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基安蒂坐在吧台前的凳子上，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后，酒杯被狠狠砸在桌子上。


    “那就是个恶心的混蛋！”


    科恩沉默的听基安蒂的抱怨，伸手把空掉的酒杯递给调酒师，示意再上一杯。


    “真的假的？”伏特加也在一旁，他可没有科恩那般冷静，言辞间充满了对任务过程的好奇。


    基安蒂眼尾的凤尾蝶刺青似乎都要冒出火来：“那家伙跑的倒是快，等我过去，就剩格拉帕一个人待在那了。”


    “算他走远。”基安蒂变着花样的用不同词汇骂赫菲斯托斯，惹得酒吧其他客人离他们这群人远远的，身边形成了一片中空地带。


    这是组织名下的酒吧，普通人进不来。基安蒂他们时不时就聚在一起喝酒交流八卦，自然无所禁忌，口无遮掩。他们不会聊在这种场合聊重要的东西，其他人也没有胆子把这里面的信息传出去。


    “真是没有想到啊，赫菲斯托斯居然是这种人。”对于伏特加来说，小孩哪有肤白貌美的美女有意思。他是个正常人，对那些有不正常癖好的家伙敬而远之。


    他再一次庆幸当初琴酒看上了他，不然被分到哪个神经病底下就倒霉了。这些大人物都不太正常，据他所知朗姆就有收集眼珠子的爱好，他手下的人都会被他把眼珠子挖出来。


    想到这，伏特加打了个寒颤，他接着打听：“听说你退出格拉帕的队伍了？”


    基安蒂哼了一声，再次把科恩推过来的酒一饮而尽：“下次见面我不能保证会不会一枪崩了他。”


    “现在格拉帕自己要面对一个对他有非分之想的神经病？”


    “我找琴酒换了个人过去。”


    他们谁都没提随便拨给格拉帕的普通成员。在他们眼中，那种耗材，根本不算在人的行列。


    后来听说琴酒亲自去处理了这件事。


    再后来就没有听说过要招赫菲斯托斯进组织的事了。


    赫菲斯托斯依旧在黑市上活跃，组织不知和他达成了什么协议，他会定期给组织提供炸弹，以合作者的身份。


    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小道消息，组织牺牲了一个代号成员得到了赫菲斯托斯的帮助。这让组织本就恶劣的名声更加糟糕。


    几天后，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物，同样的冒着烟气的酒杯。基安蒂和科恩一左一右拦住伏特加逃跑的路线，基安蒂眼神不善，逼问道：“听说和赫菲斯托斯对接的事交给了格拉帕？”


    “嗯……嗯。”


    伏特加盯着手中酒杯里冒着蓝色光点的酒，口中含糊不清。这酒可真酒啊，因为好奇询问琴酒被塞了一嘴情报却只能憋住不说的感觉太难受了，他再也不好奇了。


    谁知道名声初显的赫菲斯托斯居然是一直跟着沢田纲吉身边的那个白发少年啊。那名少年太过执拗，无论琴酒开出多高的条件，他都不愿理离开沢田纲吉，也不知道沢田纲吉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


    这么不识好歹的人还是头一次见，伏特加头都要大了。本以为赫菲斯托斯就要陨落至此，谁知道琴酒什么都没说就放过了他，也放过了知情不报的沢田纲吉。


    具体原因伏特加并不清楚，但大概能猜出来前几天和基安蒂讨论的都是谣言。赫菲斯托斯就是沢田纲吉身边的狱寺隼人，他们年龄相仿自然不会如基安蒂那般所说的恋童癖。


    “琴酒那家伙是怎么想的，格拉帕不是他带出来的人吗。要不是容貌不对，我都相信是琴酒私生子了，没想到就这么卖给赫菲斯托斯了？”


    “嗯……嗯？什么私生子？”伏特加觉得自己喝蒙了，好像出现了幻觉，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你不知道？”基安蒂眼神古怪，“那个传闻在组织里都传遍了，连科恩都听说过。”


    科恩默默点了点头。


    那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和他搭档，你那张嘴有闲下来的时候吗，你知道的科恩能不知道吗。伏特加暗想，这段时间跟着大哥跑来跑去都没时间关注组织新传出来的信息了。


    “大家都在讨论，琴酒在手把手培养新人。据说是琴酒私生子，他把人保护的可好了，想泄密的教官都被琴酒一枪崩了。”


    “培养新人是没错，但手把手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伏特加终于尝到了谣言的威力，为了大哥的名声着想，他打算找出乱传谣言的家伙，给他一点教训瞧瞧。


