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重新叫

作品:《震惊,作精庶女重生后改邪归正了

    沈暇白反抓住她手腕,眸中都是晦涩,“错了,叫我沈奸夫。”


    “狗东西。”崔云初梗着脖子抬扛。


    沈暇白推着她腰身,摁在车壁上,“欠收拾,给你一次机会,重新叫。”


    “叫什么?”崔云初故意气他。


    “叫沈奸夫。”他掐着她腰,头抵着她头说。


    崔云初笑呵呵的,“那就要看你的银子扛不扛的住,你还能当多久的奸夫了。”


    沈暇白另一只手掐住崔云初下巴,迫使她盯着他,“阿初,你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崔云初说。


    沈暇白盯着她,欲再次咬下去,被崔云初拒绝,“今日银子赚够了,想亲,去安山寺找你的尼姑去。”


    她起身要走,却被蹲在地上的人一个捞起,又捞回了怀里,“阿初,簪子我买得起,我给你买很多很多。”


    崔云初微滞,嗓音哽了哽,才说,“那个簪子,对我意义不一样。”


    “我知道。”沈暇白说,“我说的,是你头上的金簪,我们有很多很多,下次你别哭。”


    一个簪子的价值,不足以她崩溃,蹲在街头嚎啕大哭。


    他难以形容那一刻听见她哭,看见她蹲在地上,环视四周哭的无助可怜,仿佛他的心被人狠狠揪着,透不过气来。


    崔云初似笑非笑的转头看着他,“你放心,能让我哭的,也就只有金银珠宝了,若是有朝一日你死了,我一定不会哭的那么伤心。”


    说完,她腰上突然疼了一下,她龇了龇牙。


    沈暇白眯着眼,说,“你也放心,若有那么一日。我一定带你一起,共赴黄泉。”


    崔云初撇了撇嘴,推开他就要走, 手腕却又一次被拉住。


    “你到底要干什么?”


    沈暇白起身改为坐下,微微昂头望着站着的崔云初,一手抵着她腰,“我们的奸情都快人尽皆知了,名分,什么时候有?”


    崔云初像是他的温度烫手一般,立即挣脱,“净说些没睡醒的话,快放手,我要回家了。”


    “还哭吗?”沈暇白力道很大,只是稍稍禁锢着她,崔云初就挣扎不开。


    崔云初说,“我哭完了,我不会给你名分的,你接着哭吧。”


    “给我一个理由。”沈暇白眯着眼说,那张清隽的面容微微暗下去,眼中的情绪,让崔云初倏然想起了那日在初园面对崔清远的自己。


    也是如此,卑微的眼神。


    她短暂的愣了一下。


    她竟会从沈大人眼中看到如此眼神。


    “老东西不同意。”


    沈暇白轻哼,“他不同意,你就要听他的话,嫁予别人了吗?”


    “那不然呢,”崔云初理直气壮,“敢情腊月寒冬的天,被罚跪的不是你。”


    “……”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你在朝堂上不是挺有能耐吗,他为何会放弃让两家化干戈为玉帛,给崔唐家带来助力的机会呢?”


    崔云初拧着眉。


    沈暇白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凝视着她,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谁知道呢。”


    他沉着脸,话中带着无尽的讽刺。


    越是和她亲近,沈暇白就越是了解她的软肋,比如良知,这个东西,其实她可以没有的,毕竟她也不曾享受过这个东西带来的好处。


    但他还是不想,她知晓后,那瞬间的死寂心伤,哪怕那神情,只会在她那张娇艳的面容上出现一瞬。


    一直被放弃,永远被舍弃。


    那老东西,怎配阿初的一声父亲。


    他蹙着眉,微微有些出神,崔云初趁机从他的禁锢下溜走,“若是找回了簪子,还请帮我送回府。”


    沈暇白掀开车帘,定定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良久不曾收回目光。


    她头发依旧散着,被风吹的飘起。


    她低沉的情绪总是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就仿佛方才蹲在街头抱头痛哭的人不是她。


    若是在沈府,一定不会有人敢那么欺负她。


    “阿初,你就非要,崔家吗?”


    “主子。”余丰刚回来,就听见了那声旖旎婉转的阿初,整个人头发稍子都要立起来了。


    就是小公子和老夫人都不曾有此待遇,他都跟了主子快二十年了,也没混上一句阿丰呢。


    到如今,还是连名带姓的叫,偶尔还给几板子。


    真是人不可貌相,偏心不可丈量。


    “崔相如此偏心,您为何不直接告诉阿初姑娘呢?”


    那身姿终于消失,沈暇白收回目光,垂下眸没有说话。


    他不是不想,是不敢。


    他能感觉到,她与他的接触,总带着几分戒备与警惕。


    她看他的眼神,和他看她时,是不一样的,她不曾动心,好像是真的。


    他怕她饶是如此,依旧选崔家。


    马车中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沈暇白第一次觉得,自己很胆小。


    余丰直叹气。


    他是一路看着主子如何在崔大姑娘编织的网里苦苦挣扎的。


    从难以接受,到在仇恨与崔大姑娘之间取舍。


    予旁人而言,主子在牢中的那段时间可能只是一个插曲,连刑罚都不曾受,可余丰知道,那段日子,比杀了主子都要难受。


    就像是被网在兜里的青鱼,挣脱不开,又无法割舍。


    最后的最后,主子还是选择了离开水,奋不顾身的涌上去。


    他要是崔大姑娘就好了,至少能抱抱主子,安慰安慰他。


    余丰看着马车里,微垂着头,弯着腰,手臂搭在膝盖上的沈暇白,很心疼。


    主子这一生,仿佛就不曾顺遂过。


    崔家那个老狐狸,主子为了崔大姑娘退让至此,他委实不知好歹。


    “主子…”余丰想劝沈暇白,若实在不行,就效仿当初的安王吧,什么君子不君子,只要达成目的,那就是爷们。


    颠就颠点,总比被崔家揪着辫子,胡乱摆弄要强。


    沈暇白微微抬眸,看着余丰。


    对上主子的眼神,余丰要说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


    他突然想起了安王妃给安王下毒,又攮了一簪子的事。


    主子好像还去送糕点看了笑话来着。


    安王那模样,岂止一个惨字了得,就如今,还动不动就被赶出王府,露宿街头呢。


    堂堂亲王,露宿街头!!!


    主子已经够苦了,况且安王妃多单纯,好说话的人,要是换崔大姑娘,估计不会有让主子治病的可能。


    余丰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建议。


    他不想自己主子也那么惨,毕竟主子已经够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