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赔一百多万？！”


    “你，你把我们卖了也赔不起啊！”


    听闻此言。


    黄毛和那男人直接哭了。


    他们家境要是好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出来混社会呢？


    别说一百万了。


    他们家现在就连十万都够呛能拿的出来！


    要是这笔赔偿真被法庭认可了。


    那他们两个就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家破人亡了！


    “别，别这样搞我们啊，警察叔叔。”


    “我们家真的经不起这样敲骨吸髓的赔偿啊！”


    看着崩溃大哭的黄毛。


    负责审讯的警察一脸无奈。


    “这怎么能说是敲骨吸髓呢？”


    “人家要赔偿很合理啊。”


    “你早知今天何必当初呢？”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句话听起来似曾相识。


    当初他们在餐厅里对苏晨说的话。


    现在被警察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们。


    看着痛哭流涕的黄毛。


    负责审讯的警察腹黑的笑了笑：


    “你要是不想坐那么久牢，不想赔那么多钱。”


    “呐，我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


    “一条你目前唯一可走，也是唯一可行的生路。”


    听闻此言。


    黄毛脸上闪过了一丝惊喜。


    “真的吗？”


    “我，我可以不坐牢，不赔钱吗？”


    面对惊喜的黄毛。


    那中年警察笑着说道：


    “当然是真的啦~”


    “不过前提是你得配合。”


    “你自己要是都没有出去的欲望了，我们也帮不了你。”


    黄毛听了，激动的连连点头：


    “配合，我当然配合！”


    见黄毛求生欲这么强。


    警察笑着道出了黄毛的唯一出路。


    “如果你只是想判的轻一点呢，可以供出来你背后有没有主使。”


    “如果你连坐牢都不想坐。”


    “那就需要争取一下重大立功了。”


    听闻此言。


    坐在悔过椅上的黄毛面色一变。


    第一个要出卖自己大哥，这事儿肯定不能干。


    道上混的，讲究的就是一个忠义二字。


    至于第二个。


    黄毛承认，自己听到能不坐牢的时候，确实有些心动。


    “重大立功是什么意思？”


    面对询问。


    警察耐心的给他解释道：


    “重大立功呢就是举报犯罪线索。”


    “如果属实呢，就算是立功。”


    “罪越重，功劳就越大，判缓刑的机会也就越大。”


    “你有没有什么贩毒啊，人口拐卖啊，金融诈骗啊，洗钱啊，地下黑产之类的线索？”


    “或者，我说的更加直白一点。”


    “你有没有你背后社团的犯罪线索啊？”


    面对询问。


    黄毛面色一变。


    “社，社团？”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智商捉急的黄毛难得聪明了一次。


    背叛自己大哥已经够离谱的。


    让他出卖社团。


    那他在监狱还能住的下去吗？


    就算没被狱友干残废。


    那在外面确定不会被打击报复吗？


    看着面色铁青，却仍是在狡辩的黄毛。


    警察也不着急。


    他看似可惜的哀叹了一声：


    “不愿意啊？”


    “没关系。”


    “我能理解，你们混社会的最讲究忠义了。”


    “但我要提醒你一句哈。”


    “立功的机会可只属于一个人。”


    “你讲忠义。”


    “可你隔壁那好兄弟会讲忠义吗？”


    “万一他先你一步，提供了线索。”


    “那你再提供的可就是无用线索了。”


    “到时候你好兄弟判缓刑，缓刑期间表现良好就不用坐牢。”


    “你却要进监狱踩缝纫机打螺丝。”


    “啧啧啧~”


    “想想就可怜啊~”


    老警察坏坏的笑了笑，随后起身收拾口供和文件，直接结束了今天的审讯。


    在被带回拘留所的路上。


    黄毛整个人宛如木头一般。


    回到看守所后。


    黄毛整日都过的浑浑噩噩，少言寡语。


    黄毛心慌，慌得不行。


    迫切的想要和自己的兄弟见上一面。


    两人但凡能互相说上一句话。


    他的心都不会那么没底。


    然而。


    警察又怎么会让他如愿以偿呢？


    两人被分开关到了两个牢房，看守密切看管下，两人压根没有机会见面沟通。


    日复一日的高压状态下。


    黄毛时而精神接近崩溃，时而又变得平稳。


    唯一支撑他坚持下来的，就是之前他想吃回扣的时候，自己那兄弟踹了自己那一脚。


    他那么有原则，肯定不会出卖弟兄吧？


    就在黄毛逐渐稳住心态的时候。


    某一天早晨。


    两名警察有说有笑的路过了黄毛所在的监牢。


    “哎呀，这下发达了！”


    “这可是港岛还没回归的时候就成立的大社团啊！”


    “扫黑除恶组跟他们斗争了几年都没拿到实质性证据。”


    “没想到啊，没想到！”


    “这次居然会以这种方式收网！”


    听到两人的谈话。


    坐在床上发呆的黄毛瞳孔一阵地震。


    他颤巍巍的来到了牢房门口，透过那小小的观察窗朝外望去。


    只见两个警察在走廊尽头的垃圾桶旁抽烟闲聊。


    “都说这些混社团的最讲道义。”


    “结果呢，哈哈！”


    “那吊毛才被羁押了几天就顶不住了，把他大哥都给供了出来。”


    “他大哥也是个软蛋，几下就把事情抖落出来了。”


    听着两人的闲聊。


    黄毛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不，不可能！”


    “啊啊，陈老三。”


    “你特么的，我草饲你的马啊！”


    “天天嘴上喊着仁义，忠孝。”


    “你踏马怎么眨眼就给我卖了啊！”


    “那是我的立功机会，你踏马的，那是我的！！”


    “呜啊啊！！”


    黄毛如同一个孩子般哭的撕心裂肺。


    听到这边的动静。


    两个警官皱了皱眉，丢掉了手中的烟朝这边走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哭什么？”


    隔着一扇铁门。


    两位警官厉声呵斥道。


    面对门外的两个警官。


    黄毛哭着站起身来。


    他扒着铁门高声喊道：


    “警官，我要立功，我要交代！”


    “我知道那吊毛不知道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