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梨敏锐地察觉到，镜头往自己身上光顾的频率开始变高了，她弯了弯嘴角，笑眯眯地回答周结琼的午饭邀请：“好呀。”


    难道是因为升到A班的关系？


    系统没忍住出声：“宿主，你的C位要被抢走了！”


    “C位？”


    想到昨天下午被叫到小房间做的投票，关于明天前往《MCD》录制主题曲《pickme》的舞台center，许梨有点惊讶：“你是说被投出来的C位是我？”


    也不怪她感到惊讶，因为自己是外籍的关系，她一开始就没抱期望能拿到C位。


    系统幽幽道：“马上就不是你了。”


    “说清楚，怎么回事？”


    许梨皱眉，之前没想过没错，但如果真的是她的C位，凭什么让给别人？


    “你是说安pd因为我是中国人的关系所以直接把center给了崔有静？”


    其实除了许梨之外，周结琼的票数也相当高，不过同样是外籍练习生，自然被安俊英一并排除在外。


    系统有点奇怪她的沉默。


    “你不着急吗宿主？”


    许梨暗自腹诽，着急有什么用？着急也解决不了事情，她腮帮鼓鼓，吃饭的模样很香，让坐在对面的周洁琼就着不知不觉也吃完了一整份饭，反应过来后她一脸“天塌了”的表情，最后瘪了瘪嘴，决定下次还是坐在梨梨旁边吧，至少看得没这么清楚。


    许梨可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抬头扫了一圈，精准捕捉到坐在隔壁桌的崔有静，她正在和身旁的练习生说话，清秀的脸上笑容像小兔子一样。


    她对崔有静的印象其实还挺好的，是外表和实力非常有反差感的类型，而且被安俊英内定为C位这件事也不能怪她，毕竟她也是不知情的，所以......


    许梨脑中飞快闪过一个法子，她眨了眨眼，漂亮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小狐狸般的微笑，既然pd你喜欢搞暗箱操作内定，那我偏要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不可。


    “诶你听说了没有，昨天投票选出来的C位是崔有静来着，但是pd好像比较喜欢许梨，说是要让她当c位。”


    “真的？不会吧？”


    “我看就是因为许梨漂亮所以pd才选她的。”


    “晕，那崔有静好惨。”


    “为什么要搞什么匿名投票呢？如果是直接battle的话，选谁当C位应该就很明确了吧？”


    去接水回来的李秀敏“正好”听到这场谈话，乍然听到这个消息，震惊地往墙后退了一小步，也忘记确认谈话者的身份，她咬了咬唇，想起有静努力的模样，转过身很快跑走了。


    假装聊天的周结琼和吴思嘉放下刚才特地用来挡住脸而竖起的书本，对视一眼露出满意的笑容。


    周结琼：“我还以为她好歹会看一眼我们呢？搞得我紧张死了。”


    吴思嘉耸耸肩：“所以说梨梨是真聪明啊，我还以为她除了练习压根不关心其他事，没想到连李秀敏是她们那几个里面性格最冲动的都知道。”


    周结琼起身拍了拍手，谁不想当C位？要是实力不如人也就算了，偏偏是因为这种原因，她完全能理解梨梨的不甘心，是出于好友关系，也是同为中国人在异国他乡受到排挤的同病相怜，听到梨梨的计划后她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走吧，现在就等她们上门踢馆了。”


    下午在练习室时许梨察觉到崔有静频频看过来的眼神，她大约知道对方的想法，虽然对于“算计”了她们心里有些微的歉意，但许梨也并不后悔，如果安俊英没搞这种手段的话，她当然会好好遵守规则。


    他不仁，就别怪她不义，反正要她委曲求全看着本该属于她的C位被拱手让人，许梨是做不到的，她在孤儿院长大，从小就知道，想要的东西就得自己争取，而属于她的，也决不允许被夺走。


    “许梨欧尼......”


    崔有静她们找上的速度比许梨想得更快，彼时A班练习生已经结束练习，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去食堂吃晚饭，崔有静身边是同为A班的金道妍还有从F班特地跑过来的李秀敏。


    崔有静脸上的表情有些窘迫，金道妍也略微尴尬，李秀敏倒是情绪完全写在脸上，一点也不委婉，非常直接道：“许梨，你认为你担得起center吗？”


    颇有些火药味的话瞬间让整个A班教室安静下来，镜头前打盹的pd也坐直了身子，有些迷茫地看着画面上呈现对立的阵容，老天，他只是不小心睡着了，又发生什么大事儿了？


    众人面面相觑，和两边关系都还不错的田小娟皱眉走过来，出声道：“怎么了？是有什么误会吗？”


    李秀敏：“大家投票出来的center明明是有静，也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让pd选了她。”


    她伸手指向许梨，言之凿凿的模样看起来很肯定。


    练习室里其他人的目光在崔有静和许梨身上打转，低头窃窃私语。


    被安排守在镜头后值班的pd此刻两眼一黑，这又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荒谬言论，安pd怎么可能选许梨当中心？他老人家都不知道为许梨量身打造多少个恶剪剧本了，就等找机会安排上呢。


