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我们不用像,我们就是会白头到老。”

作品:《在港难逃

    他嘴上吐槽着,但也没去开灯,陪她一起站在酒店落地窗前看下面。


    黎汐见忽然挽住江厌的手臂,笑着道,“出去走走?”


    “嗯。”


    他点头,走回去从行李箱中给她拿了件最厚的衣服,“你刚睡醒,穿这个,不然会感冒。”


    紧接着,帽子、围巾、手套,都拿了出来。


    黎汐见撇撇嘴,“我是要去扮演雪人吗?”


    这肚子隆起,还真是够像的。


    “不穿,就不出去。”


    “嗤。”


    知道江厌是为自己好,黎汐见只能乖乖听话。


    穿的厚,走路就慢。


    本来怀着孕步履沉重,现在更是挪了半天都还走到一半呢。


    “抱你?”


    江厌挑眉看过去。


    “不要,我又没瘫痪。”


    她攥紧了他的手,弯起眉眼一笑,“前面有卖糖葫芦的,我想吃。”


    远远看过去五颜六色的,离近些更是漂亮,像一个个水果裹上透明外壳似的。


    黎汐见还特意拿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邱燕。


    那边回的虽然是文字,但黎汐见都像能听到声音似的。


    【啊啊啊,糖葫芦,我也想吃!】


    江厌给她买了个山楂的,只咬了一口,她就酸得蹙眉。


    “那要葡萄?”


    “好。”


    摊位大叔看着眼前的这一对,眼睛一亮。


    “这小伙长得真帅啊,你媳妇儿也好看。”东北人多数外向,话听着也是自来熟的热络,“看这个肚子,快生了吧?”


    江厌嗯了声,抬抬眉骨,心情明显不错,“有很甜糖葫芦吗?”


    “有,这边有棉花糖的。”


    “那再要一串这个。”


    “好嘞。”


    他拿着糖葫芦都要走了,摊位大叔还聊着呢,“你俩的孩子肯定漂亮,得大眼睛双眼皮的。”


    江厌走回黎汐见身边,低声道,“感觉这边夸人,很直接。”


    “对啊。”她点点头,“我大学时候有个同学,家就是哈尔滨的,不但夸人直,性子也直。”


    他抬手,把黎汐见的围巾又往上扯了扯。


    “快吃,鼻尖都冻红了。”


    “你买这么多,我都吃不完啊。”


    “反正我不吃甜的。”


    她一听,不信,亲自递到嘴边,“我喂的,吃么?”


    江厌算是发现了,自从黎汐见认下女骗子这个身份后,她是半点愧疚都没了,愈发的放肆起来。


    偏偏,自己还拿她没招。


    以前黎汐见是黎律师,没招。


    现在黎汐见是未婚妻,更没招。


    这要是结了婚以后——


    根本不敢想。


    ……


    冬天的哈尔滨,雪说下就下。


    他们还没等从中央大街走到防洪纪念塔,就开始洋洋洒洒的飘了。


    黎汐见手里攥着糖葫芦,一抬头,琥珀色的眸子满是惊喜。


    “江厌,下雪了!你看。”


    她摊开掌心,一片片薄薄的雪花落下,又瞬间消失。


    江厌将她的帽子和围巾再重新拉好,可黎汐见却把帽子摘了下去。


    “你看,你头发上落了雪花,我的也有,这样像不像我们已经白头到老了?”


    黎汐见拿出手机想拍照,江厌却把帽子又重新给她戴上。


    “我们不用像,我们就是会白头到老。”


    她不满撅嘴,刚好被他捏住,“要是感冒,明天的行程就取消。”


    听了这个,黎汐见只好乖些。


    不过,她还是有拍很多照片。


    挂在树枝上的雪,两边店铺的招牌,攥在手心里的糖葫芦和烤红肠,还有……


    视线始终定在自己身上的江厌。


    黎汐见感觉其中有一张偷拍他的背影很好看,于是设置了手机屏保。


    笑着拿向江厌展示,结果发现他比自己更先偷拍了照片,也设置成了屏保。


    “这个角度不好看。”


    “这样显得我很矮。”


    她气得跺脚,“江厌,你这根本就是拍的丑照!”


    他无所谓的耸肩,“嗯哼,要是你再不告而别,我就拿着这张照片,刊登在各大报社上。”


    “……”


    “我就用着这个,等什么时候拍了婚纱照,什么时候我再换。”


    黎汐见瞪人,“这是威胁。”


    江厌仗着身高,拍拍她的发顶,“答对了,这就是威胁。”


    ……


    港岛,私人别墅里。


    何老看着面前越堆越多的文件,脸沉得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他扫了眼自己的几个儿子,一个个闷不出声,缩着头,越看越气,索性扯过文件来,狠狠砸过去!


    “我要你们这群废物干什么?江厌改造后的江氏,根基这么好,你们居然没一个能接手的?”


    大儿子何闰霄见状,只好开口辩解,“爸,您消消气!这件事真不能怪我们不敢接手,主要是江厌在时,这港岛的上层哪有几家公司敢和他那疯子较劲的?连许兆信都怕了,恨不得绕路走,但我们就不一样了,实在是……没法和江厌用一样的手段。”


    “怎么?江厌他一个私生子,在港岛尚且能混成这样,你是我富养起来的,你却不如?”


    “就因为他是私生子,天不怕地不怕,谁都不用顾及,才敢这么狠,我这……这不是还得顾及到咱们何家的颜面嘛。”


    颜面?


    何老瞪过去,冷笑一声,“你还知道颜面两个字?但凡你们几个人里有一个中用的,我当年还用得着冒险去捞江厌?”


    这些年,随着何氏集团的没落,何家的脸早就丢尽了。


    如果不是靠江厌把江氏做起来,每年分红数额始终可观,恐怕一家子都得饿死。


    二儿子何闰林倒是从父亲的这句话中得到了点启发。


    走到大哥身边,“爸,那您能捞江厌一次,也还能捞第二次。”


    何老恨不得再砸他一遍。


    何闰林连忙解释,“自然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江厌也不用您帮忙脱困了,但是——”


    “他不是为了个女人,才离开港岛的吗?可见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很重要。”


    何闰霄立刻接话,一脸的兴奋。


    “闰林说的对啊,爸,那这样的话,咱们只需要控制住那个女人,不就等于能再次控制江厌了吗?”


    到时还不是,想让他怎样,他就得怎样。


    “这主意真不错。”何老站起身,在两个儿子面前踱步一圈,然后突然抬起手,狠厉的耳光甩过去——


    “我看你们不是想控制江厌,我看你们是想死!”


    “动过他那女人的,有几个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