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领带

作品:《逆女

    开学后几天,天气终于放晴。


    冯薇薇心情却很惆怅,说男朋友这学期除了论文答辩和拍毕业照,基本上不来学校,而她还有一年才能毕业。


    林茯安慰她:“我还有两年呢。”


    俩人怕抢不到位置,一大早抱着被子去楼下晒。冯薇薇一想:“但是邵以持人在滨城,你见他比较容易。”


    提到邵以持,林茯忽然记起来,他昨天晚上有发消息给她,她好像回了,又好像没回,人生总有这样的错觉。


    上楼,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看到他说要去外地办事。


    她这会回复,也算是刚睡醒的时间:[你这段时间会很忙吗?]


    [嗯。]


    [那不打扰你了。]


    邵以持当没看到这句话,问她:[上午有没有课?]


    [没有。]


    [过来一趟。]


    林茯在校门口看到秦叔的车,她问秦叔邵以持找她什么事,秦叔说他也不知道,只负责听吩咐。


    路上,秦叔话家常说道:“林小姐,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这问题其实挺突然,林茯说:“没想好,还蛮久的。”


    “要不要留在滨城,这边发展很快,也有非常厉害的建筑设计公司。”秦叔的声音含着笑意,“而且,少爷肯定是希望你能留下。”


    “我不知道他还有这个想法。”


    “林小姐希望少爷有吗?”


    不难回答,嘴巴动一动,“希望”两个字很好说,假意的话容易说,不那么假的时候,就不太好说出口。


    她没说,秦叔也没再问。


    电梯上去,到顶层,邵以持帮她录了脸,说这段时间他不在,她可以过来住,但是不可以带其他人。


    “无聊可以去馆里学学拳。”


    “你要出去很久?”


    “半个月。”


    衣帽间有几套西服,她从来没见他穿过,邵以持曲着手指敲了下她额头:“走什么神?帮我挑两套,出席活动的时候要穿,不然又得被我老子训。”


    力道不重,落下来的时候带着微妙的亲昵感,林茯摸了摸额头,拿起黑色的那套递给他:“试试。”


    “我现在不穿。”


    “我想看。”


    邵以持妥协且不情愿地接过衣服。


    没几分钟,门打开,林茯和衣冠楚楚的人对视了一秒,移开目光。


    邵以持眉心微蹙:“什么表情?”


    “挺好看的。”林茯不遮掩地夸赞,“比平日里看起来靠谱多了,以后可以多穿。”


    邵以持眯了眯眼:“你喜欢?”


    林茯没给反应,他理解为默认,得寸进尺道:“会不会打领带?”


    “应该会。”


    衣柜里挑了两条领带,邵以持正靠在沙发上接一个电话,她走过去都递给他。


    打电话的时候,对递过来的东西没什么防备,等挂断,邵以持一看:“真会挑,这条是白成轩他姐送的。”


    他说这话没什么意思,却意外捕捉到女朋友愣了两秒。


    “用这条吧,别人送的我也不喜欢。”


    “你自己弄。”


    没走成,手腕被拽住,一股蛮力将她扯回。林茯双手抵在他胸膛,膝盖撑住沙发,才没倒在他怀里。


    “生气?”


    “没有。”


    “秦叔收拾的,回头我让他拿走。”


    “没人让你解释。”


    邵以持哼笑了声:“还不是怕有人不高兴。”


    林茯不想跟他掰扯,拿起他手里那条,回忆着系领带的过程,将他衬衫衣领先翻上去,细的放到左边,宽的放到右边,绕一个结。领带伸进去以后,左手捏住领结下方,捏成一个三角向上拉紧,一个温莎结完成。


    男人目光始终盯在她脸上,她不去看他眼睛,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哪里,一不小心拉得太紧,才瞥到他脸色算不上愉悦。


    “好了。”


    他的手按在她腰上,没让她走成,扬起下巴:“给谁系过,这么熟练。”


    “给很多人系过……!”林茯倒抽一口气,皱了皱眉,“把手拿开。”


    他不依不饶:“哪些人。”


    “高中文艺比赛,给班上那些参加节目过的人系过,老师教的。”


    “要是让我知道你给别的男人打领带,我一定弄死他。”


    “不弄死我就行。”


    “你也一样。”


    沙发材质虽软,膝盖一直撑在上面也累,腰上的手没松开,他也不动,她累得慌,干脆调整姿势,屁股落下来,往他双腿中间一坐,侧着脸对他:“还有别的事吗?说完我要回学校。”


    刚放完狠话的人掏出一张卡,递给她:“用我的钱。”


    林茯想到句电影台词,蹦出口:“你在教我做事啊?”


    邵以持理所应当:“你做那些乱七八糟的兼职,我面子往哪搁?”


    林茯能理解他的脑回路,酒店集团公子哥,什么也不缺,交了个一穷二白的女朋友,但她也有理,语气放软:“可是我用你的钱,我也很没面子,别人还会笑我。”


    “笑你什么?”


    “靠男人。”


    邵以持嗤笑道:“林茯,你少胡思乱想,给你靠还不好,晚上从酒吧出来被流氓尾随就很好?我不管别人,总之你只能听我的,要不然咱俩就别谈了。”


    “……”


    少爷脾气挺大。


    林茯接过那张卡:“刷爆了你别后悔。”


    “就你?会不会花钱都得学。”


    挣钱难,花钱可没什么技术含量,也就是她确实没理由用这张卡,早晚得还,不想债台高筑。


    回到学校,收到通知,去年期末的团队建模比赛拿了一等奖。导师特别高兴,请他们在学校附近的酒楼吃饭,说过一个星期,他们每个人的奖金就能到账,国家级的比赛,奖金也不少,每个人到手有小一万。


    吃过饭,几个人一起回学校,路上有人问林茯:“你换手机了?”


