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奇迹筝筝【完结】

作品:《亲了太傅大人一口后

    春风吹暖洛阳城,杨柳渐青。


    每日午时后,岑澈便会向严老请辞,每日晨起后他也只在药铺两个时辰。转身走向南阁时,街巷叫卖声已然热络不止,岑澈在卖花翁的摊贩前止住了步子,买了一小束花带回南阁。


    如今距离蓟州叛乱已经两年了。


    第一年,郑知彦得了个流放的凄惨结局,麟昭复醒,而书家在那场灾祸里存活下来的,只有书越筝救走的那几人。靖德在一个冬夜彻底闭上了双眼,而孝惠帝怒极,书家男丁问斩,女子则贬为庶人。而书向丘与书毓桢相继问斩后,书方沁病了足足一月才缓过来。


    书溯夏也因改名假死一事逃过一劫,后来他站在岑澈面前问他:“若我不姓书,该姓什么呢?”


    岑澈缄默良久,随后抬手抚上少年肩膀,带了几分宽慰道:“姓岳吧。”


    “为什么?”


    岑澈本也想说些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之类的话,但话至嘴边却变成了:“因为倾尽全力救活你的人,她姓岳。”


    她分明有那样好听的一个名字,却终其一生都被困在书姓之中,如今终于得了解放。


    第二年,岑澈彻底辞去了朝中官职,算起来岑澈往昔一年都未曾上值,但麟昭慕其才华久不放人,直到近些日子,岑嫽去寻了麟昭,彻底将岑澈从这官场之中拉了出来。


    在他离开那日,贺翊不顾形象追上他的步子。几乎算得上质问了,二人同僚多年,贺翊平日就与岑澈最为亲厚。岑澈办事效率甚高,外加二人又有多年培养出来的的默契,他这一走,自己又得同新来的扯皮,只是想想,贺翊就觉得头痛至极。


    岑澈刻意将自己的日子梳理得清晰简易,除了定时随严老修医与布施问佛,其他所有的时间都留在南阁,陪在书越筝身边。


    从前是儒生的岑澈,二十余年始终对鬼神敬而远之。他从不信佛,但如今他已经抄完了十几本佛经。或许是恳求,或许是心之寄托,又或许只是因为人之为人,能做的事情着实太有限了。


    逢此绝望之际,为了保持头脑清醒,只能请求神佛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要轻易将他的爱人从他身边带走。


    南阁的玉兰花已经开始开花了。


    岑澈自药铺回家时为书越筝带的那捧花是棣棠花,灿烂热烈的明黄颜色,看起来格外欢快,为房中添了丝暖意。岑澈将其稍作修剪,便将其放入瓷瓶中。又将房中的燃香引上,不多时,屋内药香氤氲,岑澈顺势将那些花束理了理,将其放在窗边。


    每日按部就班做完这些,他便会净手坐在书越筝床前,或是对她说一些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或是为她读着游记话本,有时他就只是在书案前认真地抄写着佛经,总归是要陪在她身侧的。她这样爱热闹的人,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待着。


    “筝筝,第二年了。”


    岑澈蜷起身子,将侧脸躺在她掌心之上,那处的温热提醒着他,书越筝依旧还活着,此时不是该绝望的时候。这样的等候于他而言,尚且算不得难熬,只是……他有些太想她了。


    不知何时,南阁外落下一场凄厉的雨,雨势浩大,来的极为突兀。岑澈支着身子坐起来,将书越筝的手放入被中,又将被角掖了掖。岑澈步伐匆匆将门窗都闭好,棣棠花被暴雨溅湿,好在依旧傲然挺立,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岑澈将其挪至书案,他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做衬,这才将花瓶置于其上。


    “师父……”


    值此暴雨如注的时候,这样微弱的一声呼唤,若不细听定然听不清晰。


    可岑澈听到了,他将将顿住步子,呼吸都在一瞬间凝滞了。甚至有些不敢转过身去,生怕又是他的一场惊梦,生怕又是他自作多情的幻听,他的神思再不允许他经历任何一次得而复失。


    身后的声音却像是有几分嗔怒,又像是抱怨:“师父啊……”


    “你在做什么呢?”


    “筝筝。”岑澈这才大梦初醒般转过身来,却忽而被盈了满怀。


    很是奇怪,书越筝睁眼时,竟然觉得通体舒畅。那扰她日久的头痛也烟消云散。她叫了岑澈一声,见他未曾动作,便想着起身唤他,却没成想自己从头到脚都毫无疲惫,她甚至一股脑从床上爬了起来。


    但她那个师父似乎真的有点耳背。


    她跳着走到他身后他都充耳不闻。


    该不会……她晕了太久,师父也出事了?听不到了?


