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面瘫师兄

作品:《死对头非要与我成亲

    归合院。


    知了停驻在粗壮的树枝上,阳光穿过错落有致的枝叶。


    巫阳秋展开双臂扑向原淮:“师兄!你终于醒了!”喊叫的声音惊走了屋檐上的鸟雀。


    原淮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抵住巫阳秋的额头:“你比树上的知了还烦人。”


    相星玮挽起袖子,把手臂伸到原淮面前,手指指向脸上愈合得只剩下一小条痕迹的伤口:“师兄你看,为了救你,我们可是身受重伤!”


    他的脸上只差把“请用最优美的话赞美我”这几个字写在脸上。


    原淮凑近观察他的伤口,冷冷说道:“你应该加强练功强度了,以后每日我都会监督你。”


    这是相星玮今日听到最冰冷的话。


    “还有,”原淮顿声,手指擦去他手臂上伤口的血珠,“这是你刚刚笑得太用力没站稳,不小心摔倒划到的。”


    相星玮瞬间收起笑容:“好的,面瘫师兄。”


    “这才是原淮师兄,”长柳玉扶着下巴点头,“用最冰冷的脸说最冰冷的话。”


    “彼此彼此。”


    长柳玉模仿原淮的表情:“不,我不是面瘫。”


    相星玮揽住长柳玉的肩膀,被他的表情逗得直拍大腿:“哈哈哈哈哈!阿玉,你模仿得太像了!”


    程川用肩膀轻撞原淮:“欢迎回家。”


    云泠忍不住笑出声:“快来吃馄饨罢。”


    他们几人的感情可真好。


    相星玮第一个冲到桌前:“还是师妹贴心。”


    “我付的银子。”


    云泠拿出银子,强塞到长柳玉手中:“现在是我买的了。”


    这功劳非她莫属!


    银子上残留着温热,长柳玉依靠在树干上,抛起银子,又用手掌接住,眉眼里带笑地看云泠和师兄们说笑。


    如果时间能定格在此刻,好像也还不错。


    云泠问:“原淮师兄,你是如何被邪祟钻了空子?”


    原淮师兄修为不低,寻常邪祟不可能可以控制他,除非有更强大的人出手。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将目光都聚焦在原淮面上。


    原淮眼中锋芒闪现:“那日,我在南宁边境的镇子斩杀邪祟,一只邪祟趁我不注意,从我手上逃脱,我一路追着他到了东陵。”


    “但到了东陵之后,突然起了大雾,我在森林中迷失了方向,雾散后,又意外撞见了两个飞星宫弟子在虐玩几只小妖。”


    黑衣男踩着小妖的头,鞋底来回摩擦它的脸,小妖双目无神,直吐鲜血:“怎么不反抗了?”


    “适可而止,”白衣男出声制止,“玩死了还怎么向长老交代?”


    黑衣男冷哼,脚尖用力,一脚踹向奄奄一息的小妖:“真不经玩!”


    小妖撞到树干,砸在昏迷的同伴身上。


    二人提起昏迷的小妖,黑衣男面色嫌弃,不耐烦地啧了声:“这肮脏的血都把我的衣袍沾脏了。”


    原淮十指交叉,面容严肃:“我察觉到妖界不对劲,所以伪装成飞星宫弟子,跟着他们一起回宫。”


    这么多巧合,倒像是有人在刻意为之。


    “果然如我所想,我发现飞星宫的弟子都在利用邪门歪道修炼。”


    “他们把捉来的小妖扔进法阵里,妖的灵力就会被吸走,传送到弟子体内,但阵中的妖就会灰飞烟灭。”


    “最可疑的是,我发现这个法阵下还隐藏了一个转移法阵,邪祟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被转移至弟子体内。”


    云泠目光凌厉,费劲心思将邪祟传入弟子体内,却又一夜之间将他们都杀死。


    难道让飞星宫一夜覆灭的另有其人?


    “身在飞星宫地盘,我不敢轻举妄动,就在我准备传信回来时……”


    原淮从屋檐上跃下,躲在城墙的角落,双指并拢画符,黄符刚飞出一尺,就被一只粗砺的手拦下。


    “想传信去哪?”


    文天成站在城墙的顶端,映射下的影子全方位地包围原淮,他的眼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阴恻恻的笑声让原淮寒毛倒立,他的身体像被一股力量定住,黑眸中倒映着黄符上燃烧的火焰。


    文天成伸出手掌,一股无形的力量掐住原淮的脖子:“你发现了我的秘密,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再醒来,我便已经回到天玄宗。”原淮说。


    云泠眼神困惑,指尖抚摸红绳上的玉石:“文天成不杀你反而控制你潜入天玄宗,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程川眉心下压:“难道天玄宗也有他想要的东西?”


