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外放

作品:《[红楼]与冷美人共谋大业

    今上听戴全此言,就知苏鸿和薛蟠是给戴全送了银子。他似笑非笑看了戴全一眼,念在他劳苦功高,又在司礼监根基深厚的份上,便点头答应。苏鸿早有准备,听今上召见便连忙整衣敛容入见。


    苏鸿入殿后,低眉顺目,规矩礼仪无一处可挑剔,又叫今上想起昔日国子监初见时的风采。今上高坐龙椅,垂目问道:“今日朕召见,想必你已知道是何事了?”


    苏鸿垂手道:“微臣不敢妄加揣测,还请陛下明示。”


    当即便有小太监将参奏薛家的折子取来,递给苏鸿看。苏鸿恭敬齐眉接了,方展开去看。轻扫一眼,见果然是都察院上奏,便接着细看,除樯木板外倒也没有别的实证,便松了口气。


    不过三五息,他便抬手将折子呈给太监。跪启道:“陛下,薛家上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内兄数次与臣私语,虽被革除世职,数家皇商中唯薛家躲过抄家的祸事,实乃陛下垂念,皇恩浩荡。只恨如今只是寻常商户,并无稀世奇珍,不敢再献宝于前。都察院大人上奏此事,想来是此事干系老千岁,虽知此为子虚乌有,但仍不敢轻忽。”


    今上听他三言两语,先说薛家忠心,又说都察院上奏不是怀疑薛家参与谋逆、只是因为干系重大不敢自专,不由暗笑苏鸿此人圆滑。只是想到他强调薛家不能再献宝于前,便又想起薛家先前献上制镜法的功劳。


    今上便道:“依你看,薛家勾结皇亲竟是无稽之谈了?”


    苏鸿便笑道:“薛大人过身时,臣不过小童,自然不知薛家是否勾结皇亲,因而不敢胡言乱语。只是薛家虽为朝廷采办杂料,然而自有买卖铺子。老千岁为身后事考虑,要用樯木为棺,也是合制。后来薛家不曾得银子,这样的东西也不敢轻易出手,自然就积压在手里。二者不过买卖关系,怎能说是勾结。”


    他面上虽笑,心里却十分紧张。此事毕竟没有实证,要如何处置端看今上心意。他这样说似是合适,但樯木板何其难得,薛家若是不想巴结讨好义忠亲王,何必巴巴儿忙活几年。


    今上定定看了苏鸿几眼,忽而转变话题,气定神闲道:“听苏卿家一言,倒是叫朕茅塞顿开。先时,苏卿家曾言治天下应优选贤才,尤以地方为重。朕日思夜想,确实是一良策。如今平安州知州空缺,朕有意选派翰林充任,卿家以为如何?”


    苏鸿心跳一顿,明白了今上的言下之意。他敢为薛家担保忠诚,自己也要是头一等的忠臣良才。如今今上有难题,他这样的忠臣若不上赶着解决,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他顿首拜道:“臣听闻平安州一带,虽系鱼米之乡,却饱受水患之苦,又遭不法官吏虐害,久经困苦。臣及家人感沐皇恩,自当兢兢业业勤谨奉上。臣自荐前往平安州,替陛下广施恩德雨露,还望陛下恩准。”


    今上笑道:“苏爱卿果然是国朝忠臣,能急朕所急,忧朕所忧。既如此,朕也不好忤逆盛情。只是苏爱卿的品级和俸禄……”


    他把气撒在苏鸿身上后,心里倒也舒畅许多。只是本朝除贬谪外,还没有将状元丢到州县去做地方官的先例,苏鸿现任修撰,是从六品。若是调任平安州知州,便是正七品。


    苏鸿并无过错,只是跟薛家有些牵扯,而薛家究竟有无意欲从龙之功也是未知数。今上倒不怕苏鸿不服,只怕自己贸然如此决定,让旁人暗骂自己刻薄,也给那些素好谏言的清流文官递了梯子。


    苏鸿正要说话,戴全便笑道:“陛下说笑了,前朝便有不到地方为官者,不能入阁为相的规矩。陛下叫苏修撰出京历练,也是期盼成才的意思,谁会误解陛下的苦心呢。若陛下过意不去,奴才倒是有个主意。”


    今上与苏鸿闻言,都看向戴全。戴全方笑道:“除顺天府和应天府外,其余府、州县品级相当,不可轻易变动。但除却官职外,也可加文散阶。陛下为表重视,授苏修撰正六品承直郎再外放不迟。”


    虽说如此,虚衔和实职、地方官与京官又岂能相提并论,不过是让苏修撰离京时面上好看些罢了。今上已决意把苏鸿外调,倒也不在意苏鸿的脸面。但这样一来,对外说自己为平安州点派京官,却显得自己面上有光。


    今上龙颜大悦,当即命执笔太监传旨,将苏鸿迁为平安州知州的同时,授其承直郎虚衔,享正六品俸禄。一应官服、官印等,亦以正六品规制为准。


    苏鸿心头虽早就萦绕着外放的想法,但却没想到这天来得这样快。屈指算来,他在京为官也不过一年半,就要外放出京了,而且还是平安州这个是非之地。


    他领旨出宫,这个消息便像风一样传遍朝堂上下。苏父及苏鸿的外祖父等人颇觉诧异,没想到好好的翰林,说贬就贬了。自古翰林官出翰林,都视为升迁的前兆,苏鸿这个今科状元倒是反其道而行之。


