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水鬼泅渡,夜跨黄河

作品:《三国:开局掳走马超亲妹妹

    嗖——


    箭再惊鸿。


    噗——


    铁头穿白骨,赤血狂飙,长刀铿锵落地。


    血淋淋的手,重垂而下!


    张辽只是皱眉,并不痛呼,抬头不解地看着皇甫奇。


    对方已是收起弓来,将手一挥:“去吧!”


    张辽错愕不已。


    身边跟着的几个亲信低呼一声,庆幸自己捡回一条性命。


    “侯爷。”张辽抓住负伤之手,满怀不解:“这是为何?”


    皇甫奇将弓交给身旁军士,望着渡桥之下滔滔黄河:“恰逢乱世,男儿当如黄河东奔,其势不歇。”


    “或可功成名就,著声青史;或有力所不逮,马革裹尸。”


    “如此,皆为武人之归宿。”


    “然拔刀自饮,自践性命,岂不惜哉?”


    张辽恍惚半晌,愧然低头:“多谢侯爷指点,张辽受教了!”


    张辽即走,皇甫奇又命人将俘虏兵器甲胄悉数剥离,随后——饱食一顿,放归!


    俘虏们先是惶恐,而后感恩戴德,叩首涕零而去。


    唯有吕布,看着撇在水面上的船帆出神。


    眼中的忌惮与惊意,愈发浓郁。


    不久,后军也陆续抵达。


    吕布去见王允,尽说河边战事。


    王允惊愕道:“小小年纪,竟有这般本领么?”


    等吕布走了,马车中的貂蝉才幽幽道:“看来武威侯不是父亲说的那般人呢~”


    王允听了,老脸一红。


    南岸。


    见张辽事败,桥瑁也是老脸一红。


    张辽是坦诚之人,对于自己如何安全回来,未做丝毫隐瞒。


    张杨叹道:“不得不说,卫将军确实风骨非凡。”


    桥瑁当即目一横,声音严厉:“怎么?张校尉对他有向往之心么!?”


    “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虽然地位不如对方,但张杨也忍不住顶了回去:“文远有此败,阁下应当首责!”


    “你!”


    眼看着两人就要掐起来,王睿连忙阻止:“好了好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文远先下去养伤吧。”


    张辽点头退下。


    王睿又对众人道:


    “虽然输了一小阵,但折损不重,远谈不上伤筋动骨。”


    “如今别无他法,唯有扼渡死守而已,诸位务必督促本部,让军士效力死战!”


    帐中众人悉数起身:“喏!”


    等到其他人退下,桥瑁方道:“我军危机,不在黄河以北的皇甫奇,而在军中。”


    王睿惊问:“元伟此言何解?”


    桥瑁道:“张辽与所部去而复返,不得不防。”


    王睿面露为难之色:“他为全军冒险,若是此刻苛待于他,只怕难服众人之心啊。”


    “大局容不得冒险。”桥瑁摇了摇头:“若是事后证明他清白,再补偿他便是了。”


    王睿思索一番,最终点头:“好!”


    很快,张辽就被软禁起来。


    至于被放回的军士,更是被统一关押起来。


    并没有给王睿太多的准备时间,皇甫奇的大规模进攻很快便抵达。


    在遭到有效防守后,攻击又迅速退去。


    这是一次试探。


    “敌人防守颇为严密,要从渡桥上突破难度很大。”马超回来禀告,道:“只能临时修建船只,以增大进攻面。”


    “赶回洛阳,拖延不得,建船耗费时日太久。”皇甫奇摇头。


    诸多将校,沉吟思索。


    法正忽然道:“北风将起了。”


    “嗯?”


    皇甫奇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孝直会观天象?”


    “家祖所学百家,对诸事皆有涉猎。”法正回答:“推测天象本是极难之事,但今日天云之相过于明显,少不得吹上一两日北风的。”


    “是吗?”


    皇甫奇盯着水面飘着的一个葫芦,突然笑了。


    趁着天色未亮,皇甫奇让军士们四处采摘了不少葫芦过来。


    清晨,阳光初起,温度还低,皇甫奇的军士便脱得赤条条的,沿河下水。


    王睿的探船远观许久,回报:“皇甫奇所部在学习游泳。”


    “学习游泳?!”


    众人一听,登时失笑。


    这是要泅渡黄河的节奏?


    靠一群刚学游泳的北人泅渡作战?


