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暗度陈仓

作品:《八零娇气包落难,他掐腰锁我入怀

    “当然不是我们去做!”陈依雪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只要温家二老不在了,温时宁在省城也就没了依托,批文也就作废了,就算连杞哥念旧情,还能一直护着一个家破人亡的黑五类?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把她发配得远远的,再想纠缠连杞哥,门都没有!”


    张秀芬眼珠转动,思考着陈依雪话里的“意外”。


    是药出了问题?还是人自己太激动……


    她越想越觉得这主意稳妥。


    没了老东西,那小贱货就彻底没了靠山,儿子自然也就收心了。


    她脸上露出狠意:“依雪,你说得对!就按这个来!你懂医,这事儿……你是不是有门路?要多少钱?”


    陈依雪温婉一笑,轻轻拍了拍张秀芬的手:“婶子您看您说的,咱们都是为了连杞哥好,谈什么钱?这事交给我,一定办得干干净净。”


    她笑容甜美,眼中却淬着冰冷的毒汁。


    让温时宁家破人亡?这正是她想要的!


    等温家那两老东西死了,温时宁痛不欲生的时候,她再想办法把那贱人意外地彻底解决掉!


    省城某处不起眼的招待所房间里。


    烟雾缭绕。


    周远安狠狠吸了一口劣质香烟,吐出一长串烟圈,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阴沉不定。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灰色大衣,戴着鸭舌帽的男人闪身进来,是他在省城找的关系。


    “安哥,消息打探到了。”来人低声道。


    “说!”周远安掐灭烟头。


    “那温家两口子,现在就在省一医的干部病区三楼最里面那间特护病房,姓沈的把她护得跟什么似的,进门都要查几道,不过,”来人压低声音,带着点下流的笑意,“有个姓陈的女军医,沈首长他老娘,好像对那小娘们儿恨得不行,这两天也住在省革家属楼那边,动静不小。”


    周远安眼睛猛地眯起,闪过精光:“陈依雪?张秀芬?呵……真是打瞌睡送枕头!”


    他迅速盘算起来,“温家那两个老不死的看样子是真快不行了,这是温时宁最大的软肋,也是她唯一的依靠,沈连杞把她弄到省城,就是让她守着那两口子送终!你说,要是这时候,她的宝贝父母突然病故了,她会怎么样?尤其是,如果让她觉得,是沈连杞给的药有问题,或者……是沈连杞他娘从中作梗……”


    来人立刻心领神会:“安哥高明!那小娘们儿肯定得疯!不是跟沈连杞拼命,就是自己崩溃!到时候咱们浑水摸鱼,弄点把柄把她捏在手里,或者干脆……把人带走?”


    周远安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带?当然要带!但不是现在,先让她疯!让她去闹!让所有人都看到她疯妇的样子!等她彻底身败名裂,被所有人唾弃,沈连杞也嫌弃她的时候……”


    他眼中闪着贪婪和淫邪的光,“就是我把她带走,让她乖乖听话,把她攥在手心里的时候!那会儿,她那张脸,那身段儿……还不是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他仿佛已经看到温时宁在自己脚下匍匐求饶的样子。


    “去找人,给我死死盯着医院那边!特别是那个特护病房!随时给我汇报动静!”周远安下了命令。


    几天过去,温时宁如同上了发条的木头人,守在病床前,困极了就在旁边的陪护床上小憩片刻,几乎没离开过病房。


    她给父亲用冷毛巾敷额头降温,给母亲润湿干裂的嘴唇,小心翼翼地观察输液管里的药液流速,神经时刻紧绷。


    父母的病情在药物的强力作用下似乎有极其微弱的稳住迹象,但衰败的速度并未真正扭转。


    苏佩蓉醒过两次,眼神浑浊不清,几乎认不出女儿,呢喃几句又陷入沉睡。


    温振国则几乎一直昏沉,高烧退了一些,却始终无法彻底清醒。


    沈连杞会来,几乎固定在每天傍晚日落时分。


    这天他没有来,来的人反倒是陈依雪,她一进来就关心桌子上的药。


    温时宁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几乎是横跨一步,猛地挡在了床头柜前:“不敢劳烦陈医生!这里的医护人员都很尽责,药量控制没问题!”


    她的反应过于激烈,语气里的戒备尖锐如针。


    陈依雪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随即化为更浓的关切和不解:“温同志,你这是干什么?我只是关心……”


    “我说了,不劳您费心!”温时宁的声音拔高,带着颤抖的冷硬,“请陈医生离开!”


    她指着门口,逐客的意图毫不掩饰。


    她有种强烈的直觉,这个女人的关心绝不怀好意!尤其是那双眼睛,数次瞄向那个药瓶!


    陈依雪脸上的温婉终于挂不住了,露出一丝被冒犯的委屈和愤然:“温时宁!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心好意来看望病重的长辈,你处处防备像防贼一样!你到底在心虚什么?是不是你对这药动了什么手脚?”


    她开始倒打一耙,声音也尖锐起来。


    “你胡说八道!”温时宁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反驳。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沈连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看到病房内对峙的两人,眉头习惯性地蹙起,深眸扫过陈依雪脸上的愤然和委屈,又落在温时宁苍白倔强却明显带着惊怒和防备的脸上。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带着惯常的冷硬,目光落在温时宁身上。


    “连杞哥!”陈依雪抢先开口,语气带着受伤,“我只是来探望一下温伯父温伯母,看温同志一个人太辛苦,想关心一下,顺便提醒她链霉素要特别注意的事项,可温同志……她不仅毫不领情,还恶意揣测,对我百般刁难!她甚至……甚至不让我碰那瓶药!”


    她指着床头柜的药瓶,眼圈都气红了。


    温时宁死死盯着陈依雪,嘴唇动了动,想控诉她的虚伪,想说出那药瓶就是她的目标!


    但看到沈连杞冰冷的视线,她忽然像被抽干了力气。


    他会信谁?会信一个对他痴心一片的纯洁女军医?还是会信一个曾百般羞辱他的“资本家小姐”?


    她只觉得一股寒流从脚底窜上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