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三国遇故知?
作品:《三国之家父吕布》 轰——!!!
我的脑袋像是被一柄无形的万钧重锤狠狠砸中!
眼前猛地一黑,耳边瞬间响起尖锐的嗡鸣!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后背的衣衫在刹那间被涔涔冷汗完全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
阑尾炎!
这三个字!这个只有在现代医学中才会出现的、精准的解剖学疾病名称!
竟然从一个三国时代、华神医义子的口中,如此清晰、如此专业地说了出来!
他不是古人!
他绝对不可能是纯粹的古人!
在这一刻,所有的猜测、所有的震惊都化作了铁一般的事实!
他乡遇故知!
一股难以言喻的、近乎狂喜的电流瞬间流遍四肢百骸!
原来这孤独的穿越路上,并非只有我一个异乡客!
原来还有同类!
巨大的冲击让我几乎站立不稳,巨大的喜悦之后,是更深的困惑、警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激动?
亲切?
还是对未知变数的深深忌惮?
五味杂陈,翻涌不息。
“冷静!刘言!你他妈给我冷静下来!”
我在心底对自己发出最严厉的咆哮,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试图用疼痛来压制身体的剧烈颤抖
“你可是立志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稳住!一定要稳住!不能露馅!”
“阑尾炎??”
华神医和薛悌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充满了同样的茫然和惊愕。
“景儿,此乃何病?老夫行医数十载,遍阅典籍,闻所未闻!”
华神医眼中充满了求知若渴的光芒,紧紧盯着义子。
但他并没有显得大惊小怪,仿佛这个义子不是第一次说这些层出不穷的奇思妙想,但看他的表情,仍然给他带来了全新的震撼。
小景转向华神医,神态自若,开始用尽量能让古人理解的方式解释:
“义父,这么说吧。我们这身体里面,其实跟那些猪啊羊啊的肚肠构造,原理上是相通的。
在我们腹内最下方的那段肠子,叫‘回肠’,它的末端连接着一小截如同盲端的小管子,谓之‘阑尾’(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虚空中比划着位置)。
若是不巧,有诸如干结的粪石、或是其他异物堵塞了这阑尾的管腔……”
就在他侃侃而谈,向这位古代外科先驱灌输现代解剖学知识时,赵云不动声色地移步到我身侧,他显然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他微微倾身,用只有我能听到的极低声音关切问道:
“主公,子龙观您面色苍白,气息不稳,额角见汗,可是身体有恙?此地气味混杂,恐于贵体不利。”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室内弥漫的草药和隐约的“酒”气(消毒酒精?),充满了担忧。
我强行稳住呼吸,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压低声音:
“无妨,许是连日奔波,有些疲乏。加上…着急离开东郡城,一时心急罢了。”
我怎么可能让赵云知道我的真实想法,若我真对他说:
子龙,其实我是穿越者,现在我之所以这样,好像是我碰到了另一个穿越者!
这种火星撞地球的震撼,我不知道赵云能不能抗的住,反正换位思考我是接受不了!
就像现代社会里突然有人给你说:
你好,我是秦始皇,其实我没有死,现在我需要两万块,只要你给我打过来,明天我就率领我的军队复活,并且封你做上将军,统御百万秦兵。
“主公万金之躯,不容有失。不若先行回客栈歇息?此地有属下等人即可。”
赵云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不必,再待片刻。事情未安,我心难定啊,子龙。”
我坚持道,目光却依旧死死锁在那个正在解释“粪石梗阻”的小景身上。
“……故此阑尾肿胀化脓,疼痛剧烈,便是此‘肠痈’之症了!”
小景终于用“肠痈”这个古代病名做了个总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华佗抚掌而叹,眼中闪烁着兴奋和恍然大悟的光芒,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妙哉!景儿!老夫只知人体二百零六骨,脏腑经络,却从未思及这肠腑末端竟还有如此精巧却又易生祸患之构造!
你每每总能给为父带来茅塞顿开之见!真乃天授之才!”
他对这个义子的欣赏简直溢于言表。
“景神医!华神医!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爹吧!只要能救活我爹,薛悌这条命就是您的!”
薛悌听得似懂非懂,但“肠痈”和“肿胀化脓”听起来就万分凶险,他再次涕泪横流地跪倒在地。
“哎呀!快起来!”
小景无奈地再次将他拉起,
“有义父这位当世神医在此,定会全力施救!
莫要再跪了,再跪下去,我们还没救人,先要被你折寿了!”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多谢华神医!多谢景神医!再造之恩,永世不忘!”
薛悌连连作揖,感激涕零。
这时,小景的目光忽然转向我和赵云,眉头一挑,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满,甚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指责:
“喂!我说你们俩!那边躺着的是你们‘爷爷’和‘父亲’吧?(他指了指薛悌)瞧瞧人家这孝心!
再看看你们俩,杵在那儿跟没事人似的!一点忧色都没有!
哼,真是……白瞎了老人家对你们的疼爱!”
他这一番话,半真半假,夹枪带棒,显然是对我们冷淡的表现有所不满,故意挤兑。
“爷爷?父亲?”
薛悌茫然地抬起头,看看悲痛欲绝的自己,又看看一脸平静(实则内心惊涛骇浪)的我和面无表情的赵云,彻底懵了,喃喃自语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
“行了,闲话少说。”
小景不再理会我们,对华佗道:
“义父,事不宜迟,我们速去准备器械药物。你们几个,”
他指了指薛悌和我们,
“赶紧把病人抬到隔壁手术室!动作要快!”
说罢,拉着还在回味阑尾理论的华佗匆匆出了观察室。
薛悌此刻也顾不上纠结我们的身份了,救父心切,对着我和赵云,尤其是身强力壮的赵云,再次深深作揖,声音带着哭腔和恳求:
“二位…二位恩公!薛悌…薛悌实在是…无以为报了!
此番大恩,来世薛悌定为二位恩公当牛做马,结草衔环!
求求二位…再帮薛悌一次,抬我父亲去那…那手术室吧!”
他情急之下,连“结草衔环”这种重誓都用上了。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底那点因被小景挤兑而起的郁闷也散了,只剩下哭笑不得。
好家伙,这饼画的…比我忽悠赵云时画的还大还圆!
还来世?
当牛做马?
真是……邻居门口晒花椒——麻了隔壁!
不过瞅瞅你这风吹就倒的穷酸样,浑身没二两肉,手无缚鸡之力,要文采看不出个“子曰诗云”,要武艺估计连只鸡都抓不住……
你这份“报答”,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本主公还真是……敬谢不敏了。
算了,看在你也是个孝子贤孙的份上,搭把手吧。
我朝赵云使了个眼色。
赵云会意,再次上前,与薛悌合力,稳稳抬起担架。
我跟在后面,目光却灼灼地盯着那扇写着“手术室”的门,心跳再次加速。
谜底,就在那扇门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