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确来说，是白辛丞一直在配合他。


    对方很了解他的出招习惯，所以才能迅速做出反应来配合。


    在杀死第一只时，司空煋还能安慰自己，很可能是巧合，可这种巧合重复五六次后，他便不觉得只是巧合了。


    白辛丞并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他喘着粗气望向一地的尸体。


    两人已经不停歇地杀死七只污染狼，白辛丞的身体虽然增强了，但也顶不住这么消耗。


    眼看男人走上前，准备开门放出第八只污染狼。


    白辛丞忍不住出声叫住：“司空煋。”


    男人回头望向他，问：“需要休息一会儿？”


    这话听在白辛丞耳中不像是询问，更像是挑衅，变相的问他是不是不行了？


    白辛丞只当他是在放屁，说道：“你的异能是什么？”


    这人一定在暗中跟他较劲，非要让他释放异能，白辛丞不肯放出来，他们就一直靠纯武力解决这些鬼东西。


    这人的异能形态明明是北美灰狼，却一直在这儿藏着，气的白辛丞想骂人。


    司空煋：“雷系。”


    白辛丞：“那你去把它们都电死。”


    司空煋坦言道：“其实我想看看你的木系异能。”


    白辛丞果断拒绝：“不给看。”


    司空煋见他清隽的面容因为疲累微微泛红，单手撑在墙壁上不停喘气，看得出是真打累了，便不再为难他，应道：“那你休息一下，剩下这几只交给我来处理。”


    话音刚落，他身后出现一只巨大的北美灰狼，它就那么安静地坐着，都比人足足高出一大截，整个狼身上有着一道道雷纹，看起来十分威武霸气。


    若是其他人在场，估计只是被它扫视一眼，都会觉得心底发寒，令人畏惧。


    不过白辛丞倒没觉得害怕，反而有种许久不见的亲切感，若不是场合不对，他甚至想招手让它伸脑袋过来给自己摸摸。


    看北美灰狼这形态，司空煋的异能等级应该已经达到4级了。


    目前来说，这已经是一个非常高的异能等级，毕竟很多被污染的人还没有生出晶核，连F级都算不上。


    异能者总共分为8个等级，1级最低，8级最高。


    1、2级为低阶异能者，3、4、5级为中阶异能者，6、7、8级为高阶异能者。


    晶核分阶也是同理。


    污染物被分为F、E、D、C、B、A、S、S+，8个等级。


    刚才那头母狮就是F级污染物，生出了一级晶核。


    白辛丞目前没测过异能等级，但以他的经验来看，他应该只是一个2级低阶异能者。


    啧，竟然差了两级。


    不对，上一世他与司空煋是在末世三个月后首次见面，当时对方的异能等级也不过是2级，怎么这一世突然提升这么多？


    难道他收到自己的那条短信后，就尝试着吸收了晶核？


    “啧，胆子真大。”


    连发短信的人是谁都没弄清楚，就敢胡乱尝试,也不怕是在骗他。


    就在白辛丞胡思乱想之际，司空煋已经将北美灰狼放进了狼馆里，原本还对着两人龇牙吼叫的污染狼瞬间没了凶狠气势。


    随着北美灰狼一步步朝它们逼近，四只污染狼一个个低着头，夹着尾巴往后缩。


    只有头狼一边后退，一边对面前这个巨大同类龇牙，试图将对方驱赶出自己的地盘。


    可北美灰狼根本不将它放在眼里，直接一个飞扑，用前爪将头狼一整只按在了地上，头狼嚎叫着想要回头咬它进行反击，结果整个脑袋都被咬住，一个撕扯，头身分离，没了声响。


    头狼死后，其他四只狼也都不足为惧，三两下功夫就被扯掉了脑袋。


    白辛丞看完，不满道：“司空煋，你应该早点放出来的。”


    早点放出来，他们两个也不用在那儿吭哧吭哧打半天，累个半死。


    司空煋微微扬眉，提醒道：“我只拿3成晶核。”


    他能答应这么不公平的交易，完全是想看看对方的异能到底是什么样子，结果白辛丞愣是不肯放出来。


    污染狼被全部杀死，剩下的便是清理工作。


    司空煋将北美灰狼收回，对白辛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来？”


    白辛丞对他冲大门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出去。


    司空煋轻笑一声，也不多纠缠，拿起放置一旁的头盔朝门外走去。


    走出狼馆，他摘下手套，点了根烟，用尼古丁的味道遮盖住了鼻腔里的血腥气。


    一根烟抽完，他徒手掐灭，丢入路边的垃圾桶，朝着狮园走去。


    之前二院里的那几具白骨，他们虽猜测是白辛丞做的，但一直没有证据。


    不过在他看到饲养间里两具动物的森森白骨后，便彻底验证了他们之前的猜测。


    半小时后，白辛丞端着一个水瓢从狼馆里走出来。


    司空煋坐在不远处路边的长椅上冲他招手，示意白辛丞过去。


    白辛丞看到他这个动作，微怔了下神，但很快收敛起神色，面无表情地朝他迈步走去。


    司空煋一身黑色防护服，右脚踝搭在左腿上，姿态慵懒地倚靠着，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闲来无聊地把玩着打火机。


