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人吗！”黎茘凌厉的眼神质问男演员。


    平日里见惯了黎荔都是笑呵呵地模样，现在这幅憎恨表演看他，男演员也被吓到，忙说：“这是导演安排到。”


    起来太急，头还是发懵，黎茘勉强稳住身形冲到文森特面前：“它就是个家禽，你们怎么这么残忍。”


    文森特品着红酒：“中午午饭是红烧鸡肉块你满意吗？”


    “你这样做得对吗？”黎茘质问。


    “这应该问你自己，你要是入戏深，表演优秀，我还用一只鸡为代价帮你入戏呢，你知道这只鸡有多贵吗，七千块欸。”


    文森特并不像面上看到那样通人性，他带起墨镜，说话的样子很是欠揍。


    “你也别当什么好人，你这辈子吃得鸡鸭鱼肉还少啊。”


    说完文森特冷笑一声，手指着黎荔：“要当善人啊，就别在这地球上活着。”


    疯了疯了疯了。


    黎荔真的要被文森特逼疯了。


    他是个疯子，这个居住所有的人也都是疯子。


    黎茘觉得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但跟文森特一比，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悲悯的信者。


    拍戏进程没有改变，死掉的就是一只鸡，黎茘在这座被人为打造的农村里，每天可以用备受煎熬来形容。


    每天都有挨打的戏份，文森特总是对她冷嘈热讽，打击她的自信心。又会在夜晚无缘无故的把她叫起来单独拍摄她的戏份。


    没有窗户的房间，一台摄像机对准她，她茫然，不明白文森特在搞什么。


    她更不明白现在的自己是否还有精力继续拍摄。


    摄像机对准自己，红色指示灯一直亮着，黎茘就要做好自己表情管理，不能被摄像机捕捉到一丝的黑脸。


    长久没有动作，黎茘就需要活跃大脑，避免自己走神。


    她在想，自己现在表情是什么样子，是麻木，是畏惧？


    文森特又在搞什么把戏，他这么做得目的是什么。


    是让演员入戏？


    可这种变态方法是真的前所未有的变态啊。


    黎茘调整一个姿势，从自己身上有想到了柳河身上。


    一个哑女，她如果出入社会她的处境肯定会比自己更加艰难。


    面对欺负她不知道该怎么反抗，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被人按在凳子上，面对眼前摄像机，她尽管是很不满的，可是又为了工作为了生存，她必须要忍耐这一系列的不公平。


    生存很难，她的生存更难。


    父母不喜欢，只会把她当做拖油瓶。


    婆家不喜欢，但会把她当做能照顾痴傻儿子的女人。


    丈夫对她的喜欢是出于好朋友的喜欢。


    故而……


    她是一直在讨好身边人，是讨好型人格。


    摄像机红灯一灭，黎茘内心深处是一种卑微，她走出小黑屋，刻意挂起讨好的笑，跟每一个人人都打招呼，哪怕是面对文森特，黎茘也是笑。


    笑得谄媚和卑微。


    之后戏份拍摄很快，可能是她放下自己的傲气，她现在就是柳河，一个在社会讨生活的人。


    为期六个月的拍摄，“柳河”带着在社会讨生活的念头，从开拍到结束。


    被张忆满用道具板砖敲在头上，血浆顺着额角留下，黎茘倒在地上，满眼血红一片，随着文森特一声“好，收工。”


    黎茘缓缓吐出一口气。


    解脱了，解脱了，解脱了……


    黎茘和柳河总算是解脱了。


    这部戏拍得不难，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挑战难度，但是是黎茘拍得最为折磨一部。


    到最后，她比任何都希望，柳河快些下线。


    太痛苦了，演的太痛苦了。


    是把自己情绪折磨到崩溃，


    跟蓝颜打电话说自己拍完戏了，让她快些派车来接自己。


    蓝颜说好，问黎茘现在在哪，黎茘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蓝颜说自己现在位置，没有手机共享位置，也没有个地图，黎茘张嘴也说不清自己现在在哪。


    叹了一口气，跟蓝颜说自己会搭乘剧组车离开拍摄基地。


    拉走工作人员的旅游大巴来了七八辆，黎茘迫不及待就坐上第一辆大巴车离开，也没有任何怀念伤感的意思，迫不及待的坐上车离开。


    跟一位刑满释放的犯人一样。


    六个月，从夏天拍到冬天，黎茘也真佩服自己的窝囊，数着日子算着日子继续拍摄，实在心里承受不住就跟剧组同事说几句话。


    文森特就会莫名其妙的出现，用刻意的普通话说：“柳河可不会说话啊。”