    算了,不管这些了。


    她好想他,就要好好抱抱他。


    书越筝这样想着,很轻地将岑澈拥进怀中。


    温热的怀抱并非虚幻,岑澈有些近乡情怯地拥着面前跳进怀里的姑娘,甚至不敢太过用力。书越筝在他耳畔轻笑,温声道:“师父,我是说话算话的吧?”


    “什么?”岑澈被这份狂喜侵袭,竟有些不知所云。


    “我说,我会回到你身边,我就一定会回到你身边。”书越筝松开了那个拥抱,与岑澈额头相抵,笑得灿烂,“师父,你怎么不对我说些什么?”


    岑澈的眼尾都有些发红,他又将书越筝抱进怀里,这次是彻底的拥抱,紧得她有些呼吸不畅,但她却没想挣扎。


    岑澈却深感庆幸,他将额头抵在她颈侧,温声道:“筝筝,我好想你。”


    这个夜晚,书越筝依旧睡了个好觉,可岑澈就不同了。他躺在书越筝身侧,牢牢牵着她的手掌,时不时捋一捋她的碎发,又帮她整理被衾,若她嘟囔着一股脑钻进他怀里,他便会弯着唇将她拥进怀中。


    怎么会有这样好的姑娘,就这样降落在他身边,她说喜欢他,又干干脆脆将自己的心意坦率奉上。而他既抓住了,便绝不会再放手。从今以后,无论生死,他都不会再离开她身边。


    岑澈想。


    杀掉宁皓后,那个维护系统似乎也随之而去。书越筝只是觉得过于疲惫,没成想竟一口气睡了足足两年。而这两年中,她只做过一个莫名其妙且格外冗长的梦。


    模糊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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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真切,一间小到甚至称得上逼仄的房间里,有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似是有人唤她,那人的应答温和中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嗯,好,没关系。”


    “好的。”


    “好,我知道了。”


    书越筝听出了她的声音,她觉得有些好奇。下一刻便见女孩长叹一口气,一拳挥向空中,口中念念有辞道:“天杀的无良老板!”


    下一刻只见她捧起光屏敲敲打打良久,不知为何书越筝总是觉得这姑娘格外亲切,因而对她格外有兴趣,便一直看着她,这场梦也始终未能醒来。


    直到很久之后,女孩终于躺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弄完了!”


    随后便见她一股脑在地板上躺平,四肢伸展着,一动不动。就在书越筝以为她是不是累死了的时候。隔壁房间忽而走出了一个女孩,亦是身着家居服,面色凝重开口道:“你上次推荐的那本小说我看完了!这个女反派她就这么死了?就这么草率地死了?”


    发尾微卷的女孩闻言,一股脑坐直了身子:“对吧!她怎么能死了,我真受不了一点儿!”


    “我搬来的时候不是见你给她写同人文吗?你写完了吗?”家居服女孩向她凑近了些,也学着卷发女孩席地而坐,“让我看看呗。”


    “我哪会写那些啊。”卷发女孩站起身来,又举起那个亮着光屏的物件。指尖敲敲打打片刻后递给了家居服女孩,有些丧气开口道,“喏,就写了这些,再多一个字都写不出来了。”


    “来,我看看!”家居服女孩带着期待开口道,却在目光落在光屏之上时下意识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将这口浊气吐了出去,“两年!足足两年,你就写了这么点?”


    “我不会写,哎呀,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那你还写吗?”


    卷发女孩闻言愣了愣,随后摇摇头道,“不写了,工作忙晕,哪来的时间。”


    “那好吧。”家居服女孩将光屏放置在一边,忽而又开口道,“那你吃晚饭了吗?准备吃什么?”


    “对了,还没吃饭呢。”卷发女孩开口道,“等我看看。”


    “别点外卖了,我们出去吃呗。”


    “不想去,累。”


    “去吧去吧,请你吃鸭脖。”


    “那我就勉勉强强答应你吧。”


    二人推搡着走出了房间,书越筝看着二人如同她与苏枝筱般的相处方式不由得笑出了声。


    下一刻,书越筝的视线由此转到光屏之上,却看到那里只有很短的一句话。


    书越筝愣愣地望着那行字,为何重生的会是她,为何所有死在她之后的人都拥有前世回忆,在一瞬间好像都有了解答。


    半晌,书越筝抿着唇轻笑起来,眉目之间尽是柔和神色。


    那是一句很短,看似轻盈却又格外沉重的话。


    「再次睁开双眼前,书越筝听见四周传来了一片嘈杂的喧闹声。」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