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的，刚甩开月灵曦，又被讨人厌的跟屁虫黏住。


    花了好大一番功夫，这才成功逃脱。


    昨天，方不渝下山后，魂力立刻探出自己被人跟踪，只好装作带有目标的下山采购，四处询问有没有卖魂力晶石，才让跟踪的人放松警惕。


    他到处玩耍买东西，根本看不出一丝要跑路的模样，玩累后晚上就在城中小住，直到天空微微发白，方不渝按照计划好的时间和路线，用拜托客栈老板偷偷买的飞舟传票，在飞舟起飞最后一分钟，卡点登上了前往姜都的飞舟。


    讨厌的跟屁虫，你们信鹤飞的再快，能有我坐的飞舟快吗？


    方不渝躺在自己的包间里，潇洒的翘着二郎腿。


    不过他还真打听到了魂力晶石的踪迹。


    三宗三族都参加的迷雾战场，地点在皇城，届时会吸引三宗三族众多强者前来参赛。


    皇族齐家便打算在迷雾战场开启的前两天，举办一场盛大的大型拍卖会开启，趁着皇城中强者云集，借机狠狠的赚一笔。


    消息已经放出，其中或许会有魂力晶石售卖。


    方不渝拍了拍肚皮，飞舟明天早上会抵达姜都。


    宗门外可不比宗门内相对有规矩限制，散修盛行，魔道凶恶，若是碰上坏人，指不定自己就死在外面了。


    还得小心谨慎才行。


    ……


    “圣女，你怎么让那家伙离开宗门了？”


    大长老顾云烟来到金煌宫，显然带着几分逼问的意思。


    “云烟长老，你知道消息倒是挺快。”


    月灵曦缓缓睁眼，没有回答，只是用一双金瞳淡淡盯着面前的女人。


    哪怕面对天人境的强者，也丝毫看不出畏惧之感。


    顾云烟曾经有过一个神秘身份，她是圣女的护道人，由宗主亲自安排，时刻守护在圣女身边。


    一方面是保护，另一方面是监视。


    后来她实力突飞猛进，也不再需要顾云烟。顾云烟就做回了自己的大长老。


    “圣女，你马上突破天人境，这可是宗主他老人家一直以来的期望，你怎么能在这关键时刻让那家伙离开？”


    看着月灵曦悠哉悠哉的样子，顾云烟十分着急，眉宇间染上几分怒气，一心想的都是宗主他老人家的安危。


    宗主寿命无多，此生剩下唯一夙愿，就是亲眼见证的自己的得意门生突破天人境界，好接替青玄宗的宗主之位，扛起传承重任。


    “突破天人境的时机本尊自有安排，云烟长老不必多虑，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倒是不知大长老生活可否安稳，宗主他老人家近日是否有关心过你？”


    月灵曦眼中带有嘲讽之意，依旧不接招，反倒是关心起顾云烟的生活。


    “圣女倒是生的伶牙俐齿，这才几年时间，在本长老面前都敢自称本尊了！”


    听出月灵曦话中的嘲讽，像针尖般刺入耳蜗，顾云烟气急忧伤，却又无可奈何。


    她对宗主光华道人的情谊，不知在岁月里沉淀了多少个春秋。


    当年初次踏入修炼一途，两人便是师兄妹，携手带领青玄宗逐渐壮大，成为大齐国最强的三宗之一。


    后来光华道人一心向道，想要证道成仙，彻底闭死关不出，断绝一切烦恼，将宗门抛给她管理。


    为了让光华道人安心修炼，她心甘情愿的牺牲自己暂停修炼，守护宗门任劳任怨，如此多年从未停歇一刻。


    如今光华道人早已天人十重巅峰，可她自己境界却卡在天人三重，多年未进一步。


    如此心意，月灵曦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其实顾云烟天资比光华道人要强大许多，在她放弃修炼之前，实力稳压光华道人，是大齐国名声显赫的天人境强者，不知多少青年才俊倾心于她，是那一代最耀眼的天之骄女。


    要是没有光华道人，她怎么会沦落如此。


    倒是可惜了。


    她偏偏爱上光华道人。


    这个恋爱脑的蠢女人。


    如此愚昧无知，将自己大好前程浪费在男人身上，光华道人一闭关就是十几年对她不闻不问，她还整天自我感动，沉溺在恋爱幻想之中无法自拔。


    想想都觉得反胃，恶心的要死。


    月灵曦露出嫌弃的表情，对顾云烟不屑一顾。


    顾云烟见到月灵曦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表情，强忍怒火说道，“圣女，多说无益，此事我已禀报宗主，他要你去宫中见他。”


    果然来了吗，既然逃不过，只能勇敢面对…被大长老打了小报告，月灵曦嘴角抽动，心中也是怒火升腾，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到了方不渝的身影。


    她起身刚准备离去，又对着顾云烟问道，“大长老可想见宗主一面？只要大长老想要，本尊便带你一同前去。”


    被月灵曦贴脸嘲讽，顾云烟银牙紧咬，面色狰狞，实在有些绷不住怒气，“我若想见，自会前去宫中，何必劳烦圣女！”


    “好吧，不过大长老到时记得收拾一下面容，别让宗主看见你的皱纹了。”


    轻飘飘的说完，月灵曦身形一闪，离开了金煌宫。


    “可恶，这个卑鄙的贱人！真以为自己年轻点就了不起了吗，若不是宗主护着你，我早把你撕成碎片了！”


    月灵曦离开，顾云烟胸膛中翻涌的情绪彻底喷发，怒吼着胡乱发泄，心中又黯然神伤，拿出一面铜镜研究自己脸上的皱纹。


    我…真的已经老了吗？


    月灵曦年轻美貌，不可方物，天姿神颜远胜自己当年，如同天上天仙下凡。


    她该如何与之比较，光华他会不会真的已经不再爱我，只是喜欢月灵曦那样的年轻女孩？


    顾云烟心如乱麻，鼻尖泛起酸涩的苦味，手中的铜镜死死攥着，是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最后叹息一声将其收起。


    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自己也曾风华正茂，如月灵曦这般盛气凌人，可如今连当面反驳的勇气都失去的彻底，只剩下怅然和失落。


    内心对自己产生质疑，顾云烟顷刻间憔悴许多，转身逃离金煌宫。


    想到二十年前月灵曦入宗，宗主罕见破关而出，只为将月灵曦其收入门下做关门弟子。


    回忆当初种种，顾云烟被突如其来的绞痛席卷全身，连心脏都几乎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