    这要是传出去,怕不是要把人笑死!


    “诸君!”毌丘毅正色起身:“皇甫奇自出凉州以来,未尝一败。但有讽刺、小觑他的人,无不惨败收场。”


    “今日他举虽看似可笑,但不得不防啊!”


    众人一听,深觉有理,连忙收起笑声。


    可是,学习游泳,除了泅渡,还能酝酿什么高招呢?


    他们看不懂,吕布他们也看不懂。


    但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不敢再对皇甫奇有任何轻视。


    而是绞尽脑汁的揣测,试图破解玄机。


    过了一个时辰,皇甫奇重新下达命令:军士河岸两侧移动展开,不要聚集在渡桥附近。


    这个决定,让人愈发惊异。


    因为,泅渡确实是不需要渡桥的!


    既然游泳游过来,那要桥做什么呢?


    可是这才过去了多久,那群北方旱鸭子就能下水了?


    还特么是游过黄河!?


    “皇甫奇部不断向两侧移动,停下来的军士依旧在学习游泳,而且是抱着木头行动。”


    探船再次回报。


    王睿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想不通……他只能询问其他人:“诸位有何高见?可有人能看出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众皆摇头。


    “不管如何,总不能看着他行动,我等依旧死守在此吧。”毌丘毅道。


    王睿点头:“各部听着,沿河展开,防止他部泅渡靠岸。”


    “是!”


    守泅渡,要的就是人多不留缺口。


    只要守住了,哪怕你再精锐的部队,想从河里攻击岸上的人,谈何容易?


    但岸上要对付河中人便轻松多了:探着头、提着枪,见人就戳,难度比浅水里穿王八还轻松!


    又过了一个时辰,已到了午时,王睿又得到了新的消息:


    “皇甫奇部分数个河段开始集中,军士开始练习顶盔泅水!”


    “给我盯紧了!”王睿嘱咐。


    下午时分,皇甫奇让人从军中选出弓箭好手,其中以北军射声营为骨干,组成一支水面巡逻队伍。


    动用少数船只,围绕己方开始巡视,专射敌人船上探子,再抢夺船只。


    猛遭船射手打击,王睿的探子暂时失去作用,对皇甫奇部失去了了解。


    他急忙下令各部,四下收集船只,重新组成水上探子。


    傍晚……


    落夜……


    对面竟格外安静!


    面对这种安静,南岸全军上下都警惕起来!


    毌丘毅说得有道理,所有轻视皇甫奇的人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他看似离谱的举动后面,必然有其隐藏的目的。


    船探遭受打击后,南岸可用的船愈发少了。


    为了提高可见度,他们用绳索牵着木头,再将木头尽量放远,上面顶起火把,以此增加夜间可见度。


    努力是有成效的。


    中间段的一名军士最先发现了动静!


    夜里的水面上,一个脑袋沉浮着,缓缓向南岸靠近。


    “水上有人!”


    这名军士大喊一声,而后连忙开弓。


    水中那人受惊,头盔停顿了一会儿,又迅速向北岸缩回了一些,以规避箭支。


    军士赶忙上报。


    然而,黑夜的水面上,脑袋越来越多,分批次出现在各个河段。


    夜里,看得人不寒而栗!


    “上游十里段出现敌军泅渡迹象!”


    “七里段出现敌军泅渡!”


    “下游三里段出现!”


    坐镇中军的王睿不断接到消息。


    他紧握着剑柄,使自己保持镇定,起身喝道:“命令各部,紧守分段、紧盯河面,不得放半个敌人上岸!”


    “是!”


    上游、中游、下游,粗略估计,入水的皇甫奇军已有近三万人!


    这说明什么?


    说明皇甫奇一把梭哈,将所有军士分散开来,进行泅渡过河。


    显然,雒阳的局势让他心急,他已经等不起了!


    然而,王睿等人最为费解的是:他如何能在一日之内,将这些北方军士训练得如此善水?


    想不通,也没时间想。


    因为,一颗颗脑袋不断出现,疯狂向南岸靠近!


    “抛射箭矢!”


    夜里看不清楚,前线指挥军官只能让军士将箭对着天上射!


    嗖嗖嗖——


    箭矢飞上半空,又逆势而下,又急又快,密集地砸向水面。


    这一次,那些脑袋未受任何影响,而是依旧向南飘来!


    等到放得近了,张杨才吓出一身冷汗:


    “这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