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耳边又响起少女轻柔的声音，“迟砚，我这不是叛逆，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和好朋友一起来放松的一种娱乐方式而已，她不认为这就是叛逆。


    迟砚转头盯着她


    灯光昏暗，他看不清她眼里的神情。


    江叙喝完那杯酒，转头寻找安澜的身影，发现她正坐在迟砚旁边，心里便放心了不少。


    随即他和林清欢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商聿突然把手里的话筒递给林清欢，“小姐姐要不要唱首歌。”


    林清欢没有急着接话筒，转头看旁边的人，“江叙，我们合唱吧。”


    江叙头也转，“我音痴。”


    “我不介意。”


    “不想唱。”


    “……”


    迟砚不是说死缠烂打有用嘛，这根本没用好吧。


    这还是林清欢第一次追人这么久，他还一点反应没有的。


    林清欢收回视线，接过话筒，点了一首歌。


    音乐前奏响起，安澜看到是林清欢要唱歌还隐隐有些期待。


    她只听到林清欢无聊的时候哼唱过，可没正正经经的听她唱歌过。


    听前奏，安澜就知道这首歌了。


    这段时间很火的《唯一》。


    “……”


    “你真的懂唯一的定义~”


    “并不简单如呼吸~”


    “我真的希望你能理清~”


    “……”


    林清欢的唱调不是很标准，但好在音色好，听起来也很好听。


    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林清欢毫不怯扬。


    安澜注视着林清欢，眼里满是欣赏。


    她的欢欢唱歌真好听。


    包间的氛围灯闪烁，气氛都到这了。


    安澜没忍住身体跟着左右轻轻摇晃着。


    弧度不大，但旁边的迟砚却感受到了。


    他转头看她，嘴角一弯，轻笑了声。


    一曲结束。


    林清欢放下话筒转头看旁边玩手机的人。


    她歪头凑到他面前，问：“我唱的好听吗？”


    江叙动了动唇，还没说什么，林清欢又道：“别说你玩手机没注意听，你用眼睛玩，又不是用耳朵玩。”


    “……”江叙抬眼看她，神情没有什么波澜，“好听。”


    语气也淡淡的，有种很敷衍的感觉。


    “……”


    林清欢在他这里都快磨的没脾气了。


    迟砚看着身侧一直注视别人唱歌的安澜，凑到她耳边问：“你想不想唱歌。”


    安澜点头，顿了顿又摇头。


    怎么说呢，在这种氛围下很容易被感染，也想高歌一曲。


    想唱，又不好意思唱。


    这里除了迟砚他们，她谁也不认识。


    包间里有两个话筒，此时正是一个不认识的男生在唱歌。


    唱得也很不错。


    另一个话筒闲置放在桌子上。


    迟砚朝坐在话筒前桌子的商聿递了个眼神，商聿很快就意会了，不过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他们还从来没听迟砚唱过歌。


    迟砚每次来都是喝点酒，玩点游戏，就是不唱歌。


    商聿拿起话筒，弯腰递给迟砚，并调侃道：“哟，你居然要唱歌了。”


    迟砚接过话筒笑了笑，不语。


    然而，商聿想多了，下一秒就看到迟砚把手里的话筒递给身侧的女孩。


    安澜低头看递过来的话筒，愣了下。


    “我唱歌不好听。”


    迟砚挑眉，“这个包间里的人也没谁学过音乐啊。”


    言外之意，随便唱唱就行。


    安澜还是犹豫着没接话筒。


    迟砚把手里的话筒又往她面前递了点，“唱吧，我想听。”


    安澜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微微歪着头看他，眼神微闪，像是在问：你刚刚说什么？


    迟砚迎上她疑惑的眼神，以为她没听到。


    包间里太吵了。


    迟砚微微侧过头，在她耳边又重复了一遍，“我想听。”


    安澜分不清是包间里激昂的音乐声太大，让她的心控制不住地跟随节奏加速跳动。


    还是因为迟砚的声音。


    她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接过迟砚手里的话筒。


    点了列表里循环播放的歌曲《晴天》。


    前奏响起时，大家都各玩各的，没人注意到话筒在安澜手里。


    连林清欢也不曾注意到，毕竟她觉得这种扬合安澜是不会唱歌的。


    直到——


    一道不着调的声音响起。


    “故事的小黄花~”


    “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童年的荡秋千~”


    “……”


    原本在喝酒，玩牌，玩手机的那些人全都停住了。


    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唱歌的人。


    安澜唱得是真的一点调都没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朗诵。


    林清欢有被她唱歌的样子可爱到，看着她笑了笑。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安澜的脸瞬间发烫。


    声音越唱越小，小到几乎只能听到伴奏的声音。


    但安澜又不好意思停，只能硬着头皮唱下去。


    迟砚也没忍住轻笑。


    他没想到安澜说的唱歌不好听，是完全一点调都没有。


    他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话筒，和安澜一起合唱。


    少年清澈磁性的歌声响起，在包间回荡。


    “为你翘课的那一天~”


    “花落的那一间~”


    “教室的那一天~”


    “……”


    安澜愣住了，都不知道怎么唱歌了。


    她慢慢转头看他。


    他正盯着屏幕，认真唱歌，灯光在他身上游移闪烁，映得他的侧脸轮廓分明。


    他浓密秀长的睫毛微颤。


    安澜看愣了。


    他唱歌真好听。


    心也不知怎么，跳得很快。


    没听到安澜的声音，迟砚下意识地转头看她。


    才发现安澜正在看他。


    四目相对，迟砚眼神微动，嘴上唱歌没停，朝她微微歪了下头。


    那神情仿佛在说：“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