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谁那么无聊

作品:《震惊,作精庶女重生后改邪归正了

    沈暇白目光落在一马车的锦盒上,以及掉落出的瓶瓶罐罐上,沉默了片刻。


    “有句话叫积少成多,你懂不懂?”崔云初撇着嘴。


    可能这一马车东西,在他眼里是破烂,都不抵他一颗珠子值钱,但对她来说,已经算是一笔很可观的财富了。


    “我受了委屈,才得来的,才不是破烂。”


    沈暇白蹙了蹙眉,醉意朦胧的眸底都是清明,“什么委屈?谁让你受了委屈?”


    崔云初别开脸,没有回答,反问他,“你要去哪,沈府吗?”


    沈暇白盯着她,答,“望月楼下的那座桥。”


    崔云初愣了下,下意识转头看他,又急急忙忙挪开,“你去那里做什么?”


    “捡破烂。”


    “……”


    崔云初安排了车夫去望月楼下的那座桥,就缩在角落不吭声了。


    满心记挂着待会将人送到地方,可以得到的那颗珠子。


    就是被人咬了一口,否则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安王妃为什么补偿你?”


    “因为可怜我。”


    沈暇白凝视着她,“可怜你什么?”


    “自然我哪哪都可怜。”


    “……”沈暇白想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今日,她在安王府究竟受了什么委屈。


    他目光落在她柔嫩粉红的唇上,指尖微微收紧,懒散倚靠在车壁上的姿态微微绷着。


    二人默契的谁都没有提,像是不曾发生过,可又彼此心中清楚,像是心底密封着一坛青涩的酒,正等它发酵,散发出醇香醉人的香气。


    “我有很多夜明珠,你告诉我,我再送你一颗。”


    崔云初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被咬过得不值钱。”


    “……”


    马车在桥旁停下,崔云初朝他伸出手,“我将你安全送到地方了,把珠子给我,你可以下车了。”


    “我说的,是安全回府。”沈暇白挑着眉梢,


    “不是你说要来这的吗?”崔云初瞪眼。


    沈暇白点头,“是啊,所以你的任务还没完成,报酬我现在不能给你。”


    “#*#*”


    “你说什么?”沈暇白眯着眼。


    “我没听懂,你能听懂吗?”崔云初双手一摊道。


    在沈暇白这个主顾的要求下,崔云初搀扶着摇摇欲坠的他下了马车。


    崔云初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先前他们所坐的位置上,那里不知何时被人铺上了厚厚的软垫。


    沈暇白走过去,负手而立着,颀长的身姿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修长又挺阔。


    崔云初垂着眸,“你来这里做什么?”


    沈暇白不答,兀自说道,“那一晚的烟火,是安王放给安王妃的。”


    崔云初自然知晓。


    沈暇白抬眸,目光落在了一座高楼上,“当时,他们就在那高楼上,是全京城中,视野最好的位置。”


    崔云初顺着他目光看去,旋即收回目光。


    也是与她无关的。


    “可我坐在这里也看见了。”


    那日她还说,总是不能捂上她眼睛的。


    她在低处,一样看的见。


    沈暇白侧身睨着她,“低处一样看的见,烟火,也不一定非要放给高处的人看。”


    崔云初表情僵住,有些怔愣。


    愣神中,倏然有烟火在空中炸响,五彩斑斓的颜色映照在男子锋锐清隽的侧脸上,骨相说不出的优越。


    他偏头,睇着她,开口说了句什么,崔云初没听清。


    “你说什么?”


    男子微微笑了笑,手捏在她后颈上,迫使她转回头,继续看天空。


    焰火很亮,目之所及都是颜色,耳边有百姓议论欢笑声,纷纷驻足抬眸看去。


    崔云初眼睛一眨不眨。


    原来,被人用心相待,是这种感觉。


    她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但那种情绪散去,就只剩心虚。


    她知晓他的心思,清楚他的意图,她算计他,利用他,又毫不避违的接近他,却装傻充愣的不谈其他。


    究竟是对他这个人,还是她享受被喜欢,在意的感觉。


    怕世界上,再无人爱她。


    崔云初心慌了片刻,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


    沈暇白偏头看着她,“不喜欢?”


