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他是个混蛋

作品:《男主今天又在装可怜

    裴玧白站在门口,此时此刻他的内心也无比慌乱,他无法想象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为什么如此超出他的预知。


    崔芷无父无母,独自生存,他是知道的,她有多么珍惜怀念家人朋友,他也是知道的。


    那么,他的思想再一次被抽离出正轨...


    是可以以此为要挟的吗?


    他腿边的衣衫忽然被什么轻轻扯动,回头看去竟是崔芷不知何时爬到了他身边,双手攀附到他脚旁,艰难地跪在地上目露恳求,声音颤抖,“帮我救救他,好吗?”她的双手攥得发紧,泪水浸满眼眶,一遍遍地哀求,“可以吗?”


    裴玧白跪在她面前,两人的衣衫尽数交缠,像是多么亲密无间,可只有他自己清楚,此刻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许已被拖到了最底层。


    他低下头,紧闭双眼苦苦挣扎。


    然而当再看到崔芷双眼含泪地注视着他时,他还是说出了那句话,“和我成婚。”


    此话一出,门外的秦卫秦安双双皱眉。


    “阿芷,和我成婚,我让人去救他。”


    他是个混蛋。


    他要永远是个混蛋了。


    他想。


    崔芷的眼神渐渐低了下去,所有的希望散去,院子里的怒骂声和裴玧白比她更要低微的乞求声在一刹那间消失,在这个突然安静到窒息的环境里,凝结成一道强烈且持续的哀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抬手捂上耳朵,试图减轻这团脑海中的混乱,然后落下了几个轻飘飘的字,“好,我答应你。”


    这让裴玧白日思夜想的几个字,就这么从崔芷口中说了出来,然而他却生不起丝毫欣喜,只有无限累积的复杂感将他团团包裹,他扶着崔芷缓缓站起,然后上前去示意秦卫秦安。


    两人会意,拉着上官锦走到院门外立即上马离开。


    “你放心,他会没事的。”裴玧白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只能几个词反复来反复去的安慰崔芷。


    而崔芷始终没在说话。


    她静静坐在床边,倚靠着床栏,在沉默中不知不觉昏睡了过去。


    裴玧白将她慢慢放到床上,而后拉上帷幔,走出去坐在外间的椅子上望着床上的人。


    深夜。


    秦卫秦安走进屋内,裴玧白开口问道:“人救出了吧?”


    秦卫:“嗯。”


    裴玧白:“好。”


    他终于有了可安心的一点,只是当他招手让两人下去时,却发现他们的神色十分不自然,一个比一个看起来沉闷。


    “怎么了?”


    秦安开口,“那位何公子伤势非常严重。”


    裴玧白心中一紧,“有多严重?”


    “心口中了一箭,性命垂危,且脚筋被挑,若被救回日后可能也无法正常...”


    裴玧白猛地站起,余光忽然瞥见内间床幔里坐起的身影,而在他看过来时,那身影拉开帷幔缓缓走近。


    “你刚才说什么?”崔芷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


    秦安低下头。


    “你说什么...你说他怎么了?”她全身宛如被一团死气笼罩,抽去了全身所有力气般颓丧,连说出的话都像是无意识地叹息自语,只知道一遍遍机械地朝面前这个人询问。


    “你说啊,他的伤怎么了?”


    裴玧白上前扶住她,却发现此刻的她几乎是摇摇欲坠地站着,稍一触碰就歪倒在他怀中,可她还是坚持着问向秦安,“你——”


    她没能问完,当声音散在空气中的那一刻骤然倒下,无力地昏躺在裴玧白怀中。


    “阿芷!阿芷!”


    “快!快去找郎中!”


    秦卫忙向外跑去,但已至深夜,大多医馆都已打烊,他敲了好多家的门,才勉强找到一位愿意前来看看的郎中。


    “这姑娘脉象还算平稳,听各位说的意思,大概是忧思郁结、气血逆乱引发的突然昏厥,至于你们所说的脱力散,寻常人服用过后并没有什么副作用,再观察观察吧。”


    裴玧白:“那这...”


    “悲则气消,惊则气乱,只要你们能保持她以后心情顺畅、不过度悲痛,养几日便好了。”


    裴玧白还是盯着他。


    郎中摸了摸胡子,又道:“呃...要是你们不放心的话,我这边开个安神的方子,每日喝上一贴。”


    裴玧白:“秦卫,随郎中去!”


