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针对

作品:《破碎能量场如何相爱

    这人如今再被谈起,仍是一个禁忌。话没说几句,孟萤珈适时给她介绍。


    “这位是徐舟老先生,上一任技术部的负责人,现在负责保密项目,不常在局里待着。”


    徐舟朗声笑,看向孟萤珈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揶揄,“我年纪大了,说什么负责不负责的,还不是被你们架着不让退休。”


    他一开口就停不下来:“就是那些个学生走的走,伤的伤,这门这派要是再少一个老头子,似乎还真活不成了。”


    周宝涂才算是知道为什么一旁的孟萤珈如此坐如针毡。


    大前辈说话尽管随意,小后辈是半句不敢乱接。


    所幸,很快有人来把这位老前辈请走了。


    临走前,他望了周宝涂一眼。


    不像刚才怀念故人时那般和蔼慈祥,乍然被盯着不放,她才后知后觉这眼神锐利得叫人后背发冷。


    孟萤珈也顺带被他叫走。


    当着人的面,她准备和周宝涂说的话也没能说出口,最后只是拍了拍女孩肩膀,脸色凝重地随着老人离开了。


    周宝涂在原地呆立许久,为那老前辈话里提到的人。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脖颈处藏在衣服下的项链,许久,才叹出口气。


    孟萤珈默不作声地跟在老人身后,听着旁边的工作人员嘘寒问暖。


    老人家一路奔波回来,还没休息多久就赶来开会,实在是不容易。


    负责接待的小职员体贴入微,倒是惹得他“哎”了一声:“不用给我搞特殊!搞得连路都不会走了,别人还以为这老头子出什么毛病了呢。”


    小职员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孟萤珈才微笑着上前:“这里谁不知道您身体硬朗着,是见您好不容易从那边回来一趟,总要照顾舒服了才好。”


    “说得好像我在那头过的苦哈哈一样,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吃苦吃得太少,缺锻炼。”抬脚迈上台阶,老头子拂开旁边伸来搀扶的手,步子很稳。


    他抬手向落在几步之后的工作人员示意,走进专门安排的单人休息间时,就只剩下孟萤珈还跟在身后。


    “知道我把你叫过来,是为了什么吗?”


    孟萤珈脑海中闪过一瞬,是刚才徐老和周宝涂站在一起的画面。


    他对那女孩说出口的话,分明不是简单问好而已。


    孟萤珈选择沉默。


    老人背着手,视线沉沉落在她身上,重量仿若实质,让人下意识感到紧张。


    “孟丫头,许久不见,你好像和我生疏了。”


    徐老资历深厚,往年亲手带出来的学生不乏人中龙凤,如今遍布能监局各大部门中枢,更别说他为人乐善好施,光受过他照顾的徒子徒孙都多得数不清。


    只是这其中,真正和他私交甚笃的寥寥无几。


    孟萤珈算是其中一个。


    她很幸运,当年靠着师母的介绍认识了老前辈。后来凭着一腔莽劲儿干出了一点名声,也就渐渐和徐老有了更多接触的机会。


    回忆往事,她神色有些黯然,嘴角向下撇着,眼神也不再坚定。


    徐舟缓缓在沙发上坐下,伸手招呼她一起,“我说笑的。先坐下吧,还要我请你吗?”


    岁月浸润出的气度,总是无意间显出几分不怒自威。


    孟萤珈脸上终于浮现一丝惶恐。


    “徐老,您别生气。”


    徐舟没接话,只是看着她站在原地,直到连空气都要凝固,才再度开口:“那为什么不按我说的去做。”


    这话语气有些重,孟萤珈急道:“我并不是想故意和您对着来,只是……只是……”


    “只是?”老人发浊的双眼里迸出一道锐利的光,语气中已经全然失去温度。


    “我……”女人紧紧皱着眉头,视线有一瞬仿佛无法聚焦,眼里的光骤然散开,只剩晦暗的挣扎。


    “……我只是不认为,一个新职员的信息,对您来说有多重要。”


    孟萤珈接受到“监视周宝涂”的任务,是在更早之前,早到她还不知道周宝涂是谁之前。


    自从周砚平因为身体原因离开能监局,孟萤珈就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孤家寡人,无家可归。老师的经历和离开给了她太大打击,如果不是徐舟的接纳,她恐怕会深陷泥潭,久久无法重振旗鼓。


    这些年来,徐舟对她的陪伴与鼓励并不亚于周砚平。


    孟萤珈很感激他。


    徐老秉性正直,去了基地以后消息渐少,偶有几次差遣,也都会过问她近况如何。


    对他的命令,她从来不会多想,每每全力以赴,也是因为知道这老前辈总会为了自己好。


    然而相处这么多年,纵然徐舟没有任何言论行为表露过,但孟萤珈心中总是有一种直觉,她能感觉到,徐舟对周砚平的态度有些奇怪。


    并不像对待徒弟凌珺那样爱屋及乌,反而冷淡得有些过分。


    所以这次,她犹豫了。


    “不不不——你不是这样想的。”老人隔着些距离指了指她的额头,这回再出声时语速放慢、咬字格外清晰:“你心里真正想的,是觉得我会害她。”


    他闷着嗓子笑了几声,对女人瞬间刷白的脸色视若无睹,摇了摇头道:“我徐舟,活到这把年纪,花这么大力气,只为了针对一个小丫头。萤珈,你不觉得这想法可笑么?”


