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何水怀的危险

作品:《男主今天又在装可怜

    裴玧白来到陈曼文的院子时,她像是早有预料一样沏好了茶正等着他。


    她端坐在正堂,像京城宴会时大家尊称她裴家主母一般有着规矩的姿态,全然不像他记忆里那个总是疯傻的模样。


    裴玧白总是在回忆,他幼时那些浅短的温暖记忆,到底是出自于她的哪一个面。


    “玧儿,今早刚派人取晨露制成的暖茶。”她满脸笑意地招手,待裴玧白坐下后轻推了推茶盏,“你身有寒病,这茶暖身,最好不过了。”


    “多谢母亲。”


    陈曼文捂嘴,“咱们母子俩,有什么谢不谢的。”


    “唉不过呀。”她淡淡道:“自从认识了那位崔姑娘,我与玧儿很久都再没这样坐下来好好聊聊了。”


    裴玧白未接她这话,开门见山道:“母亲若是想拿回商局,随时都可以,实在不必那么麻烦。”


    陈曼文抬眉,低头用手指轻敲着桌上的茶盏,思路很是明晰,“既然你都知道,来找我做什么呢?”


    裴玧白正色,“商局是父亲一手建立的,劳请母亲不要毁了它,近来几次陈家...也就是您的各位兄弟亲戚,都闹出了不少麻烦事。”


    “这怎么...”陈曼文笑道:“明明是你无心晋熙堂,才遭至如此,我便想着让我哥哥弟弟替你几分,怎么按玧儿的想法,倒成了我们的错了。”


    说罢她装作开解裴玧白的模样,高声道:“你也别担心,你的位置谁都占不去,兴许你那几个舅舅过些时日便嫌繁琐退了去了。”


    “要是谁想占了你的位置啊,为娘的第一个不愿。”


    “是吗?”裴玧白嘲弄一笑,“我那位置,怕是有朝一日你们那些见不得眼的事情东窗事发,早寻好的替死鬼吧。”


    陈曼文脸上的表情僵了一僵,但到底还是坦然了下来,她仔细盯着裴玧白,抿了口茶轻描淡写道:“玧儿,可别听了什么人的教唆,你要是不跟母亲站在一边,裴家...就真没有出路了,你要怎么去见你爹呢?”


    ——


    何水怀与崔芷采买归来,马车行进至半途,突然有三名持剑之人跑来挡住了去路。


    “何大人。”其中一人拱手说道:“江大人有请。”


    何水怀勒紧缰绳,语气淡淡,“我知道了。”


    见他就要离开,几人立马上前,持剑威逼道:“江大人的命令,请您现在就去。”


    何水怀眼神轻斜,“那请几位兄弟替我好生送我朋友,若是途中哪里出了问题,我便只能好好问候问候各位。”


    “这有何...”一人抢先开口,只是没说完就被身旁人拦下,他瞪了一眼还不知所谓的同伴,语气稍显恭敬,“江大人之令,属下不敢搪塞,只是您若要先护送朋友归家,还请我等相随,如有延误也好向大人解释。”


    何水怀松绳,给了他们一个随意的眼神后驾车离开。


    剩下的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骑马紧跟。


    到了湖边的木屋后,崔芷帮何水怀把马车里的东西拿到房间,一言未发。


    江大人的名号,她上次被墨堂之人所绑架后就有耳闻。


    而她就这么待在何水怀这里,显而易见要给他带来不少麻烦,他曾帮助过自己,自己不能因为对他身份一时的怀疑而置他安危于不顾。


    看来...


    就要离开了。


    “崔芷!”她脑海中的想法突然被何水怀的喊声打断,他走至崔芷面前,低头静静看着她,而后像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一般开口道:“说要给你改善伙食,晌午是做不到了,晚间你可要好好尝尝。”


    崔芷盯着他的眼神,不知道说些什么。


    何水怀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发钗,细细转着看。


    是摊子上红色的那支。


    他竟不知何时把这个也买下来了。


    他把这支发钗放到桌上,开口说道,“一切我都会处理好,你不要担心,也不需担心。”


    “只要你待在这里,就不会有更多的麻烦。”


    何水怀的话掷地有声,一声声把崔芷稍许慌乱的心安定了下来。


    她最终点点头,“我明白了,我就在这儿等你回来。”


    何水怀走后,崔芷躺在床上稍缓了缓些心神后,便起身将几间屋子忙里忙外地收拾了一遍,再次看到书箱里那些陈旧的书籍时,崔芷眼神一动,手指轻轻挨了上去。


    只是她还未有动作,一声高喊就从她身后传来。


    “崔姑娘!几日不见你的精神就这样好了?”上官锦摇着扇子,目光看着崔芷手里的扫把格外兴味,“水怀也真是的,怎么能让你一个姑娘忙活这些?”


    见里屋也没有何水怀的身影,她又四处望望,“他人呢,怎么没见着?”


