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似乎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开始狙击，“下去？你们吗？下去送死吗？调查清楚里面有什么了吗？你们就要下去。”


    他挑着眉毛看向佐伊，“你的大脑里面除了吃和种子，还能有别的东西吗？比如说…谨慎。”


    哈利已经在旁边气得红温，看起来能随时上前干架。


    佐伊倒是能听出一丝丝，微不可见的关怀，但她还是想为自己说两句：“可是我准备好了啊！”


    她从包里拿出出了熟悉的种子。


    邓布利多沉默了，他也不好说出‘你真棒’之类的话。


    因为里头装着的是危险至极的沉睡藤。


    “我记得，这颗种子你交给波莫娜代为保管？”他问。


    佐伊点头，理直气壮地说：“是啊，但是我还有一颗啊。”


    这颗又没说要拿去保管，她才不会傻乎乎地什么都给。


    邓布利多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不管是哪个学院的学生，只要是孩子，都很难管教。


    “没事的，我有随身带着微笑向日葵。而且没事我又不会拿出来用。”


    佐伊把瓶子塞进衣服口袋里，又从玻璃罐里拿出四枚翅葫芦果核，“要不我们用这个下去？”


    邓布利多立马闭嘴，乖乖地转身，把头发往左边撩，露出背部。


    他早就想体验一下了。


    佐伊把果核贴上去，又转身看向斯内普，“教授，你呢？”


    斯内普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话，只是转过身示意佐伊，把果核贴上来。


    接着，佐伊又给自己和哈利贴上一枚果核。


    斯内普用魔杖变出了一个大光球，学着佐伊，脚尖一点，率先飞了进去。


    他那对金翼在管道深处投下晃动的光影。


    邓布利多紧随其后；


    佐伊深吸一口气，也扇动翅膀飞了进去；


    哈利跟在她身后，心里没有一丝对危险的害怕和紧张，只有探索的兴奋。


    管道内壁粗糙、冰冷而潮湿，布满滑腻的苔藓和陈年水垢。


    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翅葫芦带来的飞行能力，缓慢下降。


    空气越来越沉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的味道，随着深入而愈发刺鼻。


    “唔…”哈利忍不住捂住了鼻子，这味道让他有点反胃。


    下降持续了大概有几分钟，前方豁然开朗。


    巨大的管道终于到底了。他们降落在一片相对开阔但潮湿的地面上。


    光球的光芒扩散开来，勉强照亮了这个地下空间的入口区域。


    首先映入眼帘的景象就足以让人倒吸一口冷气。


    地面上散落着大量惨白的骸骨。它们形状各异，大小不一，大部分属于小型动物，如鸟类、老鼠、兔子。


    甚至能看到一些像猫一样大小的动物骨架。


    这些骨头被啃噬得干干净净，杂乱无章地堆积着，铺满了他们视线所及的大部分地面，踩上去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响。


    “梅林的臭袜子！”哈利忍不住低声咒骂，小心翼翼地落脚，生怕踩碎骨头滑倒。


    佐伊也皱紧了眉头，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装着薰衣草籽的玻璃瓶。她迅速捏碎一粒，将粉末撒向四周。


    粉末接触到空气，瞬间绽放出几朵迷你的薰衣草虚影。


    它们欢快地旋转着，散发出淡淡清香，抚平大家焦躁的情绪，驱散了令人作呕的恶臭，虽然无法彻底根除，但至少让呼吸变得可以忍受了。


    哈利立刻松了口气。


    斯内普嫌弃地瞥了一眼那些薰衣草虚影，冷哼道：“盖勒小姐的花园派对把戏倒是无处不在。”


    “希望你的植物在面对真正的危险时，也能笑得如此灿烂。”


    邓布利多没有理会这小小的插曲，他扫视着四周。


    用魔杖又变出一个光球，缓缓地向前飘去，照亮了更深处。


    在堆积如山的骸骨尽头，光球的光芒捕捉到了一片巨大的阴影。


    “又有一个蛇怪吗？”佐伊从口袋里拿出沉睡藤种子，随时准备丢出去。


    “不，别紧张，”邓布利多安抚道，“那是一条蛇怪的皮。”


    它盘踞在密室入口通道的尽头，像一座小山丘。


    “也不知道……”邓布利多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带着回音，“里面会不会还有一条蛇怪。”