    “是。”


    裴玧白低头看着虽昏睡着但依然不安的崔芷,又唤过秦安,“收拾一下,我们连夜回京。”


    “是。”


    大约三个时辰过后,一辆马车奔跑着进入城门,在天边第一缕晨光亮起时到达裴府门口。


    裴玧白抱着依然还在沉睡的崔芷来到房里,一边吩咐双儿苏叶添衣添被,一边让秦安先到一步找来候在府中的李大夫前去为崔芷诊治。


    李大夫搭着脉象瞧了一瞧,又仔细看了看崔芷的瞳孔,而后朝裴玧白安慰道:“裴公子请放心,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些气厥,安心修养几日便好。”


    裴玧白却是有些隐怒,压着声音喝道:“个个都说没问题,那她这两日稀里糊涂地一会儿说着胡话一会儿又忘了自己是谁的,到底是为什么!”


    “大夫,你实话告诉我,那脱力散到底对她有没有伤害!”


    “嗯...额...”尽管已经说了几遍,李大夫还是闷着头再次答道:“不敢对裴公子妄言,那脱力散确只是致人在短时间失力的一种寻常药物,不会产生伤害。”他说着又补充了几句:“但药毒本为一体,各人体质特殊,也不能如此绝对,或许崔姑娘体质与常人不同,产生了一些不好的反应也说不定。”


    “至于这种状况有没有持续下来,还是得等崔姑娘醒来方能知晓。”


    这意思便是只能继续观察下去了。


    他抬手挥退李大夫众人,自己坐在床边守着崔芷。


    守着守着,紧绷了一天一夜的裴玧白就那么靠着床栏睡着了。


    等到他再睁开眼睛时,是被脸庞传来的一阵痒扰醒的,而此前陷入沉睡的崔芷正趴在床上,卷着衣袖不断去碰他的脸,还用一种有些陌生而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他不敢有所动作,就这么保持着姿势,僵硬地靠坐着。


    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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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崔芷收回了手,托着下巴微微迟疑,“裴玧白?。”


    她这话落下,整个房间又陷入一阵安静,崔芷面色淡淡没有什么表情,声音也和从前一样,但裴玧白心内就是一阵不安,又说不出来什么,只能顺着她的话轻轻“嗯”了一声。


    “哦。”她随后越过他走下床,而后转身微昂着头,“我饿了。”


    裴玧白:“......?”


    崔芷瞧着他依然没有动作的模样略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又上前重重地重复道:“我饿了。”


    她眉眼微皱地盯着裴玧白,那意思很明显是都说了两遍了怎么还不备膳?


    “噢...噢好!”裴玧白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起身走到外面,“传膳!”


    不一会儿,一桌吃食就满满当当摆好了,崔芷吞了吞口水,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慢悠悠吃着,还有些惊奇道:“吃个早饭而已,怎么这么大排场了?”


    裴玧白盛了一碗汤放到她面前,“已是午时了。”


    “是啊姑娘。”候在一旁的双儿说道:“况且公子说了,您这些天食欲不佳,可千万不能怠慢着。”


    崔芷慢条斯理地扒着碗里的饭,听到这声音后抬眸,看着双儿苏叶两人站在她正前方,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好久不见啊,两位。”


    “可不是嘛姑娘!”双儿眼窝浅,只听了崔芷一句话便吸起了鼻子,“奴婢以为姑娘再也不会回来了。”


    崔芷像听笑话似地轻轻一笑。


    双儿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撇到裴玧白递来的眼神和苏叶姐姐的示意后,径直绷住嘴,没有再说下去。


    崔芷继续吃着,没再显露什么情绪,裴玧白坐在一旁,分秒未离地观察着她,生怕下一秒她就失控摔盘子离开。


    预想之中的画面没有出现,但在崔芷放下筷子的那一刻,他还是捕捉到了她眼神的一变。


    “表哥。”


    “表哥?”


    她轻轻念着这两个字,似在自言自语。


    崔芷懵懵地眨着眼睛,而后突然抬头,看着裴玧白开口道:“何水怀受伤了,我要去看他。”


    “好好!”裴玧白不敢多说什么,怕让她情绪更加激动,连忙叫来秦卫,“秦卫,秦卫!”


    “属下在!”


    “何水怀现在在哪儿?”


    “这...”秦卫如实道:“属下不知。”


    裴玧白:“...你不知?”


    秦卫解释地语速极快,“我们救出何水怀后,上官锦便把人带走了,还抢了我们一匹快马呢...”


    裴玧白两眼一黑,有种想甩他几鞭的冲动。


    “我知道。”一旁的崔芷突然出声,冷静又漠然道:“何水怀在城郊镜湖旁有一处小宅子,他应该在那里。”


    “好。”裴玧白扶着她起身,“我们现在就去。”


    崔芷向外走的步伐却突然停住,她上下瞧了瞧裴玧白,最后落在他扶着自己的胳膊上,一脸讶然,“你怎么像个太监似的,时时跟在我身后?我又不是不会走路,你干嘛这么扶着我?”


    裴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