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不是一路人

作品:《八零男友是疯批?躺平做枕头公主了

    舒父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我是你爸!教训你两句怎么了?”


    “父亲不是这么当的!真正的父亲会听女儿解释,会护着女儿,会信任女儿,不是像你这样,只会拿女儿撒气,给女儿扣帽子!”


    舒母吓得脸色苍白,赶紧上前拉住舒禾,“豆芽,别跟你爸犟了,快道歉!”


    “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舒禾甩开她的手,看着舒父,“你要是今天能说出我跟沈淮安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就认打认罚。要是说不出来,就请你收回刚才的话,给我道歉!”


    “你做梦!”舒父气得脸都紫了。


    “二哥!豆芽没你说的那么不堪,最近她越来越懂事了,天天在家陪着妈,根本都没跟沈工接触。


    再说,她才多大?少年慕艾,现在都改革开放了,她就算跟沈工谈过对象又怎么了?不合适就分开,又不是犯了天条!”


    舒禾非常认可地点头。


    原主打小就在胆战心惊里长大,从来没人教她该怎么去爱人。沈淮安一次无意间的出手相助,让她看到了希望,才一股脑陷了进去。


    你说她真爱沈淮安吗?


    她压根都不懂什么是爱,只想追逐着那束难得的光……


    但凡父母对她多一丝丝耐心和理解,都不至于这样。


    舒父被舒禾看得浑身不自在,又被周围的目光刺得难受,最终狠狠“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丢人现眼的东西!”


    “老舒!”舒母赶紧追上去,临走把证明捡起来递到舒禾手里,深深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


    围观的工人见没热闹看了,也渐渐散去,只是路过舒禾身边时,难免多打量两眼。


    舒小叔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小叔送你回家。”


    舒禾点点头,跟着他往厂外走。走出老远,她才回头看了一眼办公楼的方向,沈淮安的办公室窗户紧闭,看不真切。


    心里那股烦躁劲还没下去,像堵了团棉花,闷得慌。


    “小叔,谢谢你。”舒禾低声道。


    “谢啥,我是你小叔。你爸那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舒禾没接话,只是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你跟沈淮安……”舒小叔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真断干净了?”


    舒禾抬头看他,见他眼里没有指责,只有关心,才轻轻“嗯”了一声:“我不喜欢他了。”


    “那就好。”舒小叔点点头,“沈淮安那小子,看着温文尔雅,心思深着呢,你跟他不是一路人。”


    舒禾心里一动,“小叔,你了解他?”


    舒小叔回忆道:“不算了解,但打过几次交道。上次厂里进了批新机器,技术手册是外文的,没人看得懂,还是他连夜翻译出来的。本事是有的,就是性子太冷,跟谁都不亲。”


    舒禾想起沈淮安那双藏着偏执的眼睛,轻轻“哦”了一声。


    两人一路走着,基本都是舒小叔在说话。


    舒小叔虽然是部队出身的,但接触社会人群多,看事情很透彻,安慰人的话也都能说到点子上,倒真是位非常好的长辈。


    回到家,舒奶奶见舒禾脸色不好,忙问:“咋了?在厂里受委屈了?”


    舒禾摇摇头,到凳子上坐下。


    舒小叔没打算隐瞒,把厂里的事全跟老太太说了。


    舒奶奶听完,把手里的针线往筐里一扔,“老二真是白活那么多年!豆芽,你记住,你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别人的言语只有在你认真时才能伤到你,你但凡当他是个屁,他就啥也不是!”


    舒禾“噗呲”一声被逗笑了。


    看着奶奶眼里的护犊子,心里那点闷顿时散了,“奶,那还是你儿子呢,你就当屁了?”


    “咋不能当了?那混账的玩意,还不如个屁呢!”


    舒奶奶骂得敞亮,舒小叔在一旁听得直乐:“妈,您这话说的,回头让二哥听见,又得跟您置气。”


    “他敢!我老婆子还没入土呢,轮得到他来教训我?”


    说着说着,舒奶奶又叹了口气,看了舒小叔一眼,“我是看不上沈淮安,但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明明是高考恢复后的第一个状元,却因为家庭成分被拖累了。


    本身是能去兵工厂的好苗子,却被你二哥硬生生弄化工厂来了。你说说,化工厂有多少机器需要维修?至于嘛……”


    舒禾听得一惊!


    这其中还有这么一出?


    怪不得沈淮安会那么恨舒家呢!


    断人前程可不是什么地道行为。


    舒小叔点点头,“凡事都有两面性,二哥做法是有些不地道,但话说回来,厂里也得亏有沈工,才避免了很多次失误。”


    “他就是成分太差了,那父母还在国外吧……”话说一半,舒奶奶看了舒禾一眼,又转了话头,“豆芽,你那证明盖好章了?”


    “嗯。”舒禾把证明从兜里掏出来,递给奶奶。


    老太太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看,又摸了摸上面的红章,满意地点点头:“嗯,手续齐全。下周一去面试,别紧张,就跟平时聊天似的,李主任那人我们都熟,好说话。”


    “我知道了奶。”


    舒小叔在一旁插话:“我托人给豆芽找了双皮鞋,黑色的,还带点小跟,可洋气了,明天就能送来。豆芽长得好看,穿皮鞋显得精神。”


    “还是我小叔对我好。”


    一家人说说笑笑,刚才在厂里的不快渐渐被冲淡。


    舒禾坐在院子里,看着房梁下的柿子串轻轻摇晃,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没有沈淮安的偏执,没有舒父的暴怒,只有奶奶的护短和小叔的关心。


    第二天一早,舒小叔托人买的皮鞋就送到了。


    黑色的牛皮鞋,擦得锃亮,鞋底是软的,穿在脚上很舒服。


    舒禾试了试,大小正合适,心里给小叔比了个大拇指。


    “正好配你那件褂子。”奶奶在一旁端详着,“明天面试,把头发梳得光溜点,再抹点雪花膏,保准精神。”


    “知道啦,奶。”舒禾笑着应道。


    舒母中午来了一趟,没提昨天在厂里的事,只是给舒禾塞了个布包,里面是一个发卡和三十块钱。


    舒禾接过布包,低声道了句谢。


    舒母愣了一下,眼圈有点红,转身就走了。


    舒禾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或许,有些关系,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晚间,舒禾把明天要穿的衣服、鞋子都准备好,又把证明和毕业证放进布包里,这才躺下睡觉。