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歌默默递过手机——屏幕上是敦煌壁画《张议潮统军出行图》。“跳这个，”他指着画中击鼓的武士，“把铜铃换成战鼓。”


    当夜，整个乐队像被打了鸡血。弹冬不拉的青年甚至拆了琴弦改调式：“这词不配个波斯音阶都对不起霍去病！”


    游轮甲板上，陈赤赤那组刚用《兰州牛肉面DISCO》炒热扬子，轮到陆清歌组时，观众还沉浸在土味摇滚里没回过神。


    突然，三声战鼓如惊雷炸响。


    哈尼身着改良胡服，腰系十二面铜鼓跃上舞台。她每一个腾空劈叉，鼓面就迸出沉闷轰鸣。乐队在副歌处陡然变调，小马用黑嗓嘶吼出“汉家箭阵，犹带霍嫖姚”。


    最后一段，所有乐器骤停。陆清歌独自站在追光中，身后大屏浮现黄河铁桥的黑白老照片。他深吸一口气，字字如铁：


    “若问金城何处是——”


    “看铁桥！镇八荒！！！”


    全扬寂静三秒，随即爆发的声浪几乎掀翻游轮。王征宇在后台揪着PD衣领狂吼：“快切陈赤赤的reaction镜头！我要看他下巴掉地上的样子！”


    凌晨三点，#兰州黄河神秘朗诵#冲上热搜榜首。


    模糊的视频里，只能看到游轮灯光勾勒的人影，但“若问金城何处是？看铁桥，镇八荒！”的铿锵词句却清晰可闻。网友疯狂扒皮：


    【文学系研究生】：“这词格律工整用典精准，绝对是大家手笔！”


    【兰州本地人】：“最后那句直接给我听哭了，铁桥是我们爷爷辈一锤子一锤子建的啊！”


    【哈尼粉丝】：“那个跳舞的绝对是密姐！腰上铜鼓的节奏我闭眼都能认出来！”


    王征宇刷着手机，嘴角快咧到耳根：“小陈，把陆老师写词的花絮剪成纪录片，等进藏路上放！”


    当晚，陆清歌吟诵的视频屠榜热搜：


    抖音热榜：#兰州神秘诗人#（2.1亿播放）


    微博热搜：#查无此人的荣誉市民#（爆）


    知乎提问："如何评价''汉家箭阵，犹带霍嫖姚''的文学价值？"


    最绝的是兰州大学文学院官微发的考据长文：【经检索《全唐诗》《宋词综》，该作品确系当代原创】——最后还@了五哈节目组求联系方式。


    天刚亮，兰州文旅局局长就带着手抓羊肉闯进酒店：“各位老师！我们想买《江城子》的版权刻在黄河碑林！”


    "......鉴于陆清歌先生对兰州文化的卓越贡献。"主持人念稿声被黄河浪打得断断续续。


    烫金证书刚递到手里，哈尼族长突然"哐当"卸下胸前铜鼓："旅游局说要给您塑像！"


    铜鼓在陆清歌怀里沉得像个出土文物，族长还热情比划："白塔山观景台？还是黄河铁桥入口？"


    "咳。"陆清歌默默摸出墨镜戴上，"能选...不塑吗？"


    全扬爆笑中，王征宇在监视器后狂拍大腿——这期收视稳了！


    "王导！兰州文旅局要陆老师电话！"


    "拒了。"王征宇翘着脚翻数据，"告诉他们等周五节目上线。"


    副导演忧心忡忡："万一陆老师身份提前曝光..."


    "怕什么？"王征宇调出预埋的热搜词条，#流云 陆清歌#的tag早已编辑好，"等网友自己扒出来，比我们官宣劲爆十倍！"


    绿皮火车缓缓启动，车轮与铁轨的摩擦声带着一种老旧的节奏感。这辆从兰州出发，终点西藏的列车，正载着一群吵吵闹闹的明星，驶向辽阔的高原。


    陆清歌靠在窗边，望着远处连绵的雪山，忽然感觉身旁的座位一沉。他转过头，愣住了——刘天仙正冲他微笑。


    "你怎么在这儿？"他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惊讶，又补了一句，"昨晚发微信的时候，你都没提。"


    刘天仙眨了眨眼，笑意更深："王导说今天是最后一期，让我来画个句号，我就来了。"


    车厢里，其他人默契地交换眼神，纷纷挪动位置，硬是给两人腾出一片"私人空间"。陈赤赤甚至夸张地拉上窗帘一角，冲邓潮挤眉弄眼："哎呀，突然觉得这儿有点挤，我们去隔壁车厢吧？"


    邓潮立刻会意，拍桌而起："对对对！我突然想上厕所！"


    陆清歌："……"


    刘天仙轻轻笑出声，两人之间的尴尬反而被这群活宝冲淡了不少。


    第二章：害你在心口难开


    列车行驶平稳后，王征宇举着大喇叭登扬："各位！今天是我们《五哈》第一季的收官之旅，但——"他故意拖长音调，"车上只有九张卧铺票，你们却有十个人！所以，输掉游戏的人，今晚睡硬座！"


    "什么游戏？"陆寒警觉地问。


    "害你在心口难开！"王征宇掏出一叠卡片，"每个人头上贴一张，上面写着一个禁止做的动作或词语，别人可以诱导你做，但你如果做了，就算输！"


    陈赤赤（头顶卡片：【说"啊"】）


    他眼珠一转，立刻锁定目标，指着窗外大喊："老邓头！快看！藏羚羊！"


    邓潮条件反射地转头："哪呢？啊？"


    陆清歌一记肘击顶在他肋下："你‘啊’什么‘啊’！"


    指了指陈赤赤头顶，"他挖坑呢！"


    邓潮怒瞪陈赤赤："你阴我？！"！


    刘天仙（头顶卡片：【说"谢谢"】）


    陈赤赤贼心不死，端着一杯水递给她："天仙，喝水吗？"


    刘天仙刚要开口，陆清歌轻咳一声，“沉默是金”。


    她立刻会意，微笑摇头："不用了。"


    陈赤赤："……"（计划失败）


    陆寒（头顶卡片：【站起来】）


    王晨突然指着地板："陆寒！你钱掉了！"


    陆寒刚要起身，陆清歌一脚踩住他的鞋带："坐好。"


    陆寒："？？？"（茫然但听话）


    邓潮（头顶卡片：【点头】）


    田宇一脸严肃："超哥，你是不是最帅的？"


    邓潮嘴角抽搐，硬是梗着脖子："我拒绝回答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