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周樾再次接到消息。


    姜川:【樾哥，电话卡加密级别太高，咱们的专家破不开。】


    他眸色渐沉，【联系到研发人没有？】


    姜川:【联系到了。叫万斯，是个外国人，人现在港城。太他妈难缠了，无论我们给多少钱，他都不同意破译，更不同意复制。】


    又加了一条，【似乎他和秦家签订了保密协议。】


    “哼。”他嗤笑了声，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过嘛，他还就喜欢对付这种硬骨头。


    毕竟硬骨头啃起来才带劲！


    抬眸看了眼坐在旁边，嘴里嘟嘟囔囔的小人儿，他回复，【叫白羽把人带回来！】


    【还有他的家人！】


    回复完他关掉手机，继续帮她捏腿，“这回力道还行么？”


    *


    深夜。


    地牢的某个房间里面，无数灯光直射在房间内，极度明亮，叫人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万斯身着黑色西装，被五花大绑地绑在电击椅上，嘴被堵着，头发散乱，毫无在港城的风度。


    他有些恐惧地回忆起来。


    当时他带着女儿在公园里散步。有一个很年轻，脸圆圆的女孩拿着一簇气球，走到他们旁边询问是否要买。


    他们只是凑近看了看，后面发生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再醒来就是在这里。


    正想着，面前的门打开。


    他目光涣散地看到一个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叼着一支烟缓缓走进来，头发是湿湿的。


    再仔细一看，脖子上有很多被挠的血痕。


    他的后面跟着一个身形差不多的男人。两人齐齐站在他面前。


    周樾看了眼姜川，“谁叫你们这样对待我的客人的？还不快解开？”


    “是。”姜川走过去，把堵他嘴的毛巾取下，绳子解开，万斯终于能大口呼吸。


    缓了缓，他抬眸望向眼前的男人，声音颤抖，“你、你们要干什么？”


    周樾开门见山，“万博士，我的要求很简单。”


    他拿出那张电话卡夹在指尖，语气散漫，“我要复制一张一模一样的。”


    万斯一下就明白了，太阳落山时，有人打电话要加钱复制或破解加密卡。


    他没有同意。


    他当然不能同意。作为研发人员，向来讲诚信。


    尤其他已经和秦总签了保密协议。况且，秦家也是他得罪不起的。


    “你们这是犯法的！”他怒吼，“不怕警察抓你们吗？”


    “警察？”周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从来没听过！倒是听过一句话，叫作。”


    他趴在万斯耳边，一字一顿，声线极其残忍，“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完，他拍拍他的肩膀，万斯下意识一颤。


    周樾笑了笑，“万博士还真是信守承诺的人，我喜欢！”


    “不过，当枪口抵在头上的时候，你会选择保密？还是、保命？”


    万斯睫毛颤了颤，周樾看的一清二楚。


    “对了。”他弯腰看着他，声音忽然降下来，“是抵在你女儿或者妻子的头上！”


    听到这里，万斯猛地抬头，凶狠地看着他。


    “你这个变态！疯子！你把我妻女怎么样了，啊？？？”


    他飞快地扑到周樾身边，还未触到，就被两个块头很大的人按住。


    “疯？”周樾抬手按了按耳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哪有你疯啊？”


    “为了替一个不相干的人保守秘密，竟然连妻女的命都可以不要？”


    他悠然道，“还有句古话叫什么来着？”认真地想了想，“叫虎毒不食子！”


    万斯的身体近乎麻木，双目无神。


    “看这样子，万博士还是不打算帮我喽？”他蹲下身凑近到他面前，“可真遗憾。”


    语气是满满的惋惜。


    “姜川！”


    很快，姜川就抱着一个小女孩走进来。


    小女孩一见到爸爸，立马就开始哭喊，“爸爸——爸爸。”


    万斯立马就慌了，“你放了我女儿，你冲我来，你杀了我啊。”


    在小女孩的哭喊声中，周樾站起来，“我是很欣赏你的，对你这样的天才我是真不舍得杀。”


    “不过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杀个天才的女儿，练练手。”


    他看着姜川怀里的小女孩，“放心，我心地善良，不会叫你的女儿太疼。”


    忽的，耳边传来“咕嘟咕嘟”的声响，循声望去，是一口巨大的锅，锅里热油奋力翻滚。


    周樾提着小女孩悬在锅上，看着被摁在地上的人。


    小女孩被勒的脸色发青，仍然拼尽全力哭喊。


    因为温度太高，小女孩不得不费力抬起两只脚，垂死挣扎。


    与此同时，一只比特犬被牵了进来，凶狠獠牙地看着热锅的方向。


    周樾嗤笑了声，“我的宝贝狗最近生肉吃太多，有些挑食，也该换换口味了。


    “来点油炸。”


    “不然让它先吃个炸熟的小女孩吧？”他依然是笑着，“一定是外酥里嫩。”


    万斯趴在地上挣扎，双目猩红，事到如今都没有低头，周樾看他那硬骨头的样子就来了兴致。


    虚晃了下。


    “啊——我同意！”


    四小时后。


    一张一模一样地电话卡被复制出来。


    万斯双手奉上，颤抖地说，“这张卡和之前那张一模一样。一张卡通话的情节，可以被另一张卡轻松监听到。”


    周樾笑着，极为有礼貌，“多谢！我保证，这件事情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一定是安全的。”


    “当然。”他声线突然抬高，“钱嘛，我自然会给到位。”


    侧眸睨着他，“是秦骁的两倍！”


    *


    与此同时，周家附近。


    白羽武装的很严实，站在路口处，焦急地等着。人一来，她立刻扑过去，把人抱在怀里。


    “姐。”


    随后她意识到不对。她的姐姐瘦骨嶙峋，抱着很硌得慌。


    她缓缓松开手。路灯的映射下，姐姐脸色蜡黄。脖子，额头均有很重的伤口。


    眼泪无声落下，“那个老狐狸又打你了？他又打你了是吗？”


    白雪双手自然垂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很警惕，你以后还是不要来找我了？”


    方才努力压抑的情绪一下爆发出来，激动地掰着她的肩膀，“姐，我有钱了，樾哥给了我很大一笔钱。”


    她吸吸鼻子，“我带你走，我带你回港城，我们去找最好的脱毒专家，好不好？”


    她神色极为悲伤，苦苦哀求。


    白雪脸偏过去，“我再说最后一遍，你不要管我的事。”


    “我是你的妹妹，怎么能不管你呢？周尽之杀了父母，杀了姐夫，霸占你，他该死！”


    “但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她看了眼姐姐的胳膊，神色哀伤，“况且你现在根本杀不了他。”


    白雪听不得这些，话锋一转，“你怎么样？他有没有为难你？”


    “我？”白羽被她突如其来的询问搞得有点儿懵，“他现在很器重我。”


    “对了，那个女孩还在他身边呢。”白羽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


    “如果有一天她伤害到樾哥，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