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想治病?可以,把狗留下当“狗质”

作品:《摊牌了,我的靠山是整个大自然

    看着傅晏辞那张震惊、挫败、以及一丝尴尬的俊脸,姜知夏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让你刚才跟她装!


    让你用大道理压她!


    现在好了吧?被自己的狼当众打脸,爽不爽?


    她心中暗自偷笑,面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高深莫测的模样。


    她缓缓地走到石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已经有些凉了的菊花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喉咙。


    刚才那一番高强度的“精神治疗”,对她的消耗极大,现在感觉脑袋都有些发空。


    而傅晏辞,也终于从那巨大的冲击中,慢慢回过神来。


    他缓缓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角,试图恢复平日里的沉稳与风度。


    但他那双镜片后的眼睛,却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保持着平静与疏离。


    他看着姜知夏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感激,有好奇,有探究,甚至……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欣喜。


    “姜小姐……”他开口,声音比之前沙哑了许多,“刚才……谢谢你。”


    这三个字,他说得无比真诚。


    他知道,刚才如果不是姜知夏出手,苍狼就算不当场精神崩溃,事后也必然会元气大伤,病情会更加严重。


    是她,再一次,将苍狼从深渊的边缘拉了回来。


    姜知夏放下了茶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明知故问:“哦?谢我什么?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你。”


    傅晏辞被她这句话噎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是啊,她确实什么都没答应。


    她没有答应出售植物,也没有答应帮忙治病。


    刚才的一切,似乎都只是她“心血来潮”的举手之劳。


    主动权,完完全全地,掌握在了她的手中。


    傅晏辞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谈判的筹码了。


    他唯一的选择,就是放下所有的骄傲和算计,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


    “姜小姐,是我冒昧了。”他对着姜知夏,郑重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为我之前的无知和傲慢,再次向您道歉。请您……请您无论如何,都要救救苍狼,救救我的母亲。”


    “只要您愿意出手,无论任何条件,傅某万死不辞。”


    这位在京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豪门继承人,此刻,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看着他这副模样,姜知夏知道,火候到了。


    是时候,提出自己的条件了。


    她站起身,走到傅晏辞面前,看着他那双充满了恳求与希冀的眼睛,心中忽然起了点小小的“报复心”。


    谁让他刚才那么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讨厌样子。


    她决定,要好好地“为难”他一下。


    姜知夏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如同小狐狸般的弧度。


    “想让我彻底治好它,倒也不是不行。”她慢悠悠地说道,故意拉长了语调。


    傅晏辞的眼中,瞬间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立刻追问道:“您请说!”


    姜知夏背着手,在院子里踱了两步,像个正在思考什么国家大事的小领导。


    最后,停在了那只已经能勉强站起来、正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的苍狼旁边。


    她伸出手,摸了摸苍狼的大脑袋,苍狼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还用头蹭了蹭她的手心,那亲昵的模样,看得傅晏辞眼角直抽抽。


    “嗯……”姜知夏沉吟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用一种看似认真、实则充满了戏谑的眼神看着傅晏辞。


    “你也看到了,它的病,病根在精神上,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


    治疗,需要一个漫长而持续的过程,而且,必须在我这里,在我这个充满‘生命力’的院子里,才能进行。”


    傅晏辞立刻点头,无比赞同:“您说得对!”


    “而且,”姜知夏继续说道,“治疗期间,不能有任何打扰,尤其是不能有像你这样,身上带着‘冰冷冷的’、‘不讨植物喜欢’气息的人在旁边。”


    傅晏辞:“……”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竟然是“冰冷冷的”。


    姜知夏看着他那副吃瘪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终于抛出了自己的核心条件。


    “所以呢,结论就是——”


    她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宣布最终判决的语气说道:


    “你想让我给它治病,可以。”


    “但是,你得把它,留下。”


    “把它一只狼,留在我这里。而你,傅先生,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入这个院子半步。”


    这个条件一出,傅晏辞整个人都僵住了。


    把苍狼留下?


    把它一只狼,留在这个自己完全不了解底细的、处处透着神秘的姑娘这里?


    这怎么可能!


    苍狼不仅仅是他的伙伴,更是他的家人,是他内心负罪感的具象化!


    将苍狼留下,等于将自己最大的软肋、最深的愧疚,全权交给了这个刚刚认识不到一天的神秘女孩!


    这对他而言,是一个巨大的、他根本无法承受的赌注!


    “不行!”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地拒绝了。


    姜知夏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


    她耸了耸肩,一脸“那就算了”的无所谓表情。


    “不行啊?那就算了咯。”她摊了摊手,“反正你的狼,你的妈,又不是我的。我也就是看它可怜,才多说了两句。既然你不愿意,那就请回吧,慢走不送。”


    说完,她转身就准备回屋,一副“谈判结束,恕不远送”的架势。


    “等等!”傅晏辞急了。


    他看着正准备离去的姜知夏,又看了看脚下那只用无比渴望的眼神看着姜知夏、甚至开始发出低低呜咽声的苍狼。


    内心陷入了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他,不能答应。


    这太冒险了,将苍狼交给一个陌生人,无异于一场豪赌。


    但情感,却在疯狂地叫嚣着。


    他亲眼见证了姜知夏那神奇而又罕见的治愈系能力,也亲眼看到了苍狼在她面前那前所未有的放松与依赖。


    或许……她真的是苍狼唯一的希望?也是母亲唯一的希望?


    如果因为自己的不信任,而错过了这个唯一的机会,他会后悔一辈子!


    姜知夏走到屋门口,手已经搭在了门框上,却故意放慢了动作,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傅晏辞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哼哼,跟她斗?


    她就不信,你舍得让你家这宝贝疙瘩,跟着你回去继续受罪。


    就在这时,她又加了最后一个“压垮”傅宴辞的稻草。


    她回过头,对着傅晏辞,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带着点小报复意味的微笑。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之所以让你把它留下,还有一个原因。”


    “就当是……对我这位‘不科学’的乡下姑娘,表示信任的‘狼质’吧。”


    “毕竟,是你先不信任我的,不是吗?”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傅晏辞心中所有的枷锁。


    是啊。


    是自己,从一开始,就带着审视和不信任而来。


    是自己,用所谓的“利益”和“自以为是”,去质疑、去试探这份纯粹的善意。


    现在,对方用同样的方式“考验”自己,公平合理,无可指摘。


    他看着明显对姜知夏产生依赖和亲近的苍狼,再回想刚才那神奇的一幕,最终,对苍狼的爱护和对治愈母亲的渴望,彻底战胜了那可笑的理智和骄傲。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决定。


    他抬起头,直视着姜知夏的眼睛,郑重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


    “我答应你。”


    “苍狼,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