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资本家装模作样
作品:《八零娇气包落难,他掐腰锁我入怀》 陈依雪的声音尖锐地刺破病房的宁静:“温时宁,我发现你是真的不要脸!”
温时宁缓缓撑起身子,靠在床头。
她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却清亮得惊人。
她没有动怒,甚至嘴角还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陈医生,火气这么大,怎么不去找你的连杞哥,跑我这里找存在感。”
一句话精准地戳中陈依雪的痛处。
陈依雪的脸瞬间涨红,胸口剧烈起伏:“你少在这里得意!这五年,连杞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报复你当初的羞辱!”
她越说越激动,试图从温时宁脸上找到一丝崩溃的裂痕。
“你父亲倒台,你被下放,这都是报应!你活该!你以为连杞哥还会像条狗一样围着你摇尾巴?做梦!”
“他早就不恨你了,他现在对你只有恶心和厌恶!他现在是我的!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你这个资本家的小姐,就烂在这乡下吧!”
病房里回荡着陈依雪歇斯底里的声音。
温时宁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直到陈依雪说完,喘着粗气瞪着她,温时宁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你现在的样子真可怜。”
陈依雪一怔。
“除了这些空话,你还有什么?”温时宁的眼神锐利,“如果他真的爱你,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连个名分都捞不着?”
这话像重锤砸在陈依雪心上,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沈连杞对温时宁的在意,那种近乎本能的紧张是她用尽五年时间也从未得到过的。
“你……”陈依雪被彻底激怒,尖叫着扑上来,扬手就要打。
“住手!”一声厉喝在门口响起。
蒋辉去而复返,手里还提着暖水瓶,正好撞见这一幕。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狠狠攥住了陈依雪挥下的手腕,力道之大让陈依雪痛呼出声。
“陈医生!这里是病房!你想干什么!”蒋辉脸色铁青,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愤怒。
他刚才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
“放开我!”陈依雪挣扎着。
蒋辉冷笑一声,猛地甩开她的手,陈依雪踉跄几步才站稳,“陈医生,有些话首长不说,不代表我们这些当兵的瞎!你背地里搞的那些小动作,真当没人知道吗?!”
陈依雪脸色瞬间惨白:“你……你什么意思?”
蒋辉护在温时宁床前,眼神冰冷地看着陈依雪:“什么意思?温同志刚来时被分到最重的活,北山沟挖地差点被狼叼走,挑粪担子压垮肩膀,还有那疟疾药……你真以为天衣无缝?首长早就查清楚了!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仅仅是挨了顿训斥就完了?要不是念在你是个军医,处分早就下来了!你还不知悔改,跑到这里来撒泼?”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瞬间涌上温时宁的心头。
一丝酸涩在心底悄然松动。
她误会他了。
误会得彻彻底底。
陈依雪被蒋辉当众揭穿,脸上血色尽褪,羞愤欲死。
她怨毒地瞪了温时宁一眼,终究是没再撒泼,转身离开。
病房里恢复安静。
蒋辉转身,有些局促地看着温时宁:“温同志,对不起,我来晚了,你没事吧?首长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照顾好你,是我疏忽了。”
他语气里满是自责。
温时宁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谢谢你,蒋辉同志。”
“首长临走前特意交代了,让我务必保证您的安全,还有……活计的事,他已经跟大队长打过招呼,不会再让您干重活了,他还说……”
蒋辉挠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让您好好养病,别逞强。”
温时宁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高烧后的脑子还有些混沌,但蒋辉那脱口而出的话,却异常清晰地反复回响。
被她骂作“连狗也不如”的少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竟一直……在护着她?
心口某个角落尖锐地刺了一下,说不清是疼还是别的什么。
温时宁猛地闭上眼,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
不能乱。
她告诉自己。
无论沈连杞出于何种心思,她温时宁此刻唯一的出路,依旧是那薄薄的工分簿上攒够的数字。
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通往城里的救命稻草。
高烧一退,温时宁便不顾医生和蒋辉的劝阻,执意出了院。
她甚至没等沈连杞回来,默默收拾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行李,抱着蒋辉硬塞给她的一小罐麦乳精,重新回到了住处。
身体还有些虚,但她没给自己任何缓冲的余地。
第二天天蒙蒙亮,上工的哨声还在空气中打着颤,温时宁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北坡。
她重新握起了那把沉重的锄头。
这一次,她不再只是麻木地忍受。
她开始观察,学着旁边那些熟练农妇的动作,如何下锄更省力,如何翻土更彻底。
“资本家小姐,装模作样给谁看呢?”王翠萍尖酸的声音从不远处飘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温时宁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手腕用力,再猛地一撬,一大块硬土被翻了起来。
她直起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目光平静地看向负责记分的张婶:“张婶,这块地,翻完算几个工分?”
张婶被她那双清凌凌的眼睛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避开了些,粗声粗气地回答:“按亩算,这块翻完算你八个!”
“好。”温时宁应了一声,不再理会王翠萍,重新弯下腰。
她的动作依旧带着城里姑娘的生疏,却透着一股子狠劲。
张婶看着她被汗湿透的后背和那双隐隐渗出血丝的细白手指,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说什么。
倒是旁边几个常和刘婶一起嚼舌根的妇女,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嘀咕声也小了下去。
晒谷场上,新调来的公社李支书正背着手,皱着眉头听大队长汇报秋收情况。
大队长是个粗人,说话颠三倒四,汇报得磕磕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