    更何况这种本就“见不得光”的事被练习生捅破在镜头下，即便后期可以剪辑，可A班那么多练习生都听见看见了，他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事情的走向恐怕不会像安pd以为的那么顺利。


    田小娟听到李秀敏的话只愣了几秒，她转头看许梨，很直接地问：“她说的是真的吗？”


    许梨坦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田小娟又看向李秀敏：“你这么说的证据呢？”


    李秀敏瞪大眼，显然没反应过来她这么轻易就相信了许梨的话，她咬了咬唇，拽了一把崔有静：“有静的实力和努力大家有目共睹，她来担任中心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田小娟：“可问题是，center是大家一票一票投出来的，你怎么知道就是选择有静的人更多呢？”


    崔有静难堪地抓住李秀敏的手：“算了秀敏，我没事的......”


    “怎么能没事，本来就是你的C位！”


    李秀敏看向许梨：“既然这样，那不如你们现场来一次battle，我们大家现场投票，你敢吗？”


    许梨还没说话，田小娟迟疑地看了她一眼：“那就只有我们A班的练习生参与投票吗？”


    李秀敏显然早有准备：“我跟其他班的练习生都打过招呼了，大家很乐意留下来当现场的评委。”


    “还是说，许梨你不敢？”


    舞台都被她搭好了，一切也都按照她预期中发展，许梨怎么可能退缩，她主动拍拍田小娟的手，唇角微微弯起笑意，落落大方：“好啊。”


    “就算是为了center，我也想试一试。”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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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已经不受制作组控制，练习生们事实上也并没有违反规定，这种良性竞争本就是被允许存在的，众人移动到一间更大的练习室中，负责值班的pd知道再不通知安pd就来不及了，急忙给他打去电话，只可惜安俊英正忙着殷勤地给人递酒：“这次就拜托您了。”


    他笑得谄媚，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又亮，始终没有被发现。


    崔有静的状态显然不太好，她是心态主导一切的类型，咄咄逼人地质问，或是成为风口浪尖上被议论的对象，都不是她喜欢的局面，因此肉眼可见的，一整首歌唱跳下来完全看不到先前录像中的青春活力，结束后她反倒松了口气，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许梨这次则是发挥得比先前更加游刃有余，这两天她也没有放弃练习，一首歌练习几十遍和几百遍的效果显然不同，她暂且还没有感知到自己的天赋究竟如何，所以习惯性用后天的努力去弥补。


    “现在，投票选择许梨成为center的人请举手。”田小娟出声道。


    和许梨一直以来关系都亲密的车秀英，Danee，于延静还有周结琼她们不假思索地举起手，慢慢地，有更多的人都跟着举起了手，她们之中不乏跟许梨没有半点交情，甚至平日里傲气地觉得韩国人表现才是最好的那些练习生，可在这个地方，实力为尊，最起码眼前的表演，她们做不出违心的选择，就连崔有静也坦然地举起了手。


    “有静......”李秀敏不太理解她的举动。


    崔有静对她笑了笑，小声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们都看得到不是吗？”


    “许梨她的确很适合这个C位。”


    要说她不觉得可惜吗？当然可惜，无论秀敏听到的事情是真是假，错过C位这件事恐怕是崔有静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释怀的，可她也能看到很客观的事实，至少这一次，她输给许梨心服口服。


    第二天看到录制素材的安俊英大发雷霆。


    “你们都是猪吗？这么大的事情就不知道去干预一下？随便找个借口让她们分开不就好了？”


    现在的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再想动手脚就太明显了，他一来就接到了张根铄的电话，被询问这件事时安俊英都蒙了，紧接着其他导师也过问这件事，众目睽睽下的battle，他想不承认都不行。


    安俊英心塞得要命，声音都有点咬牙切齿：“这次的中心，就先便宜许梨了。”


    节目录制还有那么长一段时间，后面他多的是法子对付这孩子，老实说安俊英都有点后悔收她来节目了，可惜现在也来不及了。


    前往《MCD》录制的这天，许梨起得很早，照旧练习了一个半小时，回到宿舍洗澡换衣服，首尔的冬天干冷干冷的，她丝毫没有录制节目的自觉，也没有偶像包袱这玩意儿，用厚厚的羽绒服外套把自己裹成了熊。


    和其他练习生汇合坐上前往放送台的大巴已经是午后，许梨跟周结琼坐在一起，下了车以后便往旁边一站，翘着脑袋寻找车秀英的身影。


    “梨梨！”清脆的女声在人群中响起。


    比许梨更快捕捉到这个声音的是刚从马路对面黑色车子上下来的男人，权至龙脸色一变，本能地又坐回车里，然后扒着暗色车窗偷摸往声源处瞧去，入目是一大群年轻少女，似乎没看到梦里那张熟悉的脸。


    坐在驾驶座上的助理一脸迷惑地看着他的动作。


    至龙哥，终于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