    待苏鸿归家时,苏父、苏母都放下了手头事,在家中等候。宝钗则镇定自若,吩咐下人打点行装,欲要与苏鸿一同赴任。


    苏鸿见父母都在等候自己,知道是自己的事让他们担心,心中不免有些许惭愧,连忙上前磕头。苏父因问道:“圣旨一下,再无回转余地,须得一月内到任。你御前奏对到底说了什么,叫今上明升暗降把你外放出京。”


    苏鸿便道:“先前有人弹劾薛家勾结义忠亲王,这项分明无稽之谈,我也打点了内相等人。只是内相并未上心,仍叫今上看见了折子。在御前,并非是儿子说了什么,实是有人在其中挑拨是非,意欲构陷薛家。今上本就忌讳这样的事,见我为薛家说话,自然看不惯我。”


    苏父便冷笑道:“咱们打点的银子才有多少,内相岂会看得上这点银子,自有人上赶着给他送。身在官场,瞧上官和今上的脸色也是在所难免。为薛家说话,得罪人便得罪了,除了谋反哪有砍头的。”


    他对薛家是否掺和夺嫡一事同样心存疑虑,但同样是那句话,薛怀和薛愉都已经过世了,事情的真相也唯有他们二人知晓。可亏得薛蟠是个傻的,他若是聪明,只怕上一次抄家的祸便躲不过去。


    苏母也知薛家富贵惹人眼红,何况几家皇商被查,唯有薛家不曾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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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抄家,自是让不少人暗恨。虽说此举连累苏鸿被外放,但他们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是薛怀给的,又岂会计较这些。


    她只是忧虑,平安州并不平安,相反局势十分复杂。苏鸿今年不过刚满二十,官场阅历不足,又如何应对地方上的蝇营狗苟。便是一州主官,上头也有知府、总督、巡抚等几层上官要应付,谈何容易。


    苏鸿见母亲眼圈儿都红了,连忙上前安慰,笑道:“母亲莫要着急,这也是儿子一直在心里盘算的事情。在京中,处处都是达官显贵,有益于国、民的正经事没办几件,只学了削尖脑袋打点行贿。我好歹是一州知州,平安州又刚被今上犁过一遍,岂不正适合叫我施展拳脚。”


    听他所言,苏母只笑道:“你惯会说好听话。到了平安州,跟京中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等你安顿下来,瞧你还逞强不逞强了。”


    苏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一味安慰母亲自己无事,又说宝钗会将行装打点周全,他们在外不会吃苦。圣旨已下,万没有抗旨不尊的道理,苏母也唯有心疼叹息。


    只是又嘀咕几句,说道:“你赴任的行程太赶,宝丫头到底是女子,不比你身强力壮。而且平安州局势不明,又不比京城繁华。不如暂且叫宝丫头留在京里,等你那边稳下来再送她过去。”


    她还有些不好明说的顾虑。当初她和苏理二人,是因她身体不好才迟迟未有子嗣。寻常夫妻,成婚一年半载,总该有个消息。他们夫妻俩又如胶似漆的,说不得宝丫头已经有孕了,只是未曾诊出来。


    这样急匆匆上路,若有个闪失,他们如何对得住薛怀夫妇,又如何对得起宝丫头。她年轻不知轻重,他们做长辈的总该存个心眼,别叫她熬坏了身体。


    苏鸿听母亲意欲扣下宝钗,心中满是不情愿,但也知道母亲考虑周全。他一时拿不定主意,正要说回去和宝钗商议时,宝钗便已遥遥走了进来,笑道:“母亲不必多虑,正该我与安和同往,替他分担,岂能这会儿临阵脱逃。”


    她进了房内,给苏父、苏母问安后,方坐到苏鸿身边。她笑道:“正因平安州局势复杂,安和要留心外头的事,却不知里头也容易被钻空子。他一人过去未免精力不足,我去了也能叫他安心操持平安州政事,不必为内宅及生活琐事费心。”


    苏母闻言亦觉有理,只是视线不自觉划过宝钗的小腹,仍有些犹豫。苏父便笑道:“宝丫头一心向着鸿儿,我们做父母的只有高兴。只是你到底身体弱些,不如叫蟠儿护送你慢慢过去,省得赶路。”


    宝钗笑着谢过苏父好意,又是一番劝解,言辞尽皆在理,十分恳切。苏父、苏母见宝钗如此坚决,反倒不好再劝,只好随他们去了。宝钗虽注意到苏母的视线,略一想便知苏母在担心何事,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们除洞房那晚外,其余房事虽密,却尽皆用了羊肠套悄悄避孕。苏鸿当日说她年纪太小,太早要孩子有损身体,因而主动提出避孕。宝钗博览群书,对此也有所涉猎,知道苏鸿是为自己着想,哪里有不应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