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最是得意日,最是失意时

作品:《三国:开局掳走马超亲妹妹

    一方即破,多方失守。


    另外几处城门,也不可避免地被攻陷。


    至于朱儁、卢植两人的下场,自然是比赵延好上许多。


    赵延作为宦党重要分子,杀他是附和袁绍阵营的政治正确的。


    可朱儁不同,朱儁江东武夫出身,在军中威望极高,素有刚直之名。


    抛开其本人不谈,两个儿子朱符、朱皓皆委任一方。


    如今的乌程侯、长沙太守,素有江东猛虎之称的孙坚,也是他提拔起来的故吏。


    至于卢植,那更是不必多说。


    卢植桃李满天下,更是举世所望的大儒,名震海内。


    谁要是沾了他的血,只怕三代都洗刷不净。


    大好名声,也将随之土崩。


    最为危险的,便是皇甫嵩了。


    城门开口,骑都尉鲍信之弟鲍忠直接拔刀,意图将皇甫嵩人头斩落。


    “且慢!”


    刀都悬在皇甫嵩头顶了,让鲍信急急喊住:“我弟切不可胡来!”


    鲍忠道:“兄长,他是皇甫家人。如今诸贼将除,唯剩皇甫奇一个大敌,留之何用?”


    鲍信怒目视之,低声道:“皇甫奇如何,姑且不说。”


    “皇甫家数代人望积攒,你若杀他,便惹上了百万关西士之恨。”


    “再有,擅杀三公,这天大的罪名,你担得起么?!”


    鲍忠闻言畏惧,乃不敢动。


    又觉得拔刀悬头,就此讪讪收回,似乎很是丢人。


    便将刀凌空一扫,斩落皇甫嵩头冠,以至于发断冠散,狼狈无比。


    其人嗤笑一句:“所谓三公,不过如此!”


    言讫,率军离去。


    得知城门军败,皇甫郦匆匆赶来。


    见从父狼狈,不由大怒:“谁人如此无礼?”


    皇甫嵩倒是无所谓,反问道:“大事已败,清算还在日后,这断发之辱,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抹惨白,攀上了皇甫郦整张脸。


    外城即破,涌入的外军迅速汇合,向北宫赶去。


    袁绍所在,胜讯不断:


    “文丑箭射赵延,东门已破!”


    “南面城门攻陷!”


    “鲍信、鲍忠兄弟自东而入!”


    “哈哈哈!”


    一向以沉稳示人,形象威仪的袁绍畅怀大笑起来。


    “大势已成!”


    他走到复道之前,喝令军士暂止攻击。


    且,向对岸喊道:“贾文和可在?”


    北宫那边,贾诩也传令军士暂歇。


    便是两军相对,便是隔着桥梁,贾诩依旧持礼拱手,一副老实好人的模样:“有何事指教?”


    “我知文和乃是凉州智者,世间一等一的聪明之人。”


    “如今外城已破,各路大军皆至。”


    “只需我一声令下,所有抵抗之军皆作齑粉!”


    “文和洞悉局势,为自身谋、为麾下众人谋,何不早降之?”


    面对袁绍的劝降和话语,军中渐渐出现了一些不安的声音。


    张绣眉头一沉,握起染血的长枪,试图杀几个人来震慑局面。


    “佑维。”


    他身前,贾诩突然开口。


    “先生?”


    “把你的弓借我一用。”


    张绣愣了愣,但还是照办了。


    贾诩张开弓、搭上箭,使动老胳膊,对准袁绍所在,奋力一拽、一松!


    嗖——


    那箭飞了不足百步,便掉头向下,噗的一声落入复道之下的河水中。


    众人望着这滑稽一幕,皆满怀不解。


    然而,一向以平和示人的贾诩,此刻却振声大喊起来:


    “只恨贾诩是个无能老夫,此箭难以跨过复道,射死对面的袁氏之贼!”


    向对岸喊完这句,他又转头面对诸多西园军:


    “老夫无力文人,尚不惜死,只恨力有不济。”


    “诸君出身精锐,赳赳武人,得以效力卫将军,逢此危难,不正是见证忠诚的良机么?”


