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回忆一下

作品:《震惊,作精庶女重生后改邪归正了

    沈暇白唇角扬着的笑僵住,眸中温润也没了,他缓缓转头,目光落在快要站不稳的余丰身上。


    余丰讪讪摸了摸鼻子。


    “困了就滚回去睡觉,乱说什么胡话。”


    *


    翌日,天还未亮。


    沈暇白闭着眼睛,展开双臂,任由小厮给他更衣,系上腰带。


    一切收拾妥当,他低头看了眼衣着,温声开口,“今日衣袍穿的不错,都有赏。”


    几个小厮懵了一下。


    每日不都是一样的流程,一样的腰带,一样的系法吗?今日比往日有什么区别吗?


    好像是有区别,今日的早膳,尤其合大人胃口,今日的风,很柔和,就连石头缝隙里钻出的野草,都被夸了一番。


    所有人也都看出来了,大人今日心情好,出奇的好,非常的好。


    “主子。”余丰脸色严肃的进屋禀报,“吏部刘大人来了,就在您书房候着。”


    沈暇白淡淡应了一声,慢条斯理的放下漱口的茶盏,拿帕子拭了拭嘴角,起身去了书房。


    天色未曾彻底亮起,书房中还点着灯,昏黄的灯光将屋中等候的人身影拉的很长。


    沈暇白看了一眼,脚步顿了顿,微微蹙眉。


    书房门被推开,等在里面的刘大人立即弯腰行礼。


    沈暇白淡淡瞥了眼他所站的位置。


    “刘大人那么富态,那里站的下你吗?”


    刘大人手中还捏着几张纸,一脸的懵懂,说,“方才突然起了风,将大人的宣纸吹走了,下官帮大人捡起来。”


    沈暇白蹙眉没有说话,余丰赶紧冲他招手,让他从柜子和桌案中间出来。


    主子都说你肥,站不下你了,听不懂吗?


    “……”刘大人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沈暇白和余丰。


    他一个瘦瘦小小的老头,哪里就富态了,怎么就站不下他了。


    把宣纸放回原位,他赶紧从夹缝中退出来。


    他的身高在男子中属实算不上高,倒映在窗纸上像是一名女子,沈暇白坐在那,看着他那张皱皱巴巴的老脸,皱着眉,移开了视线。


    眸中嫌弃不要太明显。


    余丰觉得尴尬。


    知晓那个位置肯定是又让他家主子想起什么了,他都已经习惯了,因为府中上下,能引起主子思念某人的地方太多了,数不胜数。


    可能刮一阵风,打个阿楸,都是崔大姑娘想他了。


    “刘大人这个时候来寻大人,可是有什么事?”


    刘大人立即上前几步,压低声音蹙眉说道,“是为着沈小公子的事。”


    “官员选拔比赛,后日就开始了,本来…对几个重要的职位,上头已有定论,但…下官昨日发现,沈小公子暗自将崔家大公子的名字,竟添加进了兵部候选名单中,还话里话外提点下官…”


    刘大人小心翼翼的看眼沈暇白脸色,“下官拿不定主意,遂来询问大人的意思。”


    沈暇白和崔唐家不和的消息,文武百官,哪个不知晓,沈子蓝之所以能在吏部步步高升,平步青云,那也是离不开他沈小公子的名头。


    如今出了此等变故,刘大人肯定是拿不定主意,不敢擅自做主。


    沈暇白坐在那,手臂搭在扶手上,指尖漫不经心的敲击着木头。


    书房中一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余丰也不曾想,小公子竟如此大的胆子,敢背地里行此事。


    要是让皇上知晓,可是非同小可,他蹙眉看向了沈暇白,刘大人也看着他。


    良久,沈暇白才慢慢悠悠开口,“子蓝年岁不小了,他是沈家孙子辈的嫡长,早晚有一日,沈家都会交到他的手中。”


    听了这话,刘大人短暂惊讶过去,立即道,“下官明白了。”


    “他涉足朝堂不深,有不妥的地方,还劳刘大人多加看管着些。”


    “大人放心,你如此说,下官心里就有数了。”


    余丰将人送走,又重新折返回书房。


    窗棂前,沈暇白负手而立站在那,背影透着冷峭的寒意,背影有些孤寂。


    余丰忍不住说,“主子当真…想清楚了吗?”


    便如此轻易,让那些人达成所愿?


    余丰多少有些不甘心,想当日在酒楼,安王殿下如此逼迫,将主子推至深渊,在两者之间痛苦不堪,如今便就如此答应,岂不更让他们得意,自以为拿捏住了主子。


    还有崔相,往后此类事,会否层出不穷,难不成主子就做永远退步那个人吗。


    沈暇白收回目光,回眸看向余丰,他眸色极淡,温度极低,“你会怪我吗?”


    余丰摇了摇头,“属下只是,替主子不甘。”


    他只是,心疼主子,可也知晓,主子能得一知心人不容易,若因此错过,定痛苦不堪,抱憾终身。


    沈暇白垂眸,没有言语。


    他难以说出口,即便那日安王逼迫,他都从不曾想过,要舍弃,他脑中第一反应,是痛苦,是愧疚,是觉得对不起父兄。


    其实那时,他就已经有了答案,答案很清晰,清晰的让他没有半丝半缕的纠结和犹疑。


    “本官说了,万物此消彼长,官场中亦然,不会有同样,位高权重的父子。”


    事总在人为,他可以不答应,却不代表他做不到。


    只要保证崔太夫人与崔家倒不了就是了,至于崔相,阿初可什么都没说。


    *


    崔云初醒来之后,就觉的有些头疼,她扶着脑袋用力晃了晃。


    嘶,更疼了。


    洗漱更衣之后,幸儿端来了缓解酒醉的汤水,侍奉崔云初喝下。


    崔云初咂吧了下嘴,问幸儿,“云凤呢,昨晚她怎么样了?”


    “姑娘还有功夫想二姑娘呢?”幸儿皱巴着一张脸。


    崔云初挑挑眉。


    “昨晚都发生了什么,姑娘可还记得?”


    崔云初蹙眉开始了久远的回忆,半晌说,“那小倌弹得琵琶,确实好听。”


    “姑娘。”


    崔云初嘿嘿笑起来,“哄云凤的那个小倌最后什么下场,云凤把他赎回安王府了吗,安王有没有被气死?”


    幸儿摇头,“姑娘和安王妃说了再见,就被沈大人扛走了,后面安王有没有被气死,和安王妃如何,奴婢也不知道。”


    “……”


    崔云初呆呆看着幸儿,仿佛头顶有晴天霹雳,朝着她昏沉的脑袋砸了下来。


    幸儿瞪大眼睛,“姑娘当真不记得了?”


    “也不是…一点都记不起来。”崔云初呵呵笑了两下。


    有些模模糊糊的画面,好像慢慢清晰了。


    她记得最深的竟是,老东西说,给她买马。


    但她要的马,和老东西口中的马,又不是同一匹马。


    “姑娘昨晚和沈大人在马车里那样…那样…这样…这样……”幸儿环抱着自己,噘着嘴,在地上转圈圈。


    “沈暇白,我喜欢你。”幸儿掐着声音说,冲崔云初眨眨眼睛,“姑娘还记得吗?”


    “……”


    “那老东西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在那呢?”崔云初跳起来,瞪着眼睛问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