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谢谢和对不起

作品:《阴湿大佬撑腰,竺小姐人财双收了

    一路上,池陨都在想怎么道歉。


    虽然他已经做了能想到的所有准备,但她刚刚看上去还是被吓到了。


    在她面前,他的丑陋又被撕开了一层。


    可就在他犹豫良久,准备开口道歉时,竺砚秋说了句“别听她的”。


    “什么?”池陨其实听清了,但一时没敢相信。


    只见女人转过脸来,一如他出发前说那句“你不丑”时的郑重和认真:


    “别听她的。你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怎么是一堆无意义的名利能比的?”


    “你跟他一点都不像。就算是我这样只见过他一次的人,都能这么笃定地说。”


    她抿了抿唇,瞥了眼前面的贺铮,压低声音道:


    “她在恨你,对不对?”


    池陨长而直的睫毛微颤,黑眸定在她脸上。


    “因为,”竺砚秋没等他说话,自顾自地答,“她看你的眼神,很像我妈看我的眼神。”


    她抬起眼看他:“她在恨你,才会贬低你。”


    “所以,别听她的。”


    两人在车后座相互凝视良久,直到车缓缓停在自家车库。


    竺砚秋缓过神来才发现,跟池陨的距离似乎有点太近了……


    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上,呼吸间气息交缠。


    她那属于猎物的求生欲让她本能后退:“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妈妈……”


    温暖干燥的手掌却在下一秒覆上了她的后颈,把她往自己的方向猛拉了一把。


    前面的司机和贺铮都仿佛已经从世界上消失。


    竺砚秋的心跳又不争气地鼓噪起来,脑子乱哄哄的,只想要逃。


    池陨却只是把薄唇贴在她耳边,在那股淡雅微苦的熟悉味道里放松了身体。


    极轻却极柔地说了句:“谢谢。”


    接着又眼神微黯,哑声说了句:“对不起。”


    心尖像被某个小型甲壳类动物用尾钩刺了下,泛起细密的疼与酸。


    池陨的大拇指轻轻摸索着她的后颈,像某种雄性对雌性的安抚:“如果不带你去,她会发疯。”


    发疯……


    竺砚秋几乎是第一时间想起,林茵那句“我不会饶了你”。


    她不了解林茵,不知道在对方的概念里,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是,池陨一定见过她发疯的样子。


    肯定也不止一次。


    竺砚秋的心又酸又软。


    在外人眼中用短短时间就超越京圈一众富二代的商业奇才,享受着商圈顶级资源的年轻总裁,优秀到不像人类的超级天才,实际拥有的都是什么?


    风流到没有人伦底线的父亲,看似平和实则对他虎视眈眈的继母,以及。


    恨他入骨的亲生母亲。


    他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啊……被认回池家后又经历了什么?


    她在脸侧浓密的黑发里微抬起脸:“回家吧。”


    “我给你做饭。”


    男人的身形顿了顿,不自觉加大了搂紧她的力道:“好。”


    -


    这个周末,竺砚秋哪里都没去。


    本来想着去简居,跟裘紫夏把珠宝的初稿款式定下来,下周好带到公司开项目会。


    但池陨一会要吃她做的饭,一会要喝她做的汤。


    甚至还要她详细告诉他,做那串沉香串的具体步骤,恨不得日夜不与她分开半步。


    一连串的动作,让竺砚秋脑子里不自觉冒出“黏人”两个字。


    可又觉得跟池陨太不搭,迅速否定。


    最后总结为,是他在母亲那里受伤后特殊的自我疗愈办法。


    周六晚上,趁着池陨去洗澡,竺砚秋偷偷跑到阳台去给裘紫夏打电话,跟她说周末不能过去了。


    让她把电子稿发过来,改成线上讨论。


    裘紫夏啧啧:“姐,我本来不好奇的,反正就是个镶金血包。”


    “可你现在偷感这么重,我真有点想吃这口瓜了。你跟陆狗五年,啥时候这样过!”


    “你这……不太像被包养,像恋爱啊!”


    竺砚秋无语:“我什么时候说过包养了?”


    裘紫夏夸张喊道:“所以真的是恋爱!”


    “……你9点前把电子稿发过来,明天早上讨论。”


    “为什么要9点前?”裘紫夏非常会抓重点,“为什么要明天早上才讨论?”


    “晚睡是会犯罪吗?!”


    竺砚秋想到真实原因,脸和脖子都连着微微发烫,欲盖弥彰地说:“挂了。”


    她当然不会说,是因为刚才晚餐时陪池陨喝了点酒,迷迷糊糊答应了他,早点回房间“卧谈”。


    自从他们晚上睡一张床后,竺砚秋就发现池陨似乎很享受这件事。


    两个健康的成年男女,盖着被子纯聊天,怎么想都万分诡异。


    但池陨喜欢,那她就陪着吧。


    ……


    周一早上,两人很难得地一起吃了早饭。


    竺砚秋咬着小笼包,随口问了句“你今天不用早去公司吗”。


    却听对面答了句:“等你一起。”


    池陨答得太自然太顺口,宛若两人是生活多年的夫妻。


    竺砚秋被汤汁呛到,咳得脸红脖子粗,眼角都渗出了生理性泪水。


    始作俑者很轻地笑了下,递过一张纸巾。


    她接过来,慌乱地擦了擦脸:“我得走了。”


    “嗯,”池陨眼里的笑意星星点点,“晚上回家吃饭。”


    自从上次竺砚秋住简居忘了提前跟他说之后,他每天早上都要加这句。


    像是预定的意思。


    竺砚秋的脸却是热了又热:“知道了。”


    直到开出去过半的路程,热度才消散下去,后知后觉地觉得——


    他们的互动怎么越来越像夫妻了?


    随着导航的目的地越来越近,她强迫自己把心收回到工作上。


    今天是裘紫夏的创意在项目组亮相。


    不管是为了裘紫夏还是她自己,这第一仗都要打得漂亮。


    为了不让大家带着有色眼镜看她的作品,竺砚秋让裘紫夏晚点过来。


    却没想到,在会议一开始,就遇到了硬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