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累赘
作品:《八零娇气包落难,他掐腰锁我入怀》 沈连杞走后,特护病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温时宁靠着床头,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沈连槿送来的新文件。
“嫂子,哥也是怕你担心,赣南那边情况复杂……”沈连槿试图解释,声音干巴巴的。
“怕我担心?”温时宁抬眼,眸光清冷。
“不是的嫂子!哥他……”
“连槿,”温时宁打断他,“我累了,想休息。”
沈连槿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默默退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温时宁强撑的平静瓦解,指尖捏皱了文件边缘。
她抚上小腹,那里的小生命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低落,轻轻动了一下。
军区总院花园,午后的阳光带着初冬的暖意。
“温姐姐!”清脆的声音带着刻意的亲昵响起。
林曦曦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改良外套,扎着两条麻花辫,手里捧着几支刚摘的腊梅,小跑着过来,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担忧和纯真。
“听说你前几天又受惊了?吓死我了!沈大哥不在,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呀!”
温时宁坐在长椅上,淡淡地看着她:“林同志,有事?”
林曦曦仿佛没听出疏离,挨着她坐下,把腊梅塞到她手里,声音压低,带着神秘兮兮的同情:“温姐姐,你别怪沈大哥瞒着你。他压力太大了!我……我今天去保卫部送资料,无意间听到刘干事他们在说……赣南那边好像出了点岔子,有个关键证人……没了!沈大哥急得在电话里都吼起来了,还下了死命令,绝对不能让消息传到你这儿,怕影响你和宝宝……”
她观察着温时宁瞬间苍白的脸色,眼底闪过一丝快意,语气却更加恳切:“温姐姐,你别多想!沈大哥肯定是怕你着急上火。”
“他就是……就是这种性格,什么事都自己扛着,觉得女人家知道多了反而坏事。唉,有时候我都替他心疼,累成这样,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温时宁攥紧了手中的腊梅枝,冰凉的触感刺着掌心。
证人没了?沈连杞果然又瞒着她!
在他眼里,她永远是需要被保护被蒙在鼓里的累赘?
连林曦曦这个外人都能无意听到的消息,她却像个傻子一样被隔绝在外!
“是吗?那真是……辛苦你了,林同志,还特意来告诉我。”
林曦曦心中暗喜,面上却摆出惶恐:“温姐姐你别误会!我就是看你一个人闷闷不乐的,想陪你说说话,沈大哥他虽然有时候方式不对,但心是好的,你看,他走之前还特意叮嘱我,让我有空多来陪陪你呢!”
她适时抛出这个精心编织的谎言。
温时宁的心猛地一沉。
沈连杞让她来陪?
他竟信任林曦曦到这个地步?一股冰冷的酸涩瞬间淹没了她。
赣南,某处偏僻山村的祠堂。
沈连槿风尘仆仆地赶来,脸上带着一丝凝重:“哥,查清楚了,那个哑巴刘妈……五天前,突发急病,人没了,村里赤脚医生开的证明,说是心梗,埋得很快。”
沈连杞盯着祠堂斑驳的供桌,眼神锐利如刀:“急病?心梗?这么巧?”
他猛地转身,“埋在哪?挖!”
“已经挖了,哥。”沈连槿的声音带着寒意,“棺材里……是空的,人不见了。”
“好一招金蝉脱壳!”沈连杞冷笑,“林曦曦和她那个姨妈,手脚够快!盯死所有去隆兴记钱庄的路!她们的目标,一定是那块铁牌!”
省城,军区大院沈家小楼。
沈连杞离开的第三天。一封没有署名的信,被门岗转交给了温时宁。
信纸是普通的格子信笺,字迹却刻意模仿着一种潦草又带着点熟悉感的笔锋:
“时宁:见字如面,闻悉你近况,忧心如焚,沈连杞此人刚愎自用,手段酷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赣南之行,恐非仅为取证,周远安旧部意外身亡者已非一二,他心中只有任务与仕途,何曾真正顾及你与腹中骨肉?伯母病重,他亦强压消息,怕你添乱,此等凉薄,岂可托付终身?念及旧情与伯父伯母恩义,不忍见你泥足深陷,若需援手,老地方,旧信箱,珍重。安。”
是陈屿安!
温时宁高中时代那个温文尔雅的学长!
后来因家庭成分问题被下放,断了联系多年。
这字迹……乍看之下,竟有七八分像!
信的内容更是字字诛心,精准地刺向她最深的恐惧。
她拿着信纸的手抖得厉害,腹中的孩子也焦躁地踢动起来。
是陈屿安?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他还在省城?
……
“嫂子!好消息!”沈连槿兴冲冲地推门进来,手里拿着电报,“哥在赣南有重大突破!截住了林曦曦那个姨妈派去取东西的人,那块铁牌拿到了!正在返回的路上!最迟明晚就能到!”
温时宁猛地抬头,脸上没有欣喜,只有一片冰冷的苍白和质疑。
她将手中那封被揉皱的信,缓缓推到沈连槿面前。
沈连槿疑惑地拿起,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勃然大怒:“放屁!这是污蔑!谁写的?!陈屿安?他早就调去西北研究所了!怎么可能在省城!哥在赣南是抓人取证,哪有什么意外身亡!伯母那边一直有医生定时汇报,情况是稳定!哥就怕你担心才没细说!”
“是吗?”温时宁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心死的疲惫,“那为什么林曦曦会无意听到赣南证人出事?为什么这封信会恰好在这时候出现?连槿,你告诉我,这世上,真有这么多巧合吗?”她抚着小腹,那里一阵阵发紧,“还是说,在你们眼里,我温时宁,就是个最好糊弄也最容易添乱的包袱?”
沈连槿急得满头大汗:“嫂子!这绝对是有人挑拨离间!是林曦曦!肯定是她搞的鬼!哥他……”
“够了!”温时宁猛地打断他,眼中是受伤和倔强,“等他回来,让他亲口跟我说!现在,请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沈连杞是深夜赶回来的,带着一身寒气与硝烟未散的凌厉。
他直奔特护病房,推开门,却见温时宁背对着门坐在窗边,单薄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
桌上,静静躺着那封要命的信。
他拿起信,只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