    这个场景白辛丞曾经见过无数次，每次他走过去在司空煋旁边坐下，对方都会习惯性地将胳膊搭在他后腰上，把人揽入怀中亲一下。


    刚开始白辛丞还嫌他腻歪的烦人，后来一次一次的竟也被亲习惯了。


    白辛丞垂下眼睫，遮去眼底的情绪，再抬眼时，眸色清冷平静。


    他在长椅上坐下，将水瓢送入男人怀中：“总共12颗晶核，6个灰色晶核，3个蓝色水系，1个棕色木系，2个浅蓝色冰系。”


    司空煋扶着水瓢，侧头问他：“你打算怎么分？”


    白辛丞从中拿走6个灰色晶核，1个木系，1个水系。


    司空煋看着水瓢中剩下的4枚晶核，提醒道：“白辛丞，这种灰色晶核是最低阶的一级晶核。”


    白辛丞：“我知道。”


    司空煋：“那你知不知道10个灰色晶核才能换1个二级晶核？”


    白辛丞点头：“知道。”


    司空煋诧异道：“不是说好37分吗，怎么突然让我占这么大便宜？”


    白辛丞：“剩下的那五只都是你杀的。”


    他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司空煋将晶核收下，拿起一瓶还未开封的矿泉水递过去，询问道：“接下来你打算去杀什么？”


    白辛丞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没应他的话。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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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司空煋对他的异能怎么这么大的好奇心，感觉今天不给对方看一下常青藤，这人能纠缠他一整天。


    啧，跟一块狗皮膏药似的，一沾身上甩都甩不掉。


    白辛丞决定不跟他较真了，等会就把小家伙放出来，随便司空煋怎么看，只希望看完后能不再继续缠着他。


    有这人在身旁跟着，白辛丞总不自觉地回想起之前两人相处的场景，照这么下去，他怕自己哪天头脑一热，就不舍得把人还给他们了。


    这念头刚冒出一点苗头，白辛丞立即拧开瓶盖，重新猛灌了几口水，理智瞬间把这股念头给压了下去。


    他站起身，将空瓶丢入垃圾桶，继续朝里面走去。


    河马、犀牛馆大门紧闭，里面时不时传出来几道枪声，看样子司空煋的队员正在里面清理，那他便不进去凑热闹了。


    再往下一处是一座猴园，里面几十只猴子全都趴在铁丝网边，对着他大吼大叫。


    有几只猴子双目赤红，身上沾满了绿色疙瘩，黏液将猴毛一绺一绺地贴在身上，肚子圆溜溜地鼓着，看样子也被蟾蜍寄生了。


    还有两三只，肿胀到透明的肚子被其他猴子抓破，里面的虫卵不知去向，只留下一个空腹腔敞开着，暴露在空气中。


    更多的猴子是两眼上翻，露出一双死鱼眼，胳膊上长满鱼鳞，身上冒出不少绿疙瘩，胸前后背长出鱼鳍鱼尾，甚至还有几个身上长出鱼头的，看起来不伦不类，十分怪异可怖。


    猴子们一个个对着他龇牙咧嘴，甚至用尖锐的牙齿啃咬铁丝网，有好几处的铁丝网都已经被咬断了，有猴子从断裂处伸出肿胀的胳膊用力挥舞着。


    还有一只身上长鱼头的猴子，从一个断口处硬生生将猴脑袋给挤了出来，拼命地想要钻出来。


    白辛丞才不给它这个机会，挥起撬棍朝着它挤出来的脑袋用力砸去。


    仅用一下，那只吼叫着想要钻出来的猴子便没了声息。


    白辛丞抬脚，给它将脑袋踹了回去。


    然而，很快就又挤出来一个猴脑袋。


    白辛丞像是打地鼠一般，打死一只，踹回去，打死一只，踹回去。


    司空煋在旁边看得忍不住笑出声来，白辛丞斜他一眼，没好气道：“别笑了，过来帮忙。”


    这里面几十只猴子，他打地鼠要打到什么时候去。


    司空煋坦言道：“对付这种数量众多，又比较灵活的污染物，我的异能不占优势，如果你不怕打坏晶核的话，我可以用枪把它们都清理了。”


    他说着从腿外侧掏出一把手枪，抬手打出一枪，直接击中一只猴子的眉心。


    那只猴子倏然倒地，被其他猴子毫不留情地踩在脚下。


    白辛丞阻止道：“别开枪。”


    对付污染物，只有枪击脑干才能将其杀死。


    可白辛丞来这里不是为了单纯击杀污染物，而是为了收取晶核。


    等会儿司空煋几枪把它们脑子里的晶核全都打烂了，那他还取什么。


    不过指望一匹体型巨大的北美灰狼对付几十只行动灵活的猴子，也的确有些为难他。


    白辛丞觉得还是自己来吧。


    他再次将一只没了气息的猴子踹了回去，左手攥着撬棍勾住洞口的铁丝网，一条常青藤如同青蛇一般迅速缠着撬棍钻进洞口，进入猴园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