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室里，女孩子围坐一圈面面相觑，全恩彬和金Danee一左一右占据了离许梨最近的两个位置，许梨扫了一圈，忍不住在心里啧啧感叹，她们这组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说实话她第一个选《bangbang》的时候也完全没想到最后出来的会是这么个阵容，前有人气选手全somi，后有曾与她初C之争的崔有静，还有在初舞台时靠freestyle舞蹈圈了一波粉的大魔王金青夏，就连Danee，因为曾经加入过T-ara的关系也是有名的人气练习生。


    “我们首先来定一下队长吧？”最年长的金青夏率先开口。


    众人点点头，目光不自觉往许梨的身上飘，尤其是歪着脑袋靠在她身上的全恩彬，就差帮忙举起她的手：“我来！”


    许梨轻咳一声，干嘛都看我？


    她对当队长是真没兴趣，上一次因为本身就是她选的成员，所以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这个重担，这次许梨想当一条咸鱼，哦也不对，她要当一条只需要专心练习的“咸鱼”就行了。


    Danee看出她没什么想法，主动开口解围：“不如让青夏欧尼来吧。”


    “欧尼初舞台的时候freestyle真的很厉害，我相信可以带领好我们的。”


    许梨尤其喜欢Danee这样眼力见一百级的人，非常赞同地小鸡啄米式点头，金请夏有点受宠若惊，说实话她选择来这组的时候就没想过当队长什么的了，她是聪明人，完全知道眼下许梨应该是其他练习生最想同组的人，没有之一。


    即便这次是位置评价的个人战，但是和普通练习生一组，还是跟人气关注度都是top1的许梨一组，结果也明显是完全不同的嘛，所以对于许梨会把ledader这个位置让给她，金请夏只犹豫了两秒就眼睛亮亮地答应下来。


    “我不会辜负大家的信任的！”


    换个背景可以毫无违和地拍摄励志题材的电视剧了呢，许梨对于这种干劲儿表示极大的肯定以及佩服，她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很难发自内心地产生这么强的驱动力，有这种精神的话，无论做什么都会成功的吧？


    诶，如果绑定系统的是金青夏，一定混得比她更好，许梨托腮，看似还在认真参与大家的讨论，实际上心思已经飞到天边去了。


    “center呢？有想要做center的吗？”


    金请夏左右看了看，话音刚落下，还在神游的许梨又又又感受到了像刚才一样的注视，不过这一次，坐在斜对面的全somi举起手，年纪最小的她因为混血的关系，五官宛如洋娃娃一般精致，再加上直爽鬼马的性格，比大多数练习生更多了一丝独特的少年气。


    “我想试试center。”她说这话时，小狗一样的眼睛不自觉看向许梨。


    哦豁？


    许梨眨眨眼，如果是center的话......她弯了弯唇角，很坦然地也举起手：“那我们公平竞争一下吧？”


    抱歉了，为了活下去，她要出道呢，所以center的话，不能让。


    《bangbang》这首歌风格说实话很契合全somi，那种搞怪的感觉跟她本人很贴，但即便如此，许梨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成为C位，虽然这次不当C位也不一定出不了道，可她还是喜欢稳妥一些。


    那么，吸引更多的粉丝，得到更多的票数，当然是成为C位来得更容易一些。


    两人的“battle”很自然地吸引了角落里其他几组练习生们的目光，怎么可能不在意？事实上从《bangbang》组刚组成的时候，就已经成为其他组练习生们心中警惕的强劲对手了，不说最后的舞台效果究竟如何，就许梨，全somi，崔有静之类的人气就已经很吓人了好吗？


    还没有完成编舞的情况下，许梨只能freestyle，幸好这段时间她并没有松懈，一有空就进模拟学习器里学习，老师对她舞蹈方面的评分也从一开始的C涨到目前的A-，听上去似乎进步很快，但也只有许梨自己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努力，又流了多少汗。


    模拟练习室里磕到青青紫紫的腿，即便有系统优化，在现实中醒来时也仍旧觉得十分酸痛的身体。


    原本大家虽然想当然地觉得会是许梨做C位，倒也不是觉得全somi就不如她，认真说起来在节目刚开始的时候许梨还是小透明呢，只是没想到国民初C的威力那么大，直接就把原本才应该是人气选手的全somi衬托得像她才是那个素人练习生。


    再加上二公时许梨那碾压所有人的票数，人总是容易被固有思维框住，就是这样。


    而当听到许梨说“公平竞争”的时候，她们又有点惊讶了，这不是之前和崔有静那次的主题曲C位battle，主题曲好歹大家都练习了三天，这次可是freestyle啊，据somi说她在JYP的时候每次月末考核都要编舞，有这基础在想来freestyle也差不到哪去。


