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加斯贝德篇10

作品:《魔女的生存法则[西幻]

    加斯贝德跟安霓进了树屋,在沙发旁边拥吻。


    当她倒下去时,加斯贝德的脸已经红透了,安霓的头发散在沙发上,伸手揉了揉他滚烫的耳朵。


    加斯贝德轻轻解开了安霓侧腰上的带子,又把手伸到她腰下,去解她后背的带子,然后把她的腰搂了起来,安霓顺势抱上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嘴巴。


    直到吻出了加斯贝德有些急促的喘气声,她才轻轻贴着他耳边:“抱我回卧室,不要在这里。”


    加斯贝德直接抱起她进了卧室,用脚关上了门,只留下在沙发上已经被脱掉的裙子。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安霓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笑了起来,“是不是偷偷自己学习过?”


    加斯贝德轻笑,没回答,只是语气变得很轻:“如果疼就咬我。”


    安霓二话没说就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加斯贝德吃痛地闷哼一声,抱着她的胳膊紧了紧。


    “魔女的寿命很长,你确定要一辈子栓我身上吗?”


    “从那个雪夜开始,我就已经栓你身上了,难道还有机会反悔吗?”


    “可能不行了,”安霓笑道,“如果你想反悔我肯定要杀了你的。”


    加斯贝德轻笑:“你好变态。”


    “那你不喜欢吗?”


    “喜欢,”加斯贝德轻喘,抚摸着她的脸,像抚摸着一块珍宝,“就算死在你手里我也愿意。”


    墙外的星苔照亮了挂在窗户上的叶子,床头柜的火苗跳动,没一会儿就被吹灭了。


    第二天一早,加斯贝德做好早饭,端着盘子来到安霓窗前,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阳光依旧透过窗户照在了她身上,她伸着懒腰,睡眼朦胧地朝加斯贝德笑,手从他的黑色衬衣下伸了进去。


    加斯贝德抓住她的手,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女人的心头好就是男人肚子上的肌肉。”


    “想摸晚上可以让你摸个够。”


    “蜡烛灭了,就要摸其他地方了。”


    加斯贝德把面包端到她面前,低头在她脸颊处亲了一口:“多吃点,晚上才有力气。”


    安霓瞪了他一眼,一拳锤在了他的肚子上。


    他们把卧室合并,每晚侧身相对而眠,加斯贝德脸上的笑容也愈发多了起来,生活上除了两个人更亲密外,没有太多变化,十几年的朝夕相处早就成为对方生活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加斯贝德把亲手做的木雕上了色,摆在了他们的床头。后院月影花的上方有一朵白色的云,像北方的自然气候一样,会出小太阳,会下雪,会落雨,让整个后院的景色跟整个森林截然不同,南方烈阳里的冰雪小天地。


    安霓并不会照顾花花草草,大多数时间还是加斯贝德在打理,安霓有时看着他在地里忙碌的身影,会有一种好好的黑狼成了花匠的既视感。


    “加斯贝德,明年你想不想回北方看看?”


    “北方吗?”加斯贝德看向她,“你去我就去。”


    安霓料到他会这么说:“月亮快圆了,这几天你就不要出门了。”


    加斯贝德站了起来,走过去抱住她:“好。”


    对于黑狼月圆时会强制变身这件事,她做过仔细的调查,书上的记录极少,她只能把目标转向那家药剂店的老板。


    那位老太太姓吉卡,安霓叫她吉卡夫人,为了了解更多,她还在吉卡夫人店里无偿打工了两个月。


    安霓手脚利索,虽然刚来的时候打碎了桌上的瓶子,吉卡夫人也没怪过她什么,她知道她来这里帮忙的目的,也默认了她的行为。


    今天店里的事情忙完后都已经入夜了,安霓蹲在吉卡夫人旁边又问了起来:“您上次说的黑狼的种族起源,再多说一些吧。”


    吉卡夫人年纪大了,看店的大部分时间都悠哉地躺在躺椅上,自从安霓来了,她躺的时间更久了。


    “黑狼本就不是我们北摄国的妖兽,是北境那边的,他们的起源跟北境的神话有关,最开始的黑狼是没有月圆之夜强制变身的行为。”


    “那为什么后面会有?”


    吉卡夫人突然坐了起来,上了阁楼,找到了一本北境之国的神话故事,在烛光下翻了起来。


    安霓就乖乖地蹲在她身边。


    吉卡夫人皱皱巴巴的手指指向了书面,上面正是一张黑狼的画像,但安霓觉得跟加斯贝德的狼身长得不太一样。


    “以前的黑狼在北境森林里很常见,它们体型比现在的黑狼大得多,魔力强劲,化身之术也炉火纯青。”


    “吉卡夫人您见过黑狼吗?”


    “儿时见过一只,老了后又见到了一只,那个时候我还小,跟家里的长辈生活在北境森林的村庄里。”吉卡夫人笑了起来,“我当时救了一个黑发绿眼的男人。”


    “那是黑狼变的!”安霓接话道


    “我的善举酿下了大错,”吉卡夫人抬起头看向窗外,回忆着,“他吃掉了村里近一半的孩子,甚至引来了其他的黑狼毁掉了村子。”


    “那您……”


    “他没有吃我,可能是因为我救了他,”吉卡夫人继续说道,“他满脸血地站在我面前,我当时的脑袋里想的全是‘我真不该救他’”


    安霓直接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重点:“那他当时有在月圆之夜变身吗?”


