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死有余辜

作品:《震惊,作精庶女重生后改邪归正了

    她泪水掉了下来,“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可你总逼我,总让我为难,让我伤心,我不敢喜欢你,我怕。”


    小姑娘梨花带雨,让他心尖都发颤,可他落下的吻却没有半分收敛,恨不得将其揉入骨血。


    他擦去她眼角的泪,“别怕,我听你的就是。”


    辗转混乱中,崔云凤侧脸,偷的半刻喘息,晶亮的眸子无比清澈。


    烛火昏暗,明明灭灭。


    安王府中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播的人尽皆知,崔云初回到崔府,就被崔太夫人唤去了松鹤园。


    崔相也在,崔太夫人先是问其崔云凤,得知她一切都好,才稍稍放下心来。


    睨向崔相,“你今日也太狠心了些,云凤一直盼着你能出面,她毕竟是你女儿。”


    崔相面色冷肃,“既是逐出族谱,能容她从府中出嫁,已是破例。”


    崔太夫人叹了口气,“也不知云凤在安王府过得如何,她性子单纯,怎是心机深沉的安王对手。”


    老人家长吁短叹,眉宇间都是对自家孙女的担忧。


    “我崔家姑娘,怎就如此多难。”


    崔太夫人捶着腿,老泪纵横,“云初,莫听你父亲的,若有机会,就去瞧瞧你妹妹,安王那厮心狠手辣,可莫让云凤受了苦,遭了难啊。”


    崔云初点头,十分乖巧。


    她垂着眉眼,仿佛很是疲累。


    崔相突然开口,“听说今日婚宴上出了事,顾家独子,死了?”


    崔太夫人也蹙眉,看着崔云初。


    崔云初眼皮子颤了颤,点了点头。


    “怎么死的?”他继续追问。


    太子和安王到底是顾及她妻妹的身份,封锁了消息,不曾将个中因由传出去,所以旁人只知晓顾宣死了,死于沈暇白之手,旁的却是一概不知。


    可顾宣是死了,沈暇白这个当事人呢。他也默认了,不曾反驳,不曾解释。


    “怎么不说话?”崔相蹙了蹙眉。


    “云初,究竟怎么回事,别怕,你慢慢说,此事关乎朝局,并非小事。”崔太夫人也道。


    崔云初像是特别害怕,将在安王府中发生的事情挑拣着说了一遍。


    崔太夫人听的心惊肉跳,“好一个顾家,当真是放肆。”


    崔相也沉了脸,“所以,沈大人是为了救你,才失手杀了顾家子的?”


    崔云初点了点头。


    “好孩子。”崔太夫人三两步下了台阶,将崔云初有些发抖的身子抱在怀里,“别怕,有祖母在,祖母护着你。”


    她怎么都不曾想到,当年竟还有这么一遭,顾家竟敢如此欺辱她的孙女。


    “顾家子,死有余辜。”崔太夫人声音凌厉,“沈家那儿郎既是为了救我们云初才有此一难,我崔家自不能袖手旁观,任由顾家为所欲为。”


    崔相眉头紧蹙,“沈家那位,一向与咱们不和,官场上更是屡屡为难…”


    “清远,”崔太夫人声音微沉,“你小时候,为娘是怎么教你的,沈大人于我们云初有恩,难不成你要落井下石,恩将仇报不成?”


    此时除去皇帝的左膀右臂,崔唐家的劲敌,确实是最佳的时机。


    可崔太夫人不允许。


    崔相道,“母亲误会了,儿子岂是那无耻小人,儿子只是奇怪,我们三家如此局势,他为何会救云初,甚至搭上性命?”


    崔相目光落在崔云初身上,崔太夫人也蹙着眉。


    “公是公,私是私,许是那儿郎品行端正,云初毕竟是个女儿家,人家岂会袖手旁观。”


    崔相,“云初,是这么回事吗?”


    崔云初声音很低,“女儿也不知,可能就如祖母所言,看女儿可怜吧。”


    崔相沉默了片刻,同崔太夫人说了几句,就离开了松鹤园。


    “乖孩子,”崔太夫人揽着崔云初,“今日一定吓坏了吧,今晚就睡在祖母这,祖母陪着你。”


    崔云初歪在崔老夫人怀里,眸光清澈。


    崔云初的屋子就在崔太夫人的隔壁。


    今夜的风,很凉,微微有些刺骨,崔云初一身月白色中衣立在窗棂前吹风。


    牢里,一定比府中还要冷上几分的。


    幸儿给她披了件外衣。


    崔云初拢了拢衣服,双臂环抱着自己,幸儿忍不住问,“姑娘不是说和那位沈大人有仇吗,既是报仇,又为何对相爷和太夫人如实相告呢。”


    太夫人和相爷都是个好人,知晓沈大人是为了姑娘,一定会在朝堂帮沈大人说话的。


    “不说他们就不会知道了,这种事能瞒的住别人,能瞒得住他们吗。”崔云初回身,瘫在软榻上了。


    脑海中,不时浮现在那间小屋子里中的情形,那双担忧冷沉的眸子,乃至最后一言不发的平静。


    他不曾解释,连离开时,都不曾看她一眼。


    安王都看出来的拙劣算计。


    “其实,京中那些人骂的没错,我可当真是,无耻啊。”


    她闭上眼睛,唇角带着笑。


    心机深沉的人,那是人天生就长了颗聪明的脑袋瓜子,而她算计人心的方式……


    厚颜无耻。


    “所以,我这个人,不配真心。”


    崔云初这晚睡的很安稳,没有辗转反侧,没有提心吊胆,就连总在梦中出现泛着寒光的刀尖以及痛楚,都没有发生。


    像是终于解开了萦绕她已久的心结。


    第二日,幸儿和张婆子侍奉她更衣梳洗,张婆子询问,“姑娘昨日可曾有看中的儿郎?”


    崔云初趴在桌子上,颇有几分意兴阑珊,“怎么,你要嫁人啊?”


    “姑娘说什么呢,老奴都什么岁数了,不是您说要嫁人吗。”


    “突然不想嫁了。”崔云初额头抵在桌案上,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情绪不高。


    “姑娘,您是不是不高兴啊?”幸儿问。


    “谁说我不高兴,”崔云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蹭的跳了起来,“我很高兴,非常非常高兴。”


    张婆子和幸儿齐齐眨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崔云初摸摸鼻子,重新坐了下来。


    她只是…多少觉得有些愧疚。


    只有那么一点点。


    毕竟,那是她记忆中,第一个真的护着她,对她还不错的人。


    可偏偏,他杀过她。


    就偏偏,唯一护着她的人,杀过她,“幸儿,张婆子,你们说,我上辈子到底积了多少冤孽,为何倒霉的都是我。”


    还是因为,她的自私,逐利,狠心,无耻,连老天爷都觉得,她罪有应得。


    “姑娘,”二人心疼的红了眼。


    崔云初摆了摆手,“也不能怨怪神佛吧,他们也派了人要喜欢我的。”


    是她不肯要,不珍惜,斤斤计较,睚眦必报。


    可沈暇白,他们之间不是一块糖,几腚金子啊,是一条命,是刀剑割开皮肉,流淌出鲜红温热的血。


    崔云初抓着被子蒙在脑袋上,将刚刚收拾妥当的衣裙发饰折腾的凌乱。


    半晌,她闷闷出声,“幸儿,你去趟太子府,给表姐递封信。”


    太子府中,唐清婉垂眸看着幸儿送来的那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