    斯内普的魔杖尖端的幽光警惕地扫过蛇皮和周围堆积的骸骨，似乎在寻找任何可能潜藏的危险或者线索。


    他的表情依旧阴沉，但紧绷的肌肉似乎放松了一丝丝。


    四人走到隧道尽头，看见一堵坚固的石墙，墙上刻着两条互相缠绕的石蛇。


    “哈利。”邓布利多看向哈利，示意他，轮到你上扬了。


    哈利的目光牢牢锁定在那两条互相缠绕的石蛇上。嘶嘶声再次从他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打开。”


    石墙上雕刻的两条巨蛇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它们的身体在石壁内部开始滑动、旋转。


    巨大的石块摩擦发出沉闷的隆隆声，伴随着细碎的砂石掉落。


    沉重的石墙从中间裂开，向两侧滑入墙壁内部。


    斯内普几乎是立刻向前跨出一步，魔杖尖端的光芒瞬间暴涨，如同探照灯般射入门内，驱散着门后的黑暗。


    邓布利多也举起了魔杖，杖尖同样亮起极强的光芒。


    两道光束交织，缓缓扫过石门后的巨大空间。


    光柱所及之处，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旷的巨大石厅。


    厅内立着许多刻着巨蛇的石柱。石柱上还燃起了绿幽幽火把。


    地面是湿滑的黑色石板，积着一层薄薄的污水。


    密室最深处矗立着一座巨大无比的石像。


    石像的面容模糊在阴影中，但能辨认出那是一位蓄着山羊胡须、面容阴鸷的老者，那应该就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的坐像。


    魔杖的光芒仔细地扫过石像的基座、面孔。


    什么都没有发生。


    “安全。”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地响起，紧绷的肌肉似乎又放松了一分。


    但他魔杖的光芒依旧警惕地扫视着石像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根石柱的阴影。


    邓布利多率先迈步，踏入了真正的密室。他的靴子踩在湿滑的石板上，发出清晰的回响。


    佐伊和哈利紧随其后，斯内普则负责断后。


    四人缓缓向大厅尽头的斯莱特林石像走去。空气潮湿冰冷，弥漫着那股令人不适的气味。


    “看这里。”邓布利多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带着回音。他的光柱停留在石像基座前方的一片区域。


    地面上散落着几块巨大的、深绿色的东西。


    它们边缘参差不齐，形状不规则，最大的足有脸盆大小。


    佐伊蹲下身，用魔杖小心翼翼地拨弄了一下其中一块。


    “是蛇怪的鳞片，脱落下来的硬鳞。”邓布利多判断道，“看来它在这里活动时，曾剧烈地刮蹭过石像基座。”


    斯内普的光束则扫向石像基座后方和侧面更深的阴影处。


    那里堆积着更多的、零散的动物骸骨，与入口通道处的景象如出一辙，只是规模小了许多。


    “这里……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了？”哈利环顾四周，巨大的空间显得格外空旷寂寥。


    除了石像、骸骨、鳞片和积水，似乎再无他物。


    没有宝藏，没有秘密手稿，没有其他危险的魔法生物。只有死亡和废弃留下的痕迹。


    这让佐伊有种，他们四人其实是来参观特色景点的感觉。


    她也收起了警惕，好奇地打量着斯莱特林的石像面孔。“蛇怪真的就是从这里爬出来的？然后通过那些管道？”


    她指着石像张开的嘴。


    “是的，佐伊。”邓布利多点点头，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那张石雕的面孔，“萨拉查·斯莱特林留下了他的‘清理者’，守护着他的理念。如今，守护者已逝，只留下这冰冷的巢穴。”


    斯内普已经完成了对石像后方的检查，一无所获。


    但是令人惊讶的是，他的心情似乎变得还不错。


    邓布利多松了口气，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有些缥缈：“我们该回去了。霍格沃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他们四人从来时路返回，路过蛇怪蜕的皮时，斯内普立刻停下脚步，开始仔细小心地把蛇皮收好。


    “见者有份？”佐伊也不知为何脱口而出这句话，蛇皮于她可有可无，她可能是单纯的嘴贱吧。


    就连哈利和邓布利多都惊讶地看着她。


    佐伊心虚地低下头，没有说话。


    谁知斯内普并没有发脾气，而是说：“我可以给你一部分，不过你得把沉睡藤和那个向日葵借我研究。”


    邓布利多和哈利对视了一眼，又很快挪开目光。


    这家伙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