    那晚,她满眼羡慕的看着烟火,她说,没有人放给她看没关系,总不能捂住她眼睛。


    没人爱她也没关系,她可以偷窥别人的。


    “没有。”崔云初笑容牵强,“谁那么无聊,天还没黑就开始放烟火。”


    她笑着,手脚却局促的厉害,胡乱甩着。


    “时辰不早了,我还要赶着回家吃饭呢,你到底要不要回去啊,不过我看你现在酒醒的也差不多了,不行珠子我不要了,你自己回去吧,我就先走了。”


    烟火在她身后绽放,她转身就要走,手臂却突然被拉住。


    崔云初脚步僵住,没动。


    沈暇白深邃的眸光凝视着她。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仿佛将二人动作定格,所有一切的人和物都快速掠过,仅剩下二人的轮廓与眉眼。


    “你说的是。”半晌,沈暇白淡淡说,“确实无聊。”


    他松开她,朝马车走去。


    崔云初僵在那没动。


    有人背着箩筐倏然走到了沈暇白身旁,“公子和夫人郎才女貌,不如留个画像,以做留念吧。”


    沈暇白没有理会那人。


    “公子您瞧瞧,我画技很好的,一定让夫人满意,不信您瞧。”


    沈暇白目光不经意从那人手中画作上掠过。


    旋即,他倏然驻足脚步,目光再一次回到画上,紧紧盯着画上相互依偎的男女。


    那人笑道,“这幅画是我那日偶然画的,那对男女也是在这座桥上,就是方才公子和夫人待的位置。”


    他指给沈暇白看,“你瞧这姑娘,公子,男的俊俏,女的貌美,当真是天作之合,天造地设的一对,先前有人花大价钱买,我都不卖的,您若是画一幅,指定能让夫人满意。”


    沈暇白没有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幅画。


    女子微阖着眼睛,很是安静的倚靠在男子肩膀上,透着哀伤和淡淡的委屈。


    男子的眼神,远不如女子清凌,锋锐中带着冷芒,那丝柔色被压的很深,几不可察。


    崔云初已经走了过来。


    他立即从那人手中拿过了那幅画,卷起,握在掌心。


    崔云初,“……”


    动作那么快,有金子不成?


    “我的画…”那人急忙说道。


    沈暇白财大气粗,“这幅画,我要了。”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颗夜明珠,递给那人。


    崔云初瞪大眼睛,立即上去抢,“那珠子是我的,还给我。”


    沈暇白一只手拖住她,那人掂了掂珠子,又看了眼张牙舞爪的崔云初,说了句谢谢客官,调头就跑了个没影。


    先前说什么高价也不卖,此时都给抛诸了脑后。


    “沈暇白。”崔云初心都在滴血,气的厉害。


    “那珠子是我的。”她勤勤恳恳,忍辱负重的陪了他半日,他就那么把珠子给了旁人。


    “你自己走回去吧。”她怒道。


    沈暇白也不反驳,只紧紧攥着手中的画卷。


    崔云初走了几步,又转回头,伸手。


    “不给。”


    “那是拿我珠子换的。”她倒要看看,他拿颗夜明珠换了个什么东西回来。


    沈暇白将画卷背在身后。


    崔云初更气,转身气冲冲的上了马车。


    马车中,幸儿瞧见二人回来,又将脑袋重新缩了回去。


    车夫驾车,去了沈府。


    沈府门前,一辆马车刚停下,一个粉色衣裙就冲了过去。


    沈子蓝以为大晚上遇上了鬼,慌忙避开后才看清陈妙和的脸。


    “你怎么来了?”


    “吏部我进不去,只能来这等你。”陈妙和急的不行,“沈子蓝,我闯大祸了,看在未婚夫妻一场的份上,你一定要帮帮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