    “如果我真的有这个意思,她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出现在能监局。”徐舟收起脸上的笑容,笑纹从眼角消失,留下淡淡几条线,看得人心里发怵。


    “孩子,你在害怕什么?在害怕……因为她是周砚平的女儿?”


    孟萤珈额上全是汗,她猛地抬起头,“徐老,我并不是——”


    徐舟抬手打断她的话,“你想的不错,我的确讨厌周砚平。”


    他脸上没有半点异样,这样突然又直接的坦白打得孟萤珈措手不及。


    “怎么?对这位过往的恩师还留有旧情,打算因此和老头子割袍断义?”


    他停了下来,分明要等孟萤珈给个说法。


    孟萤珈咬紧后槽牙,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仍然很沙哑:“徐老,无论如何,您于我的恩情,我今生难报。我不会做忘恩负义的事。”


    “我知道,你一直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只是这份心,不仅对我,对你那个半路出家的好老师也是一样的。可惜啊,如果你一开始就按照我的命令去做,事情或许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孟萤珈像是意识到什么,有些茫然,僵硬地动了动唇,再说不出半个字。


    “我关注她,并不因为她是谁的女儿,而的的确确是因为她手上的项目,很有意思。等你活到我这把年纪,就会知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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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是最不值得执着的东西。”


    徐舟从面前的桌子下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把这个签了吧。”


    那是一份项目主导权转接书。


    “……我签不了。”


    “项目指导在必要的时候可以行使负责人权力,更何况你现在也算是半个实权了,应该为了项目的长远未来做打算,是不是?”


    徐舟摩挲着手下的纸,慢条斯理道:“你知道,我很少让你办事。给你下的所有指令,都是为了今天这一步。”


    “所以就算你不签,事情的结果也不会有任何变化。其中差异无非就是,签了它,你起码还能保住那个小姑娘,免得,真让她在会议上成为众矢之的。”


    “这是我给出的最大让步。”


    *


    会议即将开始,孟萤珈的身影却再没有出现。


    周宝涂环视一周,视线扫过徐舟空荡荡的身侧,心中有些异样。


    倏然,身旁掀起一阵不小的喧哗。周宝涂随着众人视线望去,发现主持台上站了个中年女人。她神情严肃,目光如炬,扫过台下一张张洋溢好奇的新鲜脸庞,眉头一直紧皱着,看上去似乎对他们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多有不满。


    “技术部的部长任天璃都来了,这种规格的会议也是我们能参与的?”


    “何止啊,你看前面,就最前面的那排,全是久不露面的大佬。”


    会议厅鲜少坐得满满当当,新人团队被安排在后面,恰好能把出席人员都看个清楚。


    讨论声越来越明显,渐渐蔓延到周宝涂身边。


    “哎,宝涂,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哪怕是信息闭塞的新人们,也知道周宝涂最近风头正盛,如果要出什么事,无论好坏,大概是先拿她开头。


    周宝涂刚要摇头,便听会议台上斥声道:“安静!”


    如同轰隆雷电劈头盖脸往下砸,把一众声响都吓退了。


    周宝涂抿了抿唇,恰好与台上那位脸生的技术部长对视。


    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


    会议前半场,一切正常。尽管暗流涌动已然十分明显,还是按照往常的流程,所有新人团队把自己的项目和成果拿到台上展示了一番。


    周宝涂因为生病,用嗓费劲,所以由团队里另一位研究员负责介绍。


    展示交界间隙场的原型机时,她一直在观察周围的人。


    静,鸦雀无声的静。只是她却能感觉到,好几束视线里的意味不明的灼热。


    新人项目展示和指导的环节有条不紊地结束,一切才正式拉开帷幕。


    台上沉默许久的任天璃终于出声。


    “这次会议很突然,大家应该也能看出来,我们这次召开的并不是普通会议。”任天璃起身,朝着会议席上那排难掩疲态的面孔微鞠了一躬,道:“我代表能监局,向各位驻守实验基地的前辈致以慰问,辛苦你们,在百忙之中赶回本部。”


    这位雷厉风行的部长眼下乌青,看样子也没有好好休息。


    她直起身,朝会议席后方的工作人员抬手比了个手势。


    后台的工作人员把投影仪打开,会议台前的白板上便浮现画面。


    一个模拟的能量架构出现在画面正中,周围还隐隐浮动着淡淡的乳白色烟雾——那是能量的模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