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驻谢黎直播间的老粉也不知道主播今天是怎么了，一改平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状态，罕见营业起来。


    之前早有老粉调侃，以阿黎的颜值，如果好好锻炼一下技术，简单的跳舞不说学到多牛，熟练一些，早就超越同类型的那几个头部主播了。


    一舞预热结束，主播间的老粉和路人陆陆续续累加到了两千人左右。


    ：“是新人主播吗？第一次刷到这个直播间，流量怎么怎么低_(:з」∠)_”


    ：“主播好美啊，关注了嘿嘿~”


    ：“今天进错直播间了？”


    谢黎喝了口水，回忆了一下原主的常用话术，现学现卖：“宝宝们还想看什么手势舞，平台热门的都可以哦。”


    ：“？？？”


    ：“挖槽？男的？！”


    ：“小蛋糕你的衣服好像说话了呃啊啊啊啊——”


    ：“吓死还以为换人了，小黎休息的几天不会偷偷去报补习班了吧？”


    ：“上一秒：初恋。下一秒：失恋。”


    谢黎一目十行：“嗯对，我是男的，衣服没有说话是我在说，没报补习班一直在家休息……”


    ：“啊啊啊啊主播求你别说话了，让我们沉浸式欣赏美颜吧！！”


    ：“没人觉得很有反差感吗？更爱了(≧?≦)”


    ：“本来想划走的，没想到是大兄弟，再看一眼……”


    “声音很违和吗？”谢黎整理这略显凌乱的假发，咳嗽了两声，再次开口，看热闹的老粉也震惊了。


    “那这样呢？”


    热闹的直播间为之一静。


    这是怎样的声音？不是变声器那种千篇一律的萝莉御姐声线，是典型的中低音区带暖调，吐字很清晰，带着一点 “糯感”。


    甜度十足又不齁不腻。


    “你们怎么不说话了？”谢黎疑惑。


    这个声线已经是他计算出来最匹配当前样貌的了。


    ：“女装大佬＋变声大佬？？王炸组合啊属实是……”


    ：“？？？所以这就是你们说的大兄弟？”


    ：“新人别问了，老粉现在也开始怀疑阿黎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了。”


    见弹幕反馈还不错，谢黎便沿用了这个声线：“还有宝宝要点歌的吗？”


    然而弹幕都在惊奇谢黎能变声的事，陷入了主播真实性别悖论的大战之中，无心提出多余的要求了。


    偶尔有几个路人随机进入直播间，看了会弹幕自发加入讨论，观众留存率上去了，平台推流愈发给力。


    短短十几分钟，直播间在线人数来到了六千人次。


    特意与谢黎错开直播时间的主播优优子酱咬牙切齿地窥屏，犹豫了半晌，还是打开手机联系了工作室。


    没有人点歌，谢黎没有干等着，干脆跳合集，打算就这么一首接着一首水完时长。


    001占据了最佳观舞视角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要别人来评价就是‘被迷成智障了’，而它自己却毫无察觉。


    随着气氛愈发热闹，弹幕总算停止了争吵，渐渐被舞蹈所感染，认真欣赏起来。


    就在这时，直播间人数突然暴涨，一群初级ID开始刷屏，各种难听的话层出不穷。


    都是揪着男扮女装这个点吗，男不男女不女、人妖已经算最好听的了。


    欣赏直播的网友眉头一皱，原主直播时间短且不固定，没设房管，很快弹幕环境便不受控制变得恶臭不已。


    明晃晃的水军，却无法制止回击的无力感令人心烦。


    谢黎也看到了，关掉音乐坐在桌前，电脑屏幕还停留在直播后台界面。


    弹幕涌入了大批带节奏的评论，粉丝发声很快被淹没其中。


    窥视着收到攻讦的直播间，不止一次这么做的优优子酱还是感到了无比的快意。


    这一幕落在谢黎的眼中，就好比无数阴沟里的老鼠在吱吱尖叫，本就不算愉快的心情又跌了一个档次。


    他不急不忙地从弹幕中截取一条攻击性极强的评论，复制用户名粘贴进浏览器的搜索框。


    页面跳转后，跳出了这个账号的主页。


    头像是系统默认的灰色人影，关注数为0，粉丝仅3个，发布的内容全是复制粘贴的夸赞或诋毁话术，时间集中在每晚8点至10点。


    一个典型的水军账号。


    谢黎没做停留，右键点击账号主页，选择“查看页面源代码”。


    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筛选出隐藏的IP地址段——112.xx.xx.0/24，归属地显示为某二线城市的虚拟主机机房。


    紧接着，他通过内部IP溯源系统，输入该地址段，调出近一个月的访问日志，发现这个IP段下关联着上百个类似的空壳账号。


    且所有账号的注册时间、登录设备型号高度一致，显然出自同一批人之手。


    顺着IP线索，谢黎毫不费劲地找到了主机所属的网络公司，通过备案信息查询账号注册时预留的企业名称。


    “星途传媒工作室……”


    谢黎当着直播间所有观众的面念出了这行字，弹幕快速刷新的评论一止。


    谢黎没给他们后悔的机会，直接登录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输入工作室名称，页面立刻显示出详细信息：


    法定代表人张某，注册地址为某写字楼15层1503室，经营范围标注“广告策划、文化传播”。


    但近半年内有3次因“虚假宣传”被投诉的记录，且社保缴纳人数仅2人，与“传媒工作室”的规模严重不符。


    找到了借刀杀人的‘刀’，谢黎也没打算放过‘借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