    可许梨呢？虽然出身SM，但是这么久下来大家也多少听说了她是中途跟着被收购的公司进的SM，而且还没多久，她初舞台的实力有目共睹，即便现在进步了许多，可freestyle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学会”的东西。


    更多的要看dancer本身的舞蹈积累，歌曲积累，还有对舞蹈音乐的审美。


    可事实是，当众人看着音乐响起后就完全变了个人的许梨，鬼马中带着点妩媚的表情管理，游刃有余的肢体，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踩在节拍上。


    少女们的嘴巴不自觉张大，目瞪口呆地看着在最中间跳舞的少女。


    不是，你跟我说这是练习半年的水平？


    明明大家一起进的节目，上的课程也都一样，怎么才过去短短几周，有人已经脱胎换骨，而她们还在原地踏步啊？？？


    “大发......我要被许梨迷晕了。”


    人群中的女孩子喃喃自语，坐在她身边的队友善意提醒：“擦擦口水吧，要流下来了。”


    当事人本能地“吸溜”一下，发现并没有之后忍不住鼓起脸看她。


    女孩捧着脸感叹：“老实说输给她我真的心服口服啊，要是许梨都出不了道的话，没人能出道了。”


    全somi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面露出无奈的苦笑，老实说她好像真的轻视这位姐姐了，许梨在二公中的表现并不只是幸运而已，她在JYP见过许多厉害的练习生，所以原本并没有将许梨非常放在心上，这种“轻视”并不带有什么鄙夷的色彩，只是作为练习生而言，原本许梨没有在她所认为的旗鼓相当的“对手”行列中。


    可此刻她的实力有点让somi吃惊了，一个人真的可以在短短几周里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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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说从一开始这位欧尼就在“藏拙”？


    只是无论心里有再多想法也没用了，她也不觉得认输有什么丢人的。


    “center就交给许梨欧尼吧。”


    somi一双狗狗眼里闪着钦佩，她发现自己可能不知不觉中有点自大了，虽然嘴巴上说出身JYP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大公司所带来的底气确实让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和别人是不一样的，现在看来，厉害的人真的有很多啊。


    确认了队长和center之后，小组很快进入到状态，这一组几乎没有拖后腿的，大家都很努力，即便是金青夏主要负责编舞，其他人也都会主动说出自己的想法，比如在JYP有着许多编舞经验的somi，还有许梨悄摸着将从模拟学习器里学到的一些思路分享出来。


    因此在中间审查当天，《bangbang》组获得了所有练习生惊叹的目光，以及老师们的称赞。


    审查结束后许梨先是去找独自一人去了其他组的车秀英，好好安慰了一下傲娇小猫，然后才去找周结琼。


    被找到时她正一个人坐在没有摄像头的楼梯间发呆，红红的眼眶一看就是没少哭，想起审查时老师说的话，许梨心里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周结琼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开口：“太累了，我真的......”


    “特别特别心累。”


    这种话只有在同为绿卡的许梨面前说得出来，就算她初选时就得了A，还不是在二公被换了中心的位置，明明每次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了，可得到的还是只有区别对待，带不动的队友，在审查时老师严苛的话让年纪不大的她一下子就心态崩了。


    许梨托腮，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你很努力，但是结琼，其实如果跳出这个局面来看的话，或许更重要的不是做队长或者center。”


    周结琼迷茫地看着她。


    许梨想了想，对方的情况跟她不一样，她换了种说法：“虽然金素慧中间审查的时候被老师骂了对不对？但是我有种预感，等三公那天，她也许会得到超过你的票数。”


    “有时候一直保持优秀没有用，你要让观众看到你其他的样子。”


    “比起一直考满分的学生，难道不是吊车尾的学生通过努力后逆袭的剧本更受大家喜欢吗？”


    一下子说了太多话，许梨舔了舔嘴唇，诶，想喝水。


    周结琼明显听进去了，许梨最后下了总结：“我当然不是让你学她的意思，只是你可以想想，什么样的人设会让粉丝们更喜欢。”


    这样说可能有点太虚伪，但是爱豆本身，不就是贩卖梦想的存在吗？就算是粉丝们，也会更喜欢爱豆营造出来的人设，而不是私底下最“真实”的样子吧？


    “起来吧。”许梨朝她伸手：“难过一会儿就行了，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不是看不起我们吗？”


    “正因为这样，才更要走到最后啊。”


    “11名里面有2名中国人的话，一点也不过分吧？”


    直到过了好多年，那时候周结琼已经回到中国，过着不好也不算太坏的生活，101的一切遥远得就像是曾经的一场梦，可她仍旧清楚记得这天梨梨朝她伸手时的样子。


    那个瞬间，支撑了我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