    “一到月圆之夜,他就会突然消失几天,现在这么一想,应该就是回森林深处化狼身了。”


    吉卡夫人的视线重回书上,上面写了安霓看不懂的文字。


    “你看,”吉卡夫人指了指画像下的文字,“月圆之夜变身是诅咒,是黑暗神赫琳卡下到狼神身上的诅咒。”


    “赫琳卡曾跟月神加斯贝德相爱,想让太阳神给婚神说情,帮二人举行婚礼,但太阳神并不喜欢赫琳卡,觉得她配不上月神,他就派手下的狼神化成美艳女人去挑拨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


    “后来呢?”


    “后来月神抛弃了黑暗神,黑暗神赫琳卡本就掌握黑魔法,就给狼神下了诅咒,并打落了他的神祇,化为狡猾的黑狼生活在极寒之地。”


    安霓皱眉:“那月神呢?”


    “月神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知道他曾经为了赫琳卡在黑夜里开创了一片极乐之地,后来北境之国看不见月亮的夜晚,大家就说月神加斯贝德和黑暗神赫琳卡去极乐之地寻欢,没空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安霓听故事听得很开心,她趴在吉卡夫人的腿上,不满道:“明明这么相爱,为什么要抛弃她?挑拨关系的狼神受到了惩罚,月神更应该受到惩罚!”


    吉卡夫人轻笑,蓝色的眼睛看向夜空里的圆月:“我倒是觉得,月神不是不爱赫琳卡,也不是被狼神的美貌吸引,他有他的苦衷。”


    安霓摇了摇头:“我不觉得,相爱的人就应该紧紧抱在一起。”


    “赫琳卡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吉卡夫人出神地看着月亮,轻声道,“他从来没忘记过她。”


    安霓怔住,不知道为什么,吉卡夫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有些落寞。


    “这个诅咒不好解,需要见血腥。”


    “什么?”


    “解任何诅咒都是要见血的,安霓,”吉卡夫人伸手摸了一下安霓的头发,“不止需要人命,还需阵法。”


    安霓看向她:“需要多少人命?阵法又该怎么画?”


    “需要10条人命,阵法……”吉卡夫人慢慢起身,又从阁楼的书架上翻找古书,最后抽出一本表皮深黑色没有字的书。


    她翻看了一会,从里面又抽出一张破旧的黄纸,像是事先准备好了一样,交给了安霓。


    安霓看了她一眼,接到手打开,上面画着一个复杂的阵法,光是阵点就有五个之多。


    “诅咒种类虽多,但魔法原理都是一样的,月圆的前两天把人生祭在阵法内,念上面记录的咒语,撕裂黑狼已经献出的心脏,就可以解开诅咒。”


    安霓皱眉:“什么叫撕裂黑狼献出的心脏?”


    吉卡夫人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别忘了,狼神因何事被打落,心碎的赫琳卡会让她偿还。”


    安霓生性多疑,她重新审视起吉卡夫人,语气不善道:“您到底是什么人?”


    “我只是个当了一辈子药剂师的老人而已。”吉卡夫人笑了起来,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水晶球,“找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要不要来测测?”


    “这是什么?”


    “水晶球,可以用来探测未来,”她把水晶球摆在桌上,招呼安霓坐下来,“看你在我这里干了两个月,我就免费帮你测测吧。”


    水晶球清澈透亮,就在吉卡夫人手放上去的那一刻,球内瞬间出现一团蓝色的烟雾,她抓着安霓的手放了上去,自己的手也放了上去,嘴里念起咒语。


    安霓半信半疑地看着她,甚至想缩回手。


    吉卡夫人突然张开眼睛,定眸看向安霓,没有之前的慈笑,整张脸垂了下来。


    安霓皱眉:“……怎么了?”


    吉卡夫人又露出以往的笑容,安慰道:“没什么,安霓,送你一句话,你是个聪明人,但不要自作聪明,酿下罪孽,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什么意思?”


    “你跟你的爱人,终究会走上各自的自由之路。”


    安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把手抽了出来:“我们现在就很自由,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希望的那种自由。”


    吉卡夫人看着她。


    “我总是在想,他真的希望跟我过这样的日子吗,还是更希望……”


    “安霓,不要自作聪明!”


    安霓起身抱住了吉卡夫人,轻声道谢:“知道了,夫人,这段时间谢谢您的照顾了。”


    吉卡夫人轻轻拍着她的背:“你能没事过来看看我老人家,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回去的路上,安霓手里一直攥着那张阵法和咒语的纸,困扰她的烦恼目前终于有了解决办法,只是这血祭该怎么办,她到哪里可以找到那么多人同时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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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阵法里呢?


