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作品:《渣了清冷前夫后他黑化了

    诸尽欢挑挑眉,“这样啊……跟我想得差不多。”


    幻阵主将桌上对弈到一半的棋局拆散,嗤笑:“你能想到什么。”


    “我想……”诸尽欢盯着她,缓缓道:“或许是上古秘境初始时死在这里的大能魂魄……甚至,是当初创造了天谕秘境的古人残魂?”


    幻阵主不仅能探查到她和凌宿舟的道侣契,还能探查到她和温荣的主奴契,说明应该是一种能探查魂魄的灵物。


    它能封住她的灵力,封不住凌宿舟的灵力,实力约莫是在两人之间,也就是介于渡劫期与大乘期之间。


    最重要的是,它生活在在天谕秘境的核心地带,能打断秘境内引发的天劫……


    除了秘境的创造者,诸尽欢想不道第二种可能。


    幻阵主动作微不可查地一顿。


    诸尽欢立刻得意地“哎”了声,摇头晃脑:“不愧是我。”


    幻阵主继续将黑子白子分别捡出来,“既如此,你还在反抗什么呢?解除主奴契,留下温荣,我自然会放你们其他人离开。”


    诸尽欢笑意冷淡下来,“进了我口袋里的宝贝,就没有平白给出去的说法,我想护住的人也没有护不住的。”


    “是么?”她掀起眼皮,微微一笑,“就算要牺牲所有人?”


    茶壶里的水飞出,在诸尽欢面前形成一面水镜,水镜上显现出画面:了凡宗弟子闯进凡人村落,将没有灵力的外界修士全部集中抓了起来,一个一个杀掉。师礼被五花大绑在一根柱子上,目睹着同伴的死亡,两眼猩红地挣扎反抗,几乎要流出血泪。


    诸尽欢面无表情:“闲杂人等,死了就死了。”


    幻阵主轻笑一声,“那他们呢?”


    水镜画面一变,两道身影出现。


    凌宿舟和温荣被带进没人的房间,温荣愁眉苦脸地对着凌宿舟喋喋不休说着要回去救人。


    凌宿舟只是静静坐着,眉头拧着,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而后端起屋中水壶,给温荣倒了杯水推了过去,话音寻常:“为何急着过去救她,她与你有什么关系?”


    这话不仅让诸尽欢心脏一跳,同样把画面里的温荣问住了。


    温荣支支吾吾道:“我们都是被幻阵困住的修士,当然要互相帮助。”


    凌宿舟放在桌上的手掌握了起来,青筋暴起:“是吗?”


    水镜画面无法传递灵气波动,但温荣肩膀突然一塌,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在了身上,脸色涨得通红,额头冒出汗珠,明显是凌宿舟对她做了什么。


    温荣直接哭了出来:“哇呜呜呜!仙君你要干什么呀……你被留下我也会找人救你的啊!呜呜呜,你怎么这么欺负人……”


    凌宿舟明显一僵,拳头也跟着松了下来:“……”


    诸尽欢松了口气,挥手关了水镜,对幻阵主道:“两个都杀了吧,吵死了。”


    幻阵主一拍桌面,杯子跟着一颤:“你觉得我不敢?”


    诸尽欢有恃无恐的笑起来:“当然敢,只是做不到罢了。”


    它要是能直接杀人,早把诸尽欢杀了一百次,让温荣身体中的女主起彻底消失了。


    两人四目相对。


    良久,幻阵主突然笑了笑,随意一挥手:“那我们可以拭目以待。”


    这一挥手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雅阁外突然响起一阵焦急的拍门声:“母亲不好了,南润楼所有食客都中毒了!还请母亲出手解毒!”


    了凡宗掌门的表情僵硬下来,漫长的几个呼吸后,门外的陈暖越来越急,掌门的表情才重新变得生动,美艳的脸庞望着诸尽欢一怔:“你是……”


    诸尽欢眼神微眯,还未说话,门外陈暖又道:“母亲!”


    了凡宗掌门立刻开门,皱着眉道:“慌慌张张什么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陈暖原本跑进来的,听到她的话立刻变为行走,在掌门面前行礼:“母亲,这次不是随机的,是整个南润楼的食客全部中毒了!症状是眼白泛青,浑身寒冷不止,使不出灵力,但还活着。”


    掌门顾不上诸尽欢了,即刻起身:“我去看看。”


    陈暖紧随其后。


    诸尽欢则慢吞吞地站起来,走到门口蹲下身,盯着那个几乎要看不见的小光点道:“走吧,去找你主人。”


    诸尽欢刚站到温荣和凌宿舟所在房间的门口,门已经迫不及待向内打开。


    凌宿舟出现在她面前,不自觉地向前挪了半步,目光深邃而锐利,是要在她身上找出一个答案。


    诸尽欢抬眼疑惑得看着他:“仙君有事?”