    “莫非你们认为,轻骑平白波、吞并州,横扫河北的卫将军,会输给对岸这个白面懦夫么!?”


    诸军闻言,无不振奋。


    贾诩此言此举,无疑会彻底激怒袁绍——他这是自断退路!


    诚如其本人所言,他一个老文人尚不惜死,我们武人不要面子的吗?


    对面那群人敢为了袁绍的利益搏杀,自己头顶的卫将军,相较于袁绍不是更值得效忠么?


    吼声沛然而起,停下的战戈再次挥动,军士疯狂向前冲杀。


    停手的袁军未曾防备,被一度杀回复道南端。


    “贾文和,你这是自取死路!”


    袁绍大怒,举剑下令,调重将精兵进攻。


    因得鲍信、王匡外军支援,袁军人数暴涨。


    各部不再固执于复道和北宫的另一扇宫门,而是沿墙架梯,处处开攻。


    很快,防守人力出现不足,捉襟见肘。


    张让吓得满头大汗,一度拔出佩剑,想要自刎,以免受辱。


    思来想去,又觉皇甫奇武威且明断,未必会如此轻易败给袁绍,于是又将剑收回。


    一时间,这不能进进出出的太监,拔着剑在那戏弄剑鞘,似在了平生之憾。


    一个小黄门在慌乱中寻来:“太后有召!”


    张让急忙跑去,跪地参见。


    何后轻轻摇头:“张常侍何必持此重礼?”


    寻常面君,是不用跪地的。


    张让带着哭腔道:“只怕今日之后,再难伺候太后了!”


    何后美目一凝,半晌无言。


    许久,她轻声叹道:“是袁本初要胜了么?”


    “是。”


    “在他面前,哀家只怕保不住你。”何后深觉无奈:“只怕哀家本人……”


    “袁氏爱慕虚名,必不敢加害太后,可袁绍此人野心勃勃,只怕不会容许太后垂帘持权。”张让道。


    何后神情荒凉:“如此说来,要不了几日,哀家便要搬入冷宫去住了。”


    张让涕泗横流,哽咽磕头:“太后保重!太后保重!”


    “逢这讲刀兵的乱世,哀家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除了挑个男人依靠,别无他法。”


    何后怅然摇头,忽地凤目生怒,向张让掷出酒杯:“可恨你这老奴,替哀家挑了个不靠谱的人,平白葬送这大好芳华!”


    张让嚎啕大哭,磕头不止:“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宫墙上下,将士浴血奋战。


    北宫向东宫门险遭陷落。


    袁军一面攀爬云梯,一面向上抛射箭矢——这是下了狠心的,连自己人和对面一块射!


    守军军士畏惧,退缩不敢向前。


    徐晃亲提大斧,裹甲三层,沿墙乱劈。


    其斧沉沉落下,连盾带头,切成数片,血和骨乱飞。


    其本人甲外,也插着不少箭矢。


    血战之中,也来不及看透未透甲了。


    只是血覆甲胄内外,显得分外狰狞。


    复道之上,张绣手下伤员暴涨。


    后继之兵,却是无法跟上。


    为了活命,北宫中不少宦官冲了出来,从伤亡军士身上剥下甲胄,提着兵器加入防守。


    “先生要走么?”


    张绣擦干净枪身上的血,已使长枪更容易掌握。


    “为什么要走?”贾诩反问。


    张绣一愣:“先生还认为……”


    “还能守多久?”贾诩径直问道。


    “半日,或一日。”


    “那就拖一日!”


    贾诩深吸一口气,他将双手拢在袖子里,猛地打了个哆嗦,以此发泄内心不安:“我们不会输的!”


    张绣沉默,最终点头,向前大步走去:“我会守住一日的!”


    “负死顽抗,毫无意义!”


    对岸,袁绍冷冷发笑。


    “北边急报!”


    这时,一道人影飞速扑到他面前。


    袁绍无比沉着,手扶剑柄:“慢慢说。”


    “皇甫奇兵跨黄河、阵斩王睿,我军溃败难敌,已四散而去!”


    “其人裹挟军势,一路横扫向南,请袁公早作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