    “我也不清楚,”原淮摇头:“我不记得邪祟附身我时的记忆,这件事我已经禀报师尊。”


    众人陷入沉默,原淮的话让他们心中直打鼓。


    如果连原淮都被控制的话,天玄宗内是不是还有其他弟子也同他一样?


    他们能看出原淮的异常,是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可若是换做其他人呢?


    原淮主动打破沉重的氛围:“和我说说你们在东陵遇到的事罢。”


    相星玮来了劲,他蹦起身,头头是道:“为救朝夕相处的师兄,我们踏上了前往东陵的路途……”


    云泠撑着脸颊看相星玮上蹿下跳地演绎:“师兄可真是个活宝。”


    说得尽兴时,他还拉上长柳玉和巫阳秋一起演,长柳玉摆手说着“不演。”脚步却纵容地跟着相星玮。


    程川扶住额头,低头轻笑。


    相星玮单脚踩在石头,做了个自认为霸气的收尾姿势:“……就这样我们带着乘风回到天玄宗。”


    “所以,我的救命恩人乘风在哪?”原淮问道。


    巫阳秋摸摸后脑勺,低头寻找:“今日好像没怎么见到它。”


    云泠的衣袍被微微扯动,脚腕传来毛茸茸的触感。


    她把乘风抱起放在怀里,手指抹去它脸上的泥土:“去哪玩了?怎么灰头土脸的?”


    乘风蹭蹭云泠的手掌:“我去摘草莓了!”


    云泠这才发现脚边还有一个打结的布包裹,她把包裹放在桌上摊开,沾着水珠的草莓像小山堆在一起。


    乘风爬上桌,轻轻咬起里面最大的一颗草莓,放在云泠的掌心:“哥哥姐姐们吃,我都洗过了。”


    云泠重新找了颗大草莓塞进它的爪里:“下次让哥哥姐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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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风被坐在一旁突然站起身的原淮吓得一哆嗦。


    原淮郑重地握住乘风的爪子,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语气却充满真挚:“鄙人感谢这位朋友的相助,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乘风无措回答:“没、没关系。”


    它并不觉得自己有帮到什么。


    乘风埋头吃草莓,时不时抬眼看云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云泠故意在乘风看过来的时候,回看回去,见它惊慌失措地收回眼神。


    它不开口,云泠也不问。


    倒是长柳玉先打破他们一来一回的眼神交流:“你泠姐姐脸上有花啊?”


    “不是……”乘风弱弱回答。


    “怎么没有?”云泠捋了捋耳边掉落的发丝,“我貌美如花。”


    长柳玉:“……”


    “说罢,”云泠弹了一下乘风的额头,“你一个两岁的小屁孩有什么心事?”


    “我……”乘风犹豫开口,“泠姐姐,你可以教我修练吗?”


    云泠张开唇又合上,乘风的瓜子跟着她的动作张开又握紧。


    云泠轻笑出声:“当然。”


    “不用摘草莓,只想你想学,我就教你。”


    乘风眼底闪起亮光:“真的吗?”


    云泠伸出拳头,轻抬下巴示意。


    乘风举起爪子碰她的拳头,立起的耳朵都透露着它的开心。


    “怎么只问你泠姐姐?”长柳玉伸出拳头和他们碰在一起。


    随后又有四个拳头加入。


    “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乐意效劳。”


    “这么有趣的事怎么能少了我?”


    “有关阵法的问题可以问我。”


    云泠总结仙门大比输给长柳玉的原因是,最后时刻力量不及对方,被打下比武台。


    她将一块比她大上许多的石头用粗麻绳捆住,拉住绳子另一端,绕着后山开始训练,她的身后跟着同样负重慢跑的乘风:“修练,需要一个好的体魄,负重跑步是增强体魄最好的方式。”


    太阳从东边落向西边,天空渐渐变得昏暗。


    乘风累得瘫倒在地,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尽管已经筋疲力尽,云泠还在坚持,她抬起手臂擦干脸上的汗水,继续前行。


    又过了几个时辰,她终于停下,乘风早已进入梦乡和周公约会。


    云泠蹲下戳戳它的脸颊:“还挺厉害,第一天训练就能坚持这么久。”


    乘风咂巴嘴,将头撇到另一边。


    她抱起乘风走向归合院。


    他们的身后突然起了一阵迷雾,一道身影从雾中走来。


    他贪婪的眼神粘在云泠身上,粗长的舌尖舔过下唇:“你的灵魂闻起来很美味。”


    身侧传来异动,隐隐约约的人影在树林间闪现。


    他轻蔑冷笑:“碍事的玩意儿。”


    迷雾在瞬息间散去,一切都恢复原样,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栾盛穿过树林,仔细观察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刚刚分明有异常的灵力波动,怎么会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