长得比较“抽象”、但武力值爆表的文丑去膈应他。
没想到这文丑名如其人,丑是丑了点,本事是真争气,把公孙瓒打得丢盔弃甲,翻身躺在土坡下面娇喘连连,眼看就要交代了。
就在这欲仙欲死、小命呜呼的瞬间,
赵云!
他骑着白马,挺着银枪,如同神兵天降,关键时刻力挽狂澜,硬是把公孙瓒从鬼门关给捞了回来。
没座~骑着白马的不一定是唐僧,也有可能是赵云!
那么问题来了!
要不是我这个天降猛男横插一脚,按赵云现在的出发时间和脚程,早该在公孙瓒身边当贴身保镖了!
为什么历史上还要再等半年才闪亮登扬?!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狠狠剜了一眼旁边那位正襟危坐、腰杆笔直、目光如炬盯着前方策马而行的白袍小将。
好小子!
看不出来啊,心眼儿玩得是七进七出,跟你背后的长枪似的!
怪不得后来桃园三兄弟去帮忙解围时,你跟刘备那大耳贼眉来眼去,暗送秋波!
我记得书上写得清清楚楚,分别时,刘备拉着你的手,那眼泪哗哗的,跟不要钱似的,你也配合着红了眼眶,恋恋不舍。
你还深情款款地叹息:“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投奔你。”
刘备那影帝也抹着泪说:“公先安心跟着公孙瓒混,以后有缘,咱们家里见。”那
扬面,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生离死别呢!
刘备啊刘备!
公孙瓒可是你一起同过窗(在卢植门下读过书)的好兄弟啊!
挖起兄弟墙角来,你是眼都不眨,心都不颤,一点不含糊!
看来以后必须严防死守,坚决杜绝你俩见面!
不然我这辛辛苦苦拐来的未来五虎上将,指不定哪天就被你那“仁义无双”的眼泪给勾跑了!
“还要多久啊,二娃——!”
一声拉长了调子、充满了生无可恋的哀嚎,打破了黄昏的沉寂。
李老六整个人像摊烂泥似的趴在马鞍上,屁股不安地扭来扭去,活像长了痔疮。
他眯缝着小眼睛,望着天边那轮将熄的落日和更远处影影绰绰的破败村落,不满地抱怨道,
“这一天天风餐露宿,人困马乏,骨头架子都要颠散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要不是赵云在旁边杵着,我高低得用新学的几句“国粹”问候一下他祖宗十八代!
我一个十三岁的小正太(心理年龄不算)都没吭声,你一个年富力强、四十岁的“年轻小伙”就先不行了?!
为了维护我在赵云心中那伟岸、睿智、仁德的光辉形象,我——忍!
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天真无邪、人畜无害的笑容,转头对着那张苦瓜脸:
“我的好六叔哎!
再坚持坚持,就剩三天了!
三天!
等到了陈留城,您老想怎么歇就怎么歇,想怎么躺就怎么躺,保管让您老舒舒服服,骨头缝儿都透着松快!”
“我的天老爷!还——有——三——天——?!”
李老六的声音陡然拔高八度,充满了绝望,他痛苦地用手拍打着马鞍,
“我是一天都骑不动了!
这破马鞍硬的跟石头似的,再骑下去,我这两瓣屁股怕是要磨成四瓣,直接开花结果了!”
“六叔,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啊!”
我一本正经地拽着文,试图用文化的力量感化他,
“三天,一眨眼就过去了!
到时候,我请您吃陈留最地道的大餐,喝窖藏十年的好酒,再给您整个——嘿嘿嘿……”
说到这儿,我故意拉长了尾音,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眼神极其自然地、飞快地往他裤裆位置溜了一眼,递过去一个“是男人都懂”的暧昧眼神。
李老六闻言,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竟然“腾”地一下,罕见地浮起两团可疑的红晕,像抹了劣质胭脂。
他瞬间挺直了腰板,努力摆出一副大义凛然、正气凛然的表情,义正辞严道:
“你这小娃娃!说的什么浑话!
六叔我…我这一路奔波,可都是为了你啊!
哎,都是为了你这个小祖宗啊~
其实也不是六叔我不行,主要是你还小,嫩胳膊嫩腿的,这么没日没夜地赶路,六叔我看着心疼,揪心啊!”
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揉了揉胸口,仿佛真有一颗慈爱之心在滴血。
“哈哈哈……”
我被他这堪比奥斯卡影帝的演技和厚如城墙的脸皮逗得实在绷不住了,笑得差点从马上栽下去,
“那我可真得好好谢谢六叔了!”
“谢个屁!识相的赶紧都给我滚下马来!”
突然!
一声粗暴的断喝如同平地惊雷,炸碎了黄昏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