    “墨堂的人来找他,说是江大人请他一叙。”崔芷缩回放到书本上的手,拿起扫把继续清理地上的灰尘,“我得何公子一救,总不能整日待在这里多清闲不是?”


    “...墨堂。”上官锦眯起眼睛,轻轻念叨着这两个字,思索半晌后抬步走到崔芷跟前,“我竟不知,原来你把我们摸得这么透?”


    “不敢不敢。”崔芷笑得含糊,“只是我被墨堂的人追杀过,担心小命罢了。”


    “更何况你们墨堂的人,招摇的很,想不知道都难。”


    上官锦蹙眉,耸了耸肩,随后像是看不顺眼似的拿过崔芷手里的扫把随手一扔,然后硬拉着她坐下为她把脉,“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病人,那天晚上还躺在床上昏迷德要死不活,这才几天就跟个没事人一样了?你可别逞强去报什么恩,我就见不惯一个大美人提着扫把去...”


    她的声音慢慢隐下去,把脉的手来来回回试探了好几次,许久后才松手一展折扇放在胸前摇个不停,眼神怪异地上下把崔芷扫了个遍。


    “稀奇。”


    “真是稀奇了。”


    她脑门渗出了些汗,摇着扇子的手越来越快,语气也甚是激动,“这也就是我前几日亲自为你治过伤,知道你伤的有多重,要是换个大夫来,只怕只会来一句姑娘身体康健无伤无痛。”


    崔芷瞧她这夸大的模样莞尔一笑,纵使她身体条件再好,那些伤也是实打实的,该得将养几日,只不过是比平常人恢复得快一些。


    “我算是知道水怀怎么敢把你一个人留这里了,看你这模样,就算墨堂的人追到了这里,你也能自个儿一打三扛过去。”


    崔芷:“那何公子想差了,我既已在此,也不含蓄什么了,如今上官姑娘您在这儿,要是真有墨堂人来,那我可全仰仗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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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说句话就能解决的事,何必我再动手?”


    “嘿!”上官锦拿扇子点点她,“我就说你这姑娘头脑精着呢,用起人来是真一点不含糊啊,不过呢!”她起身走至门前望了望远处,视线斜过几个树丛,手指轻微相错,“姑娘我还真吃你这一套,你放心,今日我上官锦在此,甭管是谁,都休想把你带走。”


    崔芷目光从远处移开,端起茶盏以茶代酒,“多谢!”


    但想起要把何水怀带走的江大人,崔芷还是稍有不放心,“那位江大人,是何许人物?”


    上官锦回头,“你担心何水怀?”


    崔芷想起上次被绑时那两位墨堂之人的话,表情委顿,“他因我受牵连,我怕...”她没说下去,可上官锦接上了她的话,“你怕他会性命不保?”


    “那我告诉你,你担心的没错。”


    崔芷眼神骤惊。


    “江大人是何许人,我不便透露,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近年来包括江大人在内的那些墨堂的大人物,都在有意无意地打压水怀,甚至利用各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去寻他的错处,尽管水怀已经尽力去躲还是大大小小受了不少刑罚。”


    “上次仅仅是救你一命,便被关进了水牢三天。”


    “那么这次。”上官锦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把你带到了身边,这么大一个错处明晃晃地放着,你觉得他会如何?”


    崔芷的心越来越冷。


    她还是想得过于简单,墨堂之人因为裴玧白才会去追捕她,她便以为只要离开裴玧白便不会有更大的影响,再加上她想留在何水怀身边也是因为想搞清楚他的身份。


    但是现在...


    “是我的问题。”崔芷坐下冷静道:“我没有考虑全面,给你们带来了麻烦。”


    上官锦叹气,语气渐柔和了些,“我以为你听了这些会心生怨气。”


    崔芷摇头,“我身处混沌之中眼界免不了有些狭窄,还是多谢你提醒,让我及时能思量到其危险。”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时间不早了,我现在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崔姑娘!”上官锦突然叫住她,“你不怕我都是在诓骗你?”


    崔芷笑道:“我很珍惜身边的朋友,也庆幸我遇到过很多好人,所以我愿意相信自己的眼光。”


    “你的意思是我们是朋友喽?”


    “嗯...”崔芷有些不好意思地逗趣道:“是何公子是我的朋友。”


    上官锦面色一黑,摇着扇子白了一眼。


    “但我能看出来你是何公子很珍贵的朋友,所以我愿意相信你。”


    “更何况说起来,我在这里本就是添麻烦的一个人,只不过呢...”她眨眨眼,“实在是我脸皮厚,在哪里都能舔着脸豁出去换自己的安生。”


    “不不不。”上官锦满脸欣赏,“这是你崔小姐的本事,能让人一眼就喜欢上你也是你的本事。”


    崔芷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行装,又去厨房往自己身上塞了几把小刀,听到上官锦的话后扬了扬头,“既然这样,就多谢姑娘的夸赞了。”


    行至院门,崔芷叫停了上官锦的送别,“我们就此别过,再会。”


    “再见面时,我们会是朋友吗?”


    崔芷俏皮一笑,“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