    “还是最新款,男朋友送的?”


    “嗯。”林茯没否认,“旧手机不小心丢了。”


    某学长明显阴阳怪气:“交个人傻钱多的男朋友就是好,手机说丢就丢,马上就能补新的。”


    林茯很客气地反问道:“学长,你为什么不找对象?不是给学妹写了情书吗?”


    学长脸色变了变:“我就开个玩笑,至于么。”


    林茯语气有点冷:“我男朋友不傻,学长不要喝多就乱用词。”


    有人在后面听得一清二楚,发出声轻笑,林茯回头一看,是许恒。


    晚上,操场散步的人不少,许恒不骗她:“刚那句话我录下来了,回头发给阿持,他女朋友处处维护他。”


    林茯无语:“还是别了。”


    “你之前对他也不害羞,怎么现在还委婉了?”


    “我怕他找人算账。”


    许恒一听,挺意外:“要不说,还是得你来治,他那脾气也就你受得了。”


    “他对身边的人挺好的。”


    群体会让人忽视个体的差异性,外界的声音又会放大那些刻板印象,人与人总归是认识接触,相处久了,才能摸到一点边际。


    “是挺好的,开不顺手的车直接送人。”许恒拿着手机,一边回复消息,一边说道,“我也是沾了他光,能开最新款的法拉利。”


    林茯定住脚步。


    她看着许恒,认真问道;“那辆车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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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爸送的,说开着不顺手,就借我了。”


    所以那天晚上是谁?她应该想到的,如果是许恒,他会下车打招呼。


    但是邵以持并不会,当是他甚至未必记得她。


    要回宿舍的时候,杨姐打电话给她,问能不能帮个忙,韩肃果然要辞她,还以年纪大为由要辞了她。


    “杨姐,我跟他关系也一般。”


    “但你跟邵二公子感情好,韩肃肯定给你这个面子。”


    林茯去了趟酒吧,碰巧韩肃在大厅卡座,身边坐着上次在电影院见过的女孩。


    她走过去,问方不方便坐下,韩肃见到她,笑道:“喝点什么?”


    林茯开门见山道:“杨姐,你能留下吗。”


    “不是我不想留。”韩肃耸了耸肩,“她跟不上时代嘛,现在做服务的是不是应该有点牺牲精神,来这嗨的大部分都是找乐子,上次一个侍应生被掐了下大腿也哭,杨姐居然还要客人道歉,那我只能换掉,找不给自己立牌坊,各取所需的是不是?”


    “不过你都开口,我就看在持哥的面子上,再给她一个机会。”韩肃说着,递给她酒,“能喝不?”


    “不能,我以后都喝不了。”


    “持哥连这都要管?”


    身体原因,喝不了,跟邵以持没半点关系,不过韩肃这么说,倒是给她提供了思路,林茯笑笑:“是,他警告我,他不在,我不可以喝酒。”


    韩肃“啧”了声:“行,给你杯白开水。”


    舞池区太吵了,林茯接过水,瞥见坐在对面的女孩说了句话,韩肃没搭理,女孩脸上显出困窘的神色。


    “你刚刚有说什么吗?”


    林茯凑过去问她,女孩抬起头,俩人视线对上。


    “我想……”女孩又转头去看韩肃,像是要得到他的允许,韩肃不耐烦问她怎么了,她才继续说道,“想去洗手间。”


    林茯站起来:“正好一起,我肚子疼。”


    进了洗手间,女孩就冲进隔间带上门,林茯听到她干呕的声音。


    等出来,脸色煞白,站不稳,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林茯递纸过去。


    对方拿着纸擦了擦脸,从上到下打量了林茯一眼,眼底透着几分求助的意味,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女孩没回答她,林茯找到杨姐,对方正在忙。杨姐工作保住了,心情自然好,拉着林茯的手,说请她吃夜宵。等杨姐下班,得凌晨两点多,林茯答应了,她正好有事想问。


    凌晨两点多,街上没什么店。


    林茯去了杨姐在附近租的房子里,杨姐给她煮了碗热气腾腾的拉面。


    “有些事真是想不到。”杨姐坐下后,一直在感慨,“之前不让你跟他们玩,没想到现在多亏了你,才保住工作。”


    林茯实在饿了,吸了两口面,顺着杨姐的话说:“我也没想到,杨姐你工作做得那么认真,韩肃还能挑刺。”


    “什么挑刺,他无非看谁不顺眼,就想换。”


    听得出来,杨姐对韩肃有很大怨气。


    林茯又喝了口汤,夸完味道好,说:“不过有件事我挺想不通,那女孩是韩肃女朋友?我看她待了一整晚,也不怎么说话。”


    “从去年年末就跟着了,寒假都没回家。”杨姐敷着眼膜,叹了口气,“多漂亮一姑娘,不知道怎么想的。”


    “是在酒吧认识的吗?”


    “那倒不是,女孩是他们学校大一的学生,好像被流氓欺负,韩肃路过帮了她,她就黏着韩肃了。是不是女朋友不清楚,有时候韩肃也带别的女孩过来,她就在一旁默默看着,也不说话。”


    林茯放下筷子,哼了声:“这种手段,他用得倒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