    拍戏要折磨他，拍完戏还是在折磨他。


    文森特他是个疯子，为了一部电影特意搭建两个摄影棚，所有拍摄电影演员都被安排在一起，切断所有通讯信息，不准和外界联系。


    蓝颜有次打电话询问近况，听到黎茘说剧组所以人都没有通信，她还说：“这要是被卖到东南亚，连个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这部戏拍得不难，纯纯就是在折磨她，到后期黎茘感觉自己不疯，全都是靠药顶着。


    回到城市后，黎茘开车来接她，黎茘没有经历跟蓝颜说这半年时间自己的生活，只是跟她交待一句，自己可能要休息一阵子。


    “是脚伤复发了？”


    “太累了。”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状况，只能用一句太累了来表述。


    “那你休息三四天，下周有个面试你要去。”


    一口气积压在心口出，黎茘就觉得很难受，费劲的吐气也没有用，吸气也没有用，


    “如果不想去面试，有一档综艺你去不去。”


    “我还是去面试吧。”


    黎茘就是一个固执的人，她觉得自己是一名演员，那首要任务就是拍戏，拍戏，拍戏。


    她先在需要休息，不想打扰蓝颜，也不想被她打扰，黎茘决定回自己的出住屋先住在。


    蓝颜但心安全问题，黎茘说再要紧是事情也要等着三天后自己休息完再说。


    房间没有人打扫，到处都是灰尘，蓝颜就好人做到底帮忙打扫完后才离开。


    蓝颜一走，就把所有窗帘都拉上，躺在被窝里报复性的玩电子产品。


    六个月时间也不算短。


    荆晟曦的工厂也办起来了，外界情况褒贬不一，但至少是给村民带来不小的利益，这也算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一起参见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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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的白芷也在拍戏，余安会在个人社交账号分享自己的生活。


    暑假上映的电影现在全平台播放，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艺人竟然在一起了。


    也不知是刷到那一条新闻，黎茘听着手机背景音睡过去了。


    她太累了，累到没有去接到荆晟曦打来的电话。


    荆晟曦一共打了三遍电话，都没接通，他还觉得是朋友在骗她。面上带着不爽，把电话扔到桌子上，震得酒杯来的酒都在晃。


    “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朋友一愣：“怎么了，不可能，黎荔绝对是回来了，我都看见她那个经济人在高速公路口接她。”


    一个桌吃饭的另一位朋友也很笃定：“对啊，他一个人看错，我们两人还能看错啊。”


    赵安不紧不慢地说：“大家见面就不要谈论工作上得事情了，再开一瓶红酒吧。”


    赵安和荆晟曦一齐出现在饭局，那就是为了工作上得事情来得。


    赵安起身亲自为饭局上每一位宾客倒酒。


    他是一位极其优秀的经纪人，也是一位优秀的投资者，他发现了荆晟曦也投资荆晟曦，一点一点用金钱和人脉把他捧到娱乐圈令人羡慕的地位。


    在嗅到商机，主动入股荆晟曦投资粮贸产业，并且亲自给朋友圈有实力的商人介绍，他们新型的产业会得到国家和社会各个阶层的注意。


    “这红酒应该是用法国葡萄庄园的葡萄酿制的吧，醇厚，醉人呐。”


    “连酒神都赞誉这杯酒，那我可是心中有愧啊。”赵安端起白酒说是自罚一杯，众人皆是不解，


    赵安故意卖起关子说：“这红酒啊还真不是法国产的，但是酿酒的工艺和技师我们是请的法国庄园的，所以这味道和法国庄园红酒一样。”


    “那是哪里产的葡萄呢。”


    荆晟曦：“新疆甘肃一带，这里温差大，土壤合适，极其适合种植葡萄。”


    之前他和赵安就跟这几位投资人说过红酒事情，今天在饭局特意拿出红酒让股东品尝，这东西方红酒在本质上没有差别，甚至还比法国那边解约成本。


    能节约成本，还能保证红酒的本质，这投资入股确实不亏。


    荆晟曦对应酬不是很上心，心事重重的样子，把饭局全都交给赵安来应酬。


    旁边的人看出荆晟曦的心事，说：“你对黎茘挺痴情啊，但是我劝你，别再一棵树上吊死，她可不是什么好女人，她是非常有心机。。”


    荆晟曦捏着酒杯手一紧，回怼：“你不了解就不要说她，她是很好的的女孩子。”


    朋友呵呵一笑尽是嘲讽：“那你可能不知道她最后一部电影资源是怎么拿到手的。”


    说着向赵安那边努努嘴：“是你经纪人给她的。”


    说着云里雾里，荆晟曦有些听不明白，他快速想一下黎茘最后一部电影。


    “别想了，我就当入股后对你这位董事长表忠心，此人靠近荆晟曦耳边小声的说：“当时你俩恋情被狗仔发现了，狗仔去问黎茘要封口费，黎茘就拿着这个去问你经纪人要封口费。”


    “那时我记得你俩是分手了吧。”


    荆晟曦一口喝掉高脚杯的红酒，带着酒气：“没有，是在吵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