    就在她快走到树屋时,看到了一阵火光和金色光圈向天空升起,突然狼嚎声响起,她顿时愣在了原地。


    安霓立刻戴上了兜帽,朝树屋奔去。


    加斯贝德的狼身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比以往都大,早就已经把树屋给撑破了,一群骑士早就把树屋围了起来,每个人的脚下都围着金色圆圈,每个金色圆圈都相连在一起,组成了一个阵法,而阵法的中心就是加斯贝德。


    加斯贝德痛苦地嚎叫,甚至引来了住在附近的猎户们,他们看到加斯贝德后眼里纷纷露出惊恐之色,甚至有的人还想帮着星迁会去制压他。


    怎么会,我们明明藏得很好!安霓心急如焚,她已经没心思去想什么计划了,一股脑地冲进了阵眼。


    “什么人!”为首的骑士朝安霓大喊,“赶紧出去,这里危险!”


    “那是跟狼住一起的女孩!”猎户解释道,又朝着安霓大喊,“安霓,赶紧出来,跟你一起的那个男人是只狼,太危险了!”


    安霓刚冲进去,就被阵法的金光压得跪在了地上,加斯贝德看向她,挣扎得更猛烈了。


    “为什么会这样,加斯贝德!”安霓咬着牙爬向他,“到底怎么回事?”


    加斯贝德没有回答她,又扬起头一阵嚎叫,尾巴一扫,扫起了一片尘土。


    安霓赶忙拉近兜帽,继续朝他爬去。


    星迁会的人貌似根本不打算放过他,只是一味地加强阵法上的魔力,安霓整个身子都被压在了地上。


    “快离开这里!”加斯贝德冲安霓大喊。他也没料到,向来有计划有急智的安霓居然会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如果她的身份曝光,会更加危险!


    可惜安霓已经动不了了,被金光压在地上连手指都弯不动。


    这时,有个骑士进了阵法,想把安霓拖出来,他拽着安霓的披风,直接把她的兜帽也扯掉了,露出了她的黑发和面容。


    “是个魔女?!”骑士放下披风,退出了阵法,“是个魔女!”


    为首的骑士皱起眉头,眼中寒光一闪,厉声喝道:“所有人听令,即刻斩杀魔女和妖兽!以绝后患!”


    所有骑士听到命令后,齐声低声吟咒,圆形的阵法骤然扭曲,变成了带着棱角的六边形,最顶端也化出了一片金色六边形,如同一座囚笼把加斯贝德和安霓死死封锁。


    “铮——”


    数把长剑同时插入地面,金光暴起,化出一阵又一阵的金色箭雨,如暴雨一样倾泻而下。


    加斯贝德的瞳孔竖起,嘶吼着艰难起身,罩在了安霓的身上,箭雨快速落下,安霓在阴影下听到了加斯贝德痛苦的嚎叫和箭一根根插入肉的声音。


    她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鲜血顺着他的皮毛滴落,砸在她脸上。


    她想掏兜,想翻找带在身上的那些药粉道具,可身体被魔法制压着,僵硬着身子根本动不了。


    一个同样带着兜帽的男人从人群后走了出来,他站在骑士团团长身边,看着阵法里已经强弩之末的两人。


    “你举报有功,事后去星迁会领赏。”


    “谢谢大人。”男人点了点头,露出了他下巴上的疤痕。


    加斯贝德吐出一口血,可四肢仍死死撑在地面上,不肯倒下,忍受着从天而降连绵不断的金箭肆虐,背上已经被扎得起了血雾。那双绿眸死死地盯着那群骑士,獠牙间溢出血沫。


    身下的安霓已经被阵法压得内脏都要碎了,也喷出了一口血。她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视线开始模糊:“逃出去……加斯贝德,这里也容不下我们……嘶……好痛啊……”


    加斯贝德仰头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迸发出绿光,他强健的后肢绷紧,随着地面一声闷响,他用尽全力往前一跃,猛得撞碎阵法罩子,冲向了还在布阵的骑士。


    “散开!快散开!”


    团长的嘶吼淹没在四溅的魔法碎片中,原本严正的阵型瞬间溃散。阵法失了效,压在安霓身上的压强也消失了,她立刻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绿色的药粉,咬开袋子洒在了地上。


    地面突然剧烈震颤,突然一根巨型碧绿藤蔓破土而出,向天生长,挡在了安霓的面前,一秒后又一藤蔓长了出来,像一条活过来的巨蟒,打着旋儿往四周蹿。


    “都快让开,不要被它压到!”


    同时又有两个巨型藤蔓从骑士的脚下长了出来,把他顶到了天上,手里的剑也落了下来。


    “都注意自己脚下!”


    蠕动生长的藤蔓越来越多,相互交织在了一起,而骑士团团长的站立位置真好隆起了恐怖鼓包,他刚后退,两个身披尖刺的藤蔓就破土而出,勾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抛了出去。


    安霓感觉脖子一紧,加斯贝德锋利的犬齿精准地叼住了她的衣领,踩着藤蔓往附近的森林深处跑去。


    安霓意识模糊,看着升起的藤蔓穿过树屋,打掉了树屋上的装饰,还有后院那一片雪白的月影花,心痛地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