    “你前段时间的抱怨。”回答伏特加的是一直默不作声的科恩，科恩对那次伏特加的抱怨印象深刻。


    “那天你喝醉了，趴在桌子上一直说琴酒不要你了，还问我们狙击手缺不缺人。”


    科恩想起那天晚上就满头黑线，伏特加这么重得人压在他身上，双臂死死抱住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述说自己的不幸。


    科恩嫌弃无比，他和基安蒂两个人加起来都拉不起来伏特加，只能任由着他污染自己的衣服。基安蒂在一旁笑着拍照。


    伏特加从崇拜的琴酒讲到自己喜欢的明星，从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的艰苦家庭讲到日渐不保的工作。因醉酒导致的口齿不清使得基安蒂和科恩只能听懂个大概。


    伏特加讲着讲着开始说起琴酒身边出现的那个新人，这下两人都来了兴趣。工作狂琴酒突然开始深入简出，组织谣言不断。科恩有时候都怀疑自己加入的不是什么危险组织，而是八卦组织。


    组织内部的任何一点动静都能被解读、传播，流言肆虐的速度比他狙击枪打出的子弹的速度飞的还快。而他的搭档，行走在吃瓜第一线。几杯酒下来，组织就没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伏特加断断续续哭诉琴酒身边的新人多么无耻、可恶，自己即将地位不保。他最开始说的只是怀疑新人有后台，背后有关系。


    这话被旁人听见，添油加醋的传播下，就变成了琴酒在培养自己的私生子。这个谣言配套的传闻是，有人看见私生子的头发是银色的，使得更多的人相信了私生子这个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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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沢田纲吉身边那个家伙的头发才是银色的，伏特加心想。但他紧闭上嘴，可不敢再说什么为这股谣言添油加醋了。


    信誓旦旦要为大哥找到传播谣言的人的信心也被泼了盆冷水。


    “有多少人知道是我先说出来的……”伏特加有些结巴，不敢想象要是被琴酒得知这个谣言是他传播的下场会是什么。


    科恩拍了拍伏特加的肩膀，没有开口，安慰之情不言而喻。


    “叮铃铃~”甜美可人的音乐响了起来，伏特加赶忙掏出手机。


    基安蒂和科恩识趣的闭上了嘴，在休息日还能打电话来的只有伏特加的那位工作狂上司琴酒。他们可不想暴露自己和伏特加待在一起，被琴酒一起打包过去加班。


    果不其然，伏特加匆匆忙忙喝完自己面前的酒，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加班去了。


    伏特加走了并不影响剩下两人聊天，基安蒂不是笨蛋，自然能看出来伏特加在隐瞒什么。能让伏特加瞒着的信息她也不想知道后惹祸上身。


    基安蒂咂舌：“伏特加是不是没有否认琴酒把格拉帕卖了的事。”


    科恩回忆了下，点了点头。


    “我一直以为自己不太正常，没想到组织里冷血的人大有人在，幸好没把我和琴酒分到一起。”基安蒂感慨道。


    “亲自培养了怎么久的人说扔就扔，真有够无情的。”


    科恩接着点头。基安蒂清楚自己搭档是个什么性子，不指望他每句都回复自己


    “如果下次还能见到格拉帕的话我会考虑对他态度好一点。”她最后说道。


    这场招募就这么戏剧性性的结束了，漫天的谣言在组织传播了一段时间后就被其他情报压了下去，等待重见天日之时。


    这件事给了纲吉很大的教训，他看出了琴酒眼底对狱寺的欣赏，近身体会到了来自琴酒的威胁。他一度以为自己会交代在琴酒手中，不知道为什么琴酒接了一通电话后就轻飘飘的放过了他们。纲吉能感受到琴酒离开时还在散发的寒意。


    虽然无忧，但仍后怕。事后reborn的加训小课堂是免不了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纲吉有光明正大的身份和狱寺伪装的赫菲斯托斯接触。可他不知道为什么，每到约定时间他要去找狱寺交易物品时，野本阳太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是的，野本阳太现在正式划分到纲吉的手下。虽然他现在出任务还是跟着琴酒伏特加一起，野本阳太这种小人物是不配出现在琴酒面前的。他的作用就是给沢田纲吉开开车，买买东西，简言而之，就是打杂。


    随着冬日的第一片雪花落下，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迎来了异世界第一个新年。


    在这热闹的日子里，纲吉尽职尽责陪琴酒跑完了本年最后一个任务。在他期盼的眼神攻击中，琴酒终于松口，批准了他的假期。


    添置新年物品，购置新衣。随着他们的布置，被系统分配的空白房子里终于有了生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