    凌宿舟嗓音有些低哑:“你喜不喜欢姬兆花?”


    诸尽欢更疑惑了:“那是什么花,没见过。炼丹用的吗?”


    温荣急坏了,扯开凌宿舟冲了出来。


    凌宿舟连退了两步,眉眼低垂,脸色也苍白几分,像是雪原深处一砸就碎的冰。


    诸尽欢拉着温荣道:“仙君还有闲心在意什么花不花,和光仙君那边可都被杀光了!”


    温荣大惊失色:“真的?”


    “对,我亲眼见到的。”诸尽欢实现瞟过凌宿舟,“咱们估计也快了。”


    凌宿舟疲累到说话都没了心气。


    诸尽欢道:“阵眼一定和了凡宗掌门有关,我们下去看看。”


    温荣连连点头。


    一行人朝着一起朝着热闹的楼层去,看到陈暖和了凡宗掌门的时候,刚好碰到樊无畏将可疑人员抓回来。


    巧了不是,都是熟人。


    一个是在凡人村庄里碰到的大肚子孕妇,不过现在肚子已经瘪下来了,脸色也憔悴虚弱,应该是刚生产完。


    另一个是把诸尽欢带进内城的扫地老翁,两手被绑着,表情老神在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樊无畏愤慨道:“两人合谋,他带她进宗,她下毒!”


    孕妇被人把手绑在了身后,跪在地上,很是狼狈。


    但在听到樊无畏的怒吼时却脊背挺直,笑声几近癫狂,“是我,我叫卢秋,你们记住了!你们记住了,有一个叫卢秋的凡人不费吹灰之力杀了数百仙人!”


    陈暖看样子是认识她,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不会的……我们不是说好的要一起帮你们改变现状吗……我准备了好多种子……”


    “是啊,多亏了你的种子!”卢秋红到几乎滴血的眼睛如同恶鬼一般瞪向她:“要不是你的种子,我的孩子也不会死!”


    陈暖怔怔:“你在说什么……”


    樊无畏面露不忍:“少掌门,她用诞下的死婴炼油,替换了后厨的荤油。”


    了凡宗掌门皱眉道:“死婴怎么会有毒?”


    樊无畏愧疚地低下头,“属下不知,也许……是她给死婴下毒了。”


    了凡宗掌门亲自给中毒之人把脉,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想要治疗,只能传输自身强大的灵气,试图逼出中毒者体内的寒毒。


    中毒者浑身发汗,颤抖不止,叫嚷着:“好痛……全身都痛。”


    掌门觉得不对劲,眉心紧锁,开始使用灵力在中毒者体内经脉中游走,“……这不是毒。”


    这不是毒,更像是……一种诅咒。


    卢秋大笑:“哈哈哈哈!没有解药,任由你们灵力再强,也终有一天会猝死在这毒药之下,你们都得死!”


    “为什么啊……我们明明计划好的……”陈暖摇摇欲坠。


    诸尽欢看热闹的表情忽然正经起来,“你们看陈暖。”


    陈暖表情悲痛迷茫,但周身隐隐开始升起一种奇异的法则之力,与卢秋身上的阵眼气息越来越相似,分明就是缓缓亮起的第二个阵眼。


    凌宿舟只是扫了陈暖一眼,视线动摇,最终还是落在了诸尽欢的后脑勺。


    温荣的小眼珠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悠,但也不知自家师尊是心大,还是压根不在乎溟华仙君,真就一脑门子只关注前头的热闹。


    而溟华仙君就不一样了,他身上的气场如同一滩泥泞的死水潭,丢石子都没个响,漆黑的眼底隐隐翻涌着别样的色彩,但最终还是归于沉寂,像个生无可恋的行尸走肉。


    温荣用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仙君,发什么呆呢,是溶洞里受伤还在难受吗?”


    凌宿舟嗓音沙哑,“无碍。”


    说了跟没说一样,温荣悻悻转回头,拉了拉师尊的袖子,用很小很小的气音道:“师尊,仙君好像暗恋你。”


    诸尽欢斜她一眼,“是在怀疑我究竟是不是他要找的人,要是认出来,估计我就直接灰飞烟灭了。”


    诸尽欢紧紧盯着陈暖身上攀升的阵眼气息,发现还没成长到卢秋的水平就已经停了。


    不太对劲,以现在两个阵眼的力量加起来,不可能支撑气这么大的幻阵,陈暖身上的阵眼之力应该还有得涨。


    诸尽欢走到陈暖面前,诚恳道:“我知道一切,你想听吗?”


    陈暖迟疑着点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很简单。”诸尽欢的语调很是轻松,“你们修士抽取凡人的先天灵气为己用,人家现在不想给了,但又无力反抗,于是就在自己身上下毒,自伤一千损敌八百。”


    陈暖迷惑:“什么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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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气?我们只会帮凡人做净化仪式,但那净化仪式也是为了他们好啊。”


    陈暖满打满算才十六岁,在这动辄大几百岁的了凡宗内城,她跟个刚出生的宝宝差不多,弟子们宠爱她保护她,但从来没人刻意跟她提起过残忍的真相。


    诸尽欢语气温柔了点:“傻瓜,那是骗你的呀。抽取先天灵气后凡人会减寿,沦为滋养修士修为的牲畜,这么残忍的事情,你母亲当然要瞒着你了。”


    “那些凡人用来对付修士的毒,需要孕妇在怀孕时主动染上风邪之症,不能治,还要食用凉稻加重病症,孕妇日日要忍受胃寒的痛苦,肚子里的孩子也会难受腾折,只有经受住整个孕期的折磨,生出来的宝宝的先天灵气中才可以自带邪寒,然后由修士抽取使用,邪寒深入丹田经脉……”


    “——治不好的,只有死路一条。”


    要不是卢秋因为诞下死婴心理防线彻底坍塌,做出用死婴下毒这样冲动的事,以了凡宗使用先天灵气的普及程度来看,过个几十年指不定高阶修士真能死绝。


    陈暖怔怔地望着诸尽欢,泪珠一颗颗接连落下,“不……不是的……”


    “是的。”诸尽欢怜爱地摸摸她的脑袋,“现在你知道了真相,想怎么做呢?帮凡人杀光修士,还是帮修士压制凡人的逆反,继续奴役他们?”


    陈暖心神恍惚之下,周身阵眼气息节节攀升,“不,我们应该和凡人各司其职的……”


    这都没被带偏,这小姑娘可以啊,诸尽欢挺佩服。


    不过陈暖如何想都没用,了凡宗真正做主的是掌门。


    了凡宗掌门鄙夷的冷笑,“区区凡人,真以为使点手段就能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


    卢秋狠毒地盯着她:“死了这么多人还在嘴硬。”


    了凡宗掌门轻蔑地嗤笑,“你们总是仙人仙人的叫,却没想过为何我们修士可以被叫做仙人,难道只是因为可以上天入地吗?”


    她指尖指向一个因为剧痛而翻滚不止的修士,轻盈地一勾,那修士身体停止滚动,身上飘出一道虚影。


    虚影表情迷茫,环视四周,看见掌门拿出一块指腹大的玉珠子,他立刻感恩戴德的朝着掌门跪拜,而后忙不迭的进入到玉珠子内。


    “这块玉可以保持他的神魂不灭,只要再找个人给他夺舍,他就可以彻底复活。”掌门笑道:“要是夺舍的躯体天分好,他说不准还要感谢你呢。”


    卢秋脸上的嘲讽得意崩裂,“你们有违天道,你们不得好死!”


    “何为天道?”了凡宗掌门摘下头发上的簪子,扔到天空。


    簪子化为一只巨鹰,在高空盘旋,对准扫地老头俯冲,锋利的利爪猛地钳住老头的肩膀,卢秋踉跄扑过来,却只抓住了它一根飘落的羽毛,老头就被巨鹰急速抓上了天。


    高到一人一鹰只剩巴掌大,鹰爪猝然张开,老头发出一声粗粝的哀嚎,从高空坠下,活活摔成了肉泥。


    “天道就是适者生存。”掌门无情道:“鹰能杀你,你不会觉得不公,因为它天生就比你强。而我杀你,同样如此,只是因为修士跟凡人长了同样的四肢五官,你们这些低贱的牲畜便以为能比肩我等,可笑。”


    卢秋愣愣地看着那被摔成肉泥的老头,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陈暖发出一声尖叫:“母亲!”


    “你闭嘴!”掌门冷声呵斥道:“若不是你给了他们念想,他们也不会生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念头!”


    陈暖脸上已经满是泪痕了,“我……?”


    她错了吗?


    掌门继续道:“既然不想为了凡宗所用,那留在青龙峡也没用了——他们那个村子,灭了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天空中的老鹰飞向青龙峡对岸的方向。


    卢秋崩溃呐喊:“是我一个人做的!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有种你杀了我,不要迁怒他人。”


    陈暖像是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母亲,看向天空中老鹰消失的方向,挂着满脸的斑驳泪痕踉跄着追赶,“不……停下……快停下……”


    然而却直接被了凡宗掌门用灵力隔空挡了下来。


    陈暖哭泣着挣扎,“让我去救他们,让我走!”


    她哭着看向一旁的凌宿舟:“我只是想大家好好生活在一起,我错了吗?是我错了吗?”


    凌宿舟面无表情,冷漠极了。


    诸尽欢叹了声气,心道真是难搞。


    两个阵眼,一个想仙人死绝,一个想凡人仙人和平生活,完全相悖的愿想根本不可